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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應下。
傅祗沉吟著,道:「後日就是上蔡伯的頭七,你準備好東西,待我從宮裡回來我們就過去祭拜,也得和趙仲輿商量一下婚禮的具體事宜。」
管家躬身應下,「是。」
傅庭涵給趙含章寫了一封信,信中只有一句話,「兩隻蝴蝶的效應,高韜已經逃出京城,暫不知所蹤,東海王輕傷。」
信很快送到趙含章手中,她將信丟進火盆里燒了,目光沉沉。
晚上,她就把自己房間裡的一些財物也都給收進箱子裡,和她的嫁妝一起送到了書房所在的院子。
過了三更,整個趙宅里的人都熟睡了,趙含章睜開了眼睛,從床上起來。
住在外室的聽荷披著衣服起身,低聲道:「三娘,還沒到丑時呢,您再躺一下。」
今天晚上是王氏帶著趙二郎守靈,趙含章不到八點就睡下了,雖然才不到一點,但也睡了四個小時,足夠了。
她此時就精神奕奕,直接換了衣裳起身,低聲道:「去叫人,動作輕一些,我們悄悄把東西運出去。」
靈堂上下都換成了他們的人,大房這邊更是只用她和王氏的心腹,以及在陪嫁單子上的人,所以大家還算聽命令,悄悄的起身,悄悄的聚集在書房的院子裡。
今天傍晚,趙含章藉口頭七將至,要用燈為趙長輿引路的藉口,要求從今天晚上開始,府上終夜不滅燈。
她隨手拿了一盞白色燈籠照著不太明亮的道路,走進院子,看著斂手低頭站在院子裡的人道:「你們皆是我精挑細選出來的,將來,你們會隨我嫁去傅家,我榮,爾等便榮耀,我辱,爾等便也受辱,所以希望我們接下來同心同德,共造榮耀。」
下人們沒敢吱聲,只是衝著趙含章深深的一拜,表示明白。
趙含章滿意的點點頭,輕聲道:「開始吧,行動間輕一些。」
下人們低低的應了一聲,將院子裡打包好的箱子抬出去。
有的箱子太重,須得四個人才能搬動,動作間便不免有些摩擦,好在動靜不是很大,大房和二房又離得遠,倒是沒驚動。
成伯也趕了過來,見下人們已經抬著東西延綿而出,便走到她身邊低聲道:「府中的護衛也打點過了,在天亮前,他們會特意繞過這裡。」
趙含章點了點頭,見他面色憂慮,便問:「成伯在憂心什麼?」
「就算今晚瞞得過,等到後日你出嫁,此事也瞞不住,三娘可有想過後果?」
趙含章面色平淡的道:「我的財物,我自然是可以做主的。」
見成伯還是憂慮重重,她便安撫道:「放心,我就要出嫁了,便是因為傅家,叔祖也不會為難我的。」
成伯瞬間想通,是啊,因為傅家,趙仲輿也不會為難三娘。
這可真真是有恃無恐。
成伯呼出一口氣,也放鬆了下來。
西角門已經打開,下人們悄無聲息的將箱子抬到外面,沿著大街放下。
汲淵也帶著人提前過來了,過來時看到街道上已經擺了不少箱子,便一揮手讓人把箱子抬到牛車上綁好。
看到一盞白燈籠沖他走來,他生生嚇了一跳,待看清舉著燈籠的是趙含章才拍著胸脯鬆一口氣,「女郎,你可嚇煞老朽。」
不到四十歲的人也好意思叫自己老朽?
趙含章沖他笑道:「汲先生怕什麼?」
「怕郎主回魂,知道我與女郎是以這樣的方式夥同逃京,怕是要氣得從棺槨里坐起來。」
趙含章問道:「您提前過來了,這是打點了巡夜軍?」
「用不著打點,現在人都圍在東海王府周圍,把那邊的街道圍得密不透風,其餘地方連打更人都找不到,更不要說巡夜軍了。」汲淵道:「何況寅時宵禁就結束了,我就是提前一點兒出來,便是被看到也有理由。」
他看向趙含章,「就是怕事後女郎不好和二老太爺交代。」
趙含章:「我後日就出嫁了。」
「也是,就算是為了傅家,女郎便是把趙家都搬空,二老太爺也只能忍著。」
箱子一一被搬上車捆好,趙含章把蓋了趙長輿印章的過所交給他,「雖然現在過所已無用,但蓋上祖父的印章,路上總會方便點兒。汲先生,我將我全副身家都交予您了。」
汲淵正色道:「淵定不負女郎所託。」
見趙含章一張小臉上滿是認真和嚴肅,汲淵忍不住和她開玩笑,「女郎就不怕我帶著這些財物和人另擇良主?」
趙含章笑了笑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我相信先生。」
「何況,先生跟隨祖父多年,便真的帶著人和東西走了,我便只當這些是祖父付與您多年辛勞的報酬,」趙含章微微抬起下巴道:「而我尚年輕,不管是財物還是人,再賺就是了。」
她伸手拍了拍車上的箱子,感嘆道:「失去這些財物並不覺心疼,只是心痛於會失去先生,先生之才,豈是這些許俗物可比的?」
汲淵定定的看著趙含章,確定她說的是真話後,便往後退了一步,舉手與她深深的一揖,趙含章嚇了一跳,忙把燈籠塞進聽荷手裡,舉手回以重禮,「先生折煞我了。」
汲淵起身,看著長揖回禮的趙含章道:「女郎不負我,我也定不負女郎。」
第50章 攻城
天微微亮時,汲淵他們分成幾隊到了西城門,他們的家人也都拎著大包小包的行李擠在車隊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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