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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信舉杯笑著應下。
喝了半個晚上,趙信這才醉醺醺的被送回趙宅。
趙仲輿一直等著他,都在書房打了一個盹,聽見外面的響動便立即驚醒。
趙信灌了自己一碗醒酒湯,勉強清醒了點兒,去拜見趙仲輿,「族長。」
趙仲輿揮手免去他的禮,問道:「苟晞表現如何,消氣了?」
趙信道:「未必就消氣了,不過使君給他台階下,又有陛下從中說和,他就順著台階下了。」
趙仲輿鬆了一口氣,頷首道:「這樣也不錯,如今豫州才安定了一年,洛陽更是才安定,萬不能再起戰事了。」
趙信也是這麼認為的,「不過此次過後族長和伯爺在鄆城的日子就要不好過了。」
趙仲輿擺手道:「還有陛下呢,我好歹是尚書令,他也不能將我怎麼樣。」
趙信沒說話。
趙仲輿道:「時辰不早了,你去休息吧,明日拜見過陛下你也該啟程了,邊界處傳來消息,苟純已經退兵。」
趙信應下,轉身正要走,想起邊界的事,停下腳步問道:「族長,朝廷要怎麼處理苟純?」
這一次事情鬧得很大,趙含章的信有兩封,一封是直接給苟晞,一封是直接給皇帝。
不管是給苟晞,還是給皇帝的信,趙含章都直接點出苟純搶奪百姓糧食的事,並且直接給這件事蓋棺,認定趙駒會越界是因苟純擄掠豫州百姓而起。
邊界兩地都深受其苦。
本來,這件事大家一直是彈劾,懷疑,因為苟晞壓著,皇帝不願意得罪對方,所以一直沒有派人去調查。
事情一直是流言狀態,沒有實證。
就算趙含章曾經上書控訴苟純越界搶掠豫州平民,也被苟晞以邊界誤會衝突掩飾過去,皇帝也不好多管。
可現在,趙含章把那塊遮著的遮羞布扯掉,苟晞和皇帝再想裝聾作啞都不行了,何況,皇帝本身也不想再裝聾作啞。
趙仲輿道:「苟純被召回鄆城,我所料不差,明日不到,後日也該到了,所以我希望你明日拜見皇帝時就告辭離開吧。」
他道:「苟純心胸狹窄,氣性又大,若知道你是含章的使臣,恐怕會針對你。」
其實趙仲輿不怕苟純耍心機,他就怕苟純不耍心機,到時候直接帶著人衝撞,他拿對方完全沒辦法。
所以,面對愚蠢又衝動的對手,最好的辦法就是避開,而不是直球迎接。
趙信也惜命,他來前認真了解過苟純此人,他是沒多少腦子的,行事又衝動,就因為懷疑趙含章將來會坐大就敢派人行刺,完全不顧及當時兩軍的盟約,以及毀約後苟晞會面臨的問題。
對於這樣衝動的人,趙信是能躲多遠就躲多遠。
所以等苟純氣勢洶洶的殺回鄆城時,趙信已經離開鄆城半天了,完美的和他錯過。
第648章 報復
苟純極忿怒,他衝到大將軍府里質問他哥,「趙含章完全是推諉之詞,兄長,你就這樣放過明預,放過趙含章了嗎?」
「如此不了了之,此事過後還有誰敬畏兄長?」
苟晞抬頭看他,問道:「你沒有越界擄掠豫州百姓嗎?」
苟純大聲否認道:「我沒有!」
他道:「那就是我們兗州的百姓,那群賤民,膽敢如此耍弄我們,當初就該殺了他們。」
苟晞一拍桌子,怒問,「你以為你在邊界做的那些事我都不知道,朝中百官都不知道嗎?還沒有,告狀的人雖未進鄆城,但流言早傳遍鄆城了!」
別說皇帝和百官不會相信苟純,苟晞都不相信。
「朝中給你的糧草並不少,加上屯兵所得,足夠你養兵,你為何還要縱兵劫掠百姓糧食,竟然還越界!」
苟純:「那條邊界我不認,本來豫州就受我們管制,何刺史在的時候豫州有近一半在我們手中,趙含章一介女流,憑甚她做了刺史,我們反而把原本屬於我們的地盤給出去?」
苟晞面色一沉,冷冷地道:「你是在怪我守不住疆土?」
苟純氣勢一弱,低下頭道:「我沒那個意思,只是替兄長不甘。」
「用不著你為我抱不平,」苟晞冷冷地道:「這是我和她的交易,是陛下遷都的代價。」
是她先到的洛陽,也是她逼退了劉聰,殺了王彌,皇帝在她手上,她要是不同意,他根本帶不走皇帝。
走了一個東海王,又來一個趙含章,他相當於白跑一趟。
歸還豫州是他的讓步,如此他才能代替趙含章成為皇帝身邊的那個人。
事實證明他的選擇是正確的,皇帝在這裡,天下就都要聽他調遣。
真以為苟晞兵強馬壯就不缺錢嗎?
他也是很窮的,底下的士兵忍飢挨餓是日常,只有上戰場打仗時才能吃飽一些。
但這樣,他們的日子也算好過了,至少比外頭活活餓死的百姓強太多了。
可自從皇帝來了鄆城,各地都要奉養皇帝,江南、兩湖、豫州,甚至是已經半獨立出去的蜀地和西涼,皇帝下詔令,他們也要送支援的物資和兵力過來。
苟家軍這幾個月的生活條件好了許多,以前還需苟晞省吃儉用的籌備糧草,現在卻是朝廷撥款,加上苟家軍本來的,士兵們糧草充足,甚至還能發一些軍餉。
苟晞還靠皇帝的支援,以及百官的奉承過上了如今奢靡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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