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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只令狐盛一人就被迫循環聽了七八回,雖然他一個音調都沒記住。
所以此時聽趙含章這麼一說,劉琨就感情充沛的要跟趙含章走,恨不得跟在她身邊天天給她彈琴。
他才開了一個口,晉陽一系的官員和士紳們都立即瞪大了雙眼,就要開口阻攔。
趙含章目光掃過,便知道晉陽此時還是只能握在劉琨手上,而且,她還得用他對抗鮮卑呢,於是笑道:「你為并州刺史,別人離得晉陽,你卻離不得。」
此話一出,晉陽一系的官員吐出一口氣,放鬆下來。
趙含章的目光就落在徐潤身上,輕笑道:「我倒是看中了一人,就不知道越石肯不肯割愛了。」
劉琨順著她的目光看去,見她看著徐潤,一時猶豫。
他也將徐潤引為知己的,他的音樂造詣極高,但……
罷了,雖然都是知己,但也要有輕重之分。
趙含章顯然大大地重於徐潤,於是他咬咬牙道:「那我將潤郎讓與你,含章,他的琴簫尤其好,你可要好好待他。」
趙含章一笑,點頭頷首道:「你放心,我一定以知己待他,讓他在我手下發揮所長,絕不怠慢。」
徐潤在趙含章的目光下只覺得遍體生寒,他的危險來自於趙含章!
第902章 多疑
徐潤立即表現出劉琨的不舍,一臉的欲言又止。
劉琨就安慰他道:「我們將來雖不在一地,可心在一處,即為知己,便不限距離。」
還叮囑他道:「去了豫州,也要常與我寫信啊。」
徐潤只覺得慌張,趙含章夙來偏向庶民,怎會在今日發生那樣的事後不僅不問他的罪,還將他要過去優待?
什麼知己,那不過是哄劉琨的話,徐潤幾乎已經可以猜到自己將來的苦日子了。
但這還不算完,趙含章在要了徐潤之後又道:「越石,我還要與你求一人。」
劉琨就感興趣的問,「哦?是誰?」
趙含章就指了令狐泥,含笑道:「這一員小將既勇猛又活潑,我很喜歡,我想帶他去打匈奴,我不敢求你相讓,你就暫借與我如何?」
令狐泥聽到,眼睛大亮,眼巴巴地看著劉琨,被一旁的同僚扯了一下,他這才反應過來,連忙低下頭去。
劉琨對令狐泥不是很關注,但令狐盛是他手下一員大將,他還是要問一問他們父子意見的。
令狐盛為人正直,沒有多猶豫便道:「全憑主公差遣,趙使君若有用得上犬子的,只管驅使他去做。」
令狐泥被問到,也連忙道:「卑下聽憑主公差遣。」
這話就跟同意沒什麼區別,劉琨目光掃過令狐盛,壓下心中的懷疑,在趙含章的目光下笑著點頭,答應了下來。
趙含章大喜,當即舉杯笑道:「多謝越石割愛。」
劉琨見她眼中是純粹,毫不掩飾的喜愛,便放下心中懷疑,以為她和自己一樣,當是性情中人。
也對,當時她在城外作戰,就是令狐泥為先鋒前去接應她,或許她就是那時看上他的,今日又是令狐泥領著他們在城中走,應當只是投緣,而不是和令狐盛有什麼勾結。
一旁的徐潤從聽到趙含章還索要令狐泥之後,他的臉色就更差了,幾乎是肉眼可見的白,情緒都起伏起來。
眾所周知,他與令狐盛不睦。
令狐盛這個老匹夫,仗著自己有軍功,總是在主公面前進讒言,竟一再的讓主公殺了自己。
本來想著等這次匈奴圍城結束便想方設法殺了他的,現在嘛……
徐潤垂下眼眸,遮掩住眼中的狠毒和算計。
坐在他對面的張賓嘴角微翹,端起一杯酒來喝,察覺到一抹視線,扭頭看去,就撞上明預似笑非笑的目光。
張賓:……好討厭這種自己想什麼都被人窺視一眼的感覺啊。
宴席中有想法的人還不少呢,大家目光滑過劉琨和趙含章,看來使君和趙含章的關係是真的好啊,徐潤給也給了,問題不大,可令狐泥不僅是晉陽的參將,還是令狐盛的兒子,劉琨竟然也說給就給。
這何止是知己啊,簡直猶如兄妹,父女嘛。
咳咳,看來,他們和豫州的關係可以再貼近一些。
全場只有傅庭涵沒有多想,他抬頭掃了全場一眼,便又默默地低頭吃菜喝酒了,他不知白天的事,但他了解趙含章,總覺得她和劉琨要徐潤不安好心。
趙含章的確不安好心,一回到自己屋裡,當即道:「明日一早就請徐潤去軍中,我甚愛他,此時晉陽城還不夠安全,派人護送他回洛陽去。」
石勒聽聞,含笑問道:「可要石某幫忙?到時候在路上……」他比劃了一下劃脖子的動作後道:「就算劉越石查起來,那也是徐潤不長眼得罪了石某,不與趙使君相關。」
看來大家都是聰明人嘛,沒有誤解趙含章的好惡。
不過……他們誤解了她的心思,「誰說我要殺他了?」
石勒眉目一凝,鄭重起來。
趙含章笑眯眯的道:「這可是人才,怎可輕易殺之?」
石勒皺眉,看著趙含章的眼睛認真問,「趙使君果真認為他是人才?要用他?」
趙含章點頭,「是啊,我答應劉刺史的事,怎會食言?」
「徐潤的才在音樂上,正好太學裡缺教授樂理的先生,讓他去太學裡當個先生吧,」趙含章道:「先生,傳道授業解惑也,地位崇高,又能施展個人才能,徐潤和越石都會很滿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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