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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道:「祖逖。」
祖逖:「末將在。」
「有個地方需要你走一趟,」趙含章道:「幽州的王浚,你讓他痛一痛,收住自己的手腳,不要碰觸他不該碰觸的地方。」
祖逖眼睛微亮,問道:「使君,我們將青州收回如何?」
趙含章一聽,嘴角微翹,頷首道:「不錯,士稚大才,當為青州刺史。」
第887章 訓誡
大軍在土匪窩裡匯合,趙含章終於可以舒舒服服的回到軍營。
她說讓祖逖當青州刺史,當即就要運作起來,她正掏出紙要寫信呢,趙銘施施然走過來,無視她帶傷辦公的勤勉,譏諷道:「見過打仗掉隊的士兵,還見過流亡路上走失的小孩,但主帥掉隊,一家之主走失卻是第一次見,使君可真是讓我大開眼界啊。」
趙含章:……
她當即放下筆,決定把寫信和公文的事交給趙銘。
她一臉嚴肅,「銘伯父,王浚不顧國家大義,不遵王旨,反而趁國之危爭地奪權,名為忠義,實為謀反,還請銘伯父手書一封前去訓誡。」
趙銘哼了一聲道:「我一個郡守,哪有資格去訓誡一個刺史?」
趙含章就封他為司州刺史,加封御史大夫,督查百官。
趙銘聽到隨口就出的封賞,臉色一下沉下來,他定定的看向趙含章。
趙含章亦抬頭看向他,非常友好的沖他笑了笑道:「銘伯父,陛下年幼,許多事不懂,還得眾臣公扶持,以後朝中的事就多有勞伯父了。」
這哪裡是說新帝,分明是在說她自己。
趙銘哼了一聲,現在趙氏已經和趙含章捆死在一起,想分也分不開了,何況,這兩年見識越多,參與越多,他的心態也發生了變化。
趙銘沒有拒絕。
趙含章立即樂呵呵的把書信交給他來寫。
趙銘一邊拿起她才開頭的信,一邊瞥眼打量她,「聽說你受傷了?」
趙含章受傷的事沒有外傳,只局限於一些人知道。
她想糊弄過去,但還沒開口,傅庭涵就進來了,身後還跟著一個端著藥的聽荷。
趙銘目光看過去,趙含章便只能道:「小傷,小傷。」
趙銘冷哼一聲道:「誰會關心你傷大傷小?但身為主帥,以身犯險,不顧大局,不顧社稷,你有沒有想過,一旦你死在中途,二郎怎麼辦,趙氏怎麼辦,大晉又怎麼辦?愚蠢至極!」
訓完趙含章,他又轉頭去訓傅庭涵,「你非將帥,只需管好後勤便可,上陣殺敵的事交給他們,為何要去追敵?」
「區區一石勒,草莽之人罷了,便是英勇些,與你的安危相比也不值一提,」趙銘知道傅庭涵的寶藏之處,沉聲道:「以後再有這樣的事,保全自身要緊。」
傅庭涵不認同這個觀點,石勒還是很重要的,大家付出了這麼大的代價才在武安縣外將人包圍,再來一次,他還是會去追石勒的。
他正要開口,一直留意他的趙含章立即點頭,替他應道:「銘伯父,他說他知道錯了,下次一定改。」
趙銘又不傻,豈會看不出來他未出口的話?
頓時冷哼一聲,冷冷地看了她一眼道:「用不著你在這裡巧舌如簧的粉飾太平,我眼睛沒瞎,總之你們二人記住,到了這一步,你們的命已經不止屬於你們,你們得保重!」
傅庭涵一臉乖巧的應下了。
趙含章:……合著罵了半天,來去被罵的就她一個啊?
趙銘拿著信和公文離開了,趙含章接過藥碗,把看上去苦兮兮的藥汁一飲而盡,問道:「石勒怎麼樣了?」
傅庭涵道:「沒什麼事,軍醫說他的傷雖嚴重,但恢復得極快,他想活著,所以氣壞只是表象而已。」
石勒知道石堅悄悄給馬軍送信,讓他們來伏擊趙家軍,「救」他出去以後,他就氣暈過去了。
等知道祖逖把前來「救」他們的馬軍全殺了,趙含章還讓人把人頭送去給石堅,他又氣暈了一次。
一直到他們回到大營,石勒都沒醒過來,石堅自然也沒處理,只是被押送回來監禁。
趙含章心眼特別壞,就把人關在石勒邊上。
石勒剛醒過來,石堅就在隔壁房間痛哭流涕,大聲哭喊,表示自己知道錯了。
石勒:……好想再暈一次啊。
不過在留意到住的地方變化,加上有大夫和一看就是下人的人守在左右,石勒就知道自己被帶到趙家軍大營了。
果然,一問便知這是武安縣城內。
石勒垂眸思考片刻,深吸一口氣還是讓人把石堅帶了過來。
趙含章沒有直接處置石堅,她很寬容的表示可以交給石勒處置。
所以石堅一直被關著。
石勒只是昏睡一天而已,石堅就大變樣了,眼窩深陷,眼底青黑,看著就像是三天三夜沒睡覺一樣,可見他這一天一夜過得有多煎熬了。
石勒喝了藥,然後讓大夫和下人們都下去,身邊只留下兩個士兵。
這兩個士兵便是先前趙含章留給他的石軍。
石堅跪在地上哭,石勒默默地低頭看了他一會兒,雖然很想殺了他,但權衡過後,石勒還是暫時收住殺意,問道:「知道自己錯在何處了嗎?」
石堅低頭道:「末將不該自作主張。」
石勒冷哼一聲道:「原來你知道自己是自作主張啊,石堅,你別忘了,你姓石,是石軍,你得聽我命令,再有下次,本將必不會再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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