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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庭涵在趙宅的臥室就跟書房差不多,裡面有許多機密的東西,加上他一直不喜人貼身照顧,所以除了傅安和趙含章外,沒人可以隨便進他的房間。
就是聽荷去了,都要在外面稟報,得了准許才能進的。
這種習慣自然延伸到傅宅,只不過這邊沒有什麼機密東西罷了。
傅庭涵也是有脾氣的,自己的領地被人冒犯自然不開心。
不過他沒發脾氣,只是運了運氣,然後自己忍下了。
傅安還在外面查,他已經自己找了衣服出去搭在屏風上,出門道:「別問了,去廚房叫熱水,我要沐浴更衣,你將屋內的東西收拾一下,茶壺茶杯全都燙過一遍。」
傅安提著心應下,小聲道:「下人們說是公主來了。」
第1074章 養家
傅庭涵點點頭,看到桌子上的茶杯他就猜到了,如此光明正大的進他的房間,也就父母了,而傅宣很顯然不是這樣操心的人。
他有些頭疼,記憶里,弘農公主就對「他」很嚴格,在「他」十四歲前,「他」一直聽話乖順,但十四歲之後,「他」突然就有了自己的想法。
於是母子兩個開始鬥爭,他回洛陽,一開始是弘農公主的提議,因為她聽說東海王打進洛陽,軟禁了皇帝。
但他當時並不想回,所有的記憶中,這一段最清晰,清晰到他能感受到「他」的憤怒和無力。
雖然「他」身上有一半司馬家的血統,但「他」從不以此為榮,他甚至明確和弘農公主說,「陛下不能掌控朝政,應當早日擇賢而讓位,大晉或許可以一救,百姓也少流離。」
當時的皇帝是「他」的親外祖父,弘農公主的親爹惠帝。
母子兩個因此發生劇烈的爭吵,然後傅長容就憤而出走,乾脆的回洛陽了。
一來,他不願意再受母親的影響,他要遠離她;二來,向洛陽求救,長安的糧荒已經到達極點,每日都有百姓餓死,他希望朝廷能夠向西看一看,救一救長安的災民。
可能是因為這兩個念頭太過強烈,所以傅庭涵關於這一段的記憶最清晰,也最能體悟到「他」的心情,也因而了解了弘農公主是什麼樣的性格。
親生母子間,孩子長大了都跟母親有壁,不想她過多的參與自己的生活,何況傅庭涵心底對弘農公主還是陌生的熟人感情呢,更不喜歡有人侵犯自己的領域了。
所以他很不開心。
他沉默的盤腿坐在木榻上,看著傅安領著下人們打掃,見他們要退下去便道:「再擦洗一次吧。」
下人們面面相覷,然後低頭應下,換了水來又重新把屋裡擦過一遍。
窗戶和門都大開著通風,大冷的天,傅安都替他冷,但傅庭涵不覺得。
直通風了有兩刻鐘,這才允許傅安把窗戶關上,然後道:「讓人把熱水提進來吧,我要沐浴。」
和他隔了一個院子弘農公主聽到動靜,讓人去問話,下人半天沒來稟報,不由皺眉看向任慧。
任慧這才出去,不一會兒低著頭回來稟道:「過去問話的下人被郎君留下打掃房間了,故久久不回。」
弘農公主還不知道她兒子嫌棄她,點頭道:「幾年不見,倒比從前愛乾淨了,昨日見他臉上也沒有脂粉,你選幾個下人送到他院子裡去。偌大一個院子,除了傅安沒有一個下人,他不在家的時候也沒人打掃通風,難道每次回來都要現折騰一次嗎?」
任慧不敢說傅庭涵讓人把屋裡擦洗兩遍,還把茶壺茶杯用開水燙泡的事情說出,笑著應下,轉開話題,「郎君本也不愛那些東西,都是因為要參加文會,不好太特立獨行才塗抹脂粉的。」
任慧選了人,親自把人送過去。
傅庭涵剛沐浴出來,傅安在屋裡生了炭火,總算不那麼冷了,但他還是在身上披了一個斗篷,其實斗篷在屋裡使用並不方便,還是毛毯最合適。
北方有羊毛,但做出來的毛氈很硬,看來得想辦法軟化毛才好做好的毛毯,他不太了解這方面,但草原上的牧民應該會有頭緒,或許可以重金鼓勵?
屋內取暖還可以做炕和地暖。
地暖造價太高,又不是新建的房子,總不能現挖開重新裝修,嗯,炕可以考慮一下。
除了炕,就是煤炭了。
木炭,太貴了。
不說普通百姓,就是他們,有時候為了節省木炭都要挪到一個屋裡辦公,可惜現在找到的可開採的煤炭並不多,還是要先緊著工業來。
得再加派人手出去找煤炭,將來開採得多了,普通百姓也能受益。
傅庭涵一邊喝熱水,一邊在腦海里想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直到任慧帶人在外面喊了兩次他才回神。
他沖傅安點了點頭,傅安就出去請任慧進來。
看了任慧帶來的下人,傅庭涵道:「留下兩個人給傅安打下手,看守院子就好。」
任慧道:「郎君乃貴胄,身邊怎能只有三個下人呢?」
「我就只有一個人,又不是手腳缺失,不至於要這麼多人照顧。」他連多餘出來的兩個人都不想要,但他和傅安每天都在外面,院子的確需要看守的人,不再讓外人進來……
傅庭涵垂下眼眸沉默了一下,還是表達了自己的不滿和反抗,「這倆人就留在府中看守院子吧,今後若無我的認可,誰也不許隨意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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