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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含章現在就很好奇的悄悄問王四娘,「你這堂兄莫非不是你伯伯所出?」
王四娘也壓低了聲音道:「當然是的,雖然興堂兄長得一般,但那雙眼睛尤其好看,一見便知是我王家人,其生母也長得極好看。」
「那他是怎麼長成這樣的?」趙含章道:「我雖未見過你大伯年輕時候的模樣,但他作為竹林七賢之一,美貌可是遠揚的。」
王四娘眼睛一亮,拉著她道:「我小時候也疑惑此事,然後偷偷問過我阿兄,阿兄就帶我去見了興堂兄的親舅舅。」
趙含章:「如何?」
「興堂兄倒有幾分似他,」王四娘嘆息道:「他生母喬氏出自鄉野,被大伯納入王家之後,一家人都附屬她而活,所以大伯常看不起他們,也是因此而不齒興堂兄。」
「我以前並不覺得大伯此舉不妥,也覺得喬家全家依附於做妾的女兒有失骨氣,不願多看這樣的人家一眼,可經此大禍,在路上看多了生離死別和諸多無奈,便知道,他們那樣做是沒有骨氣,可何嘗不是被生活所迫?」
「既然看不起喬家,為何還要他們跟隨左右,看著傷眼呢?」趙含章道:「還不如在鄉間替他們置些田地,再舍些錢財給他們,讓他們自立去過好生活,王興受他們影響也小些,父子之間的關係也不至於惡成這樣。」
王四娘就小聲哼哼道:「大伯才不捨得呢,他吝嗇得很。」
一直垂眸當聽不到的王惠風就重重咳嗽了兩聲。
王四娘瞬間坐直,不再靠在趙含章身上。
王惠風抬眸看向趙含章,拿起手中的冊子道:「使君,休息時間已過,我們該上課了。」
趙含章有些頭疼,卻還是點頭應道:「是,先生請講。」
趙含章回了一趟陳縣,讓王氏看到了女兒對自家族譜的不了解,於是她把自家祠堂里收著的族譜給她帶上,讓她再背下來。
她在背的時候不小心被趙銘看到了。
趙銘突然想起來,以前趙氏對趙含章的教導還是差了許多。
第688章 上課嗎
因為她是女郎的關係,雖然讓她讀族譜,背族譜了,但對外面的氏族卻沒有多詳細的講解。
看她背自家的族譜就知道了,而且有時候有來投奔的士族,還需趙銘從旁提點她才知道誰是誰。
這很不好,顯得她不夠睿智。
所以趙銘當機立斷的給汲淵寫信,讓他在洛陽找能為趙含章授課的人。
既然她有了那樣的心思,哪怕他還沒同意,她也得把本事學起來,相關的知識得要有。
不然如她現在這樣莽撞,拔出蘿蔔帶出泥,誰知道會無意中得罪多少人?
趙含章倒不覺得自己需要看世家士族臉色行事,但背景知識嘛,多了解一些沒壞處,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嘛。
氏族之間的關係可不止是誰是誰大舅,誰是誰二舅這麼簡單,裡面還有誰在什麼情況下做了何事,以至於和誰有仇或者有恩,又或是有了其他聯繫。
這完全就是某乎和某博的結合,八卦者的天堂嘛,完全可以當故事聽。
前提是,對方不要求她把這些歸納總結後背誦下來。
汲淵在洛陽里找了一圈,最後目光就定在了王惠風和王四娘身上。
王惠風自不必說,她是王氏女,博聞強記,又是先太子妃,若論對當今天下氏族間的了解,只怕她還在皇帝之上。
就連現在皇帝身邊的人都比不上這位曾受過專門教育,且沒少處理宮中事務,還應對過賈后的先太子妃了。
所以汲淵立即就選定了她,至於王四娘……
她是個陪讀。
汲淵早料到這是一件枯燥的事,要是沒有人陪趙含章,只怕她堅持不了多久。
而她脾氣和地位擺在那裡,她要是真下定決心不學,汲淵除了哭沒有第二個辦法,為了不哭,汲淵就早早給她找好伴讀。
還和王四娘道:「你的任務就是讓使君多學,長久的學,除非有一天她把王女郎關于氏族的東西都學全了才能停止。」
今天之所以會談起王興,一是因為王惠風談到了竹林七賢,二也是因為這一次派出去的人都長得好看,而刺史府里,年輕官吏中,一下只剩下王興一人在處理事情了。
真可憐。
趙含章研墨,提筆繼續認真的上課,將王惠風提及的人名記下,同時在後面記一下對方的主要事跡。
等王惠風結束今天的課,趙含章讓人請她下去休息,順便吃了飯再走,然後一把扯住也要起身退下的王四娘,和她躲在一邊說悄悄話,「你那個大伯很吝嗇?」
王四娘先往外看了一眼,見姐姐已經消失在走廊盡頭,立即點頭,也放開了聲音,「可不是,我小時候和阿兄阿姐們過去拜年,他從不給我們壓歲錢,我父母給堂兄們壓歲錢,他轉過身去就要把壓歲錢拿走,美其名曰替他們保管。」
「他家從前有一棵李子樹,結的果子還不錯,我和阿兄想吃,還須拿錢與他買,氣得我阿兄偷偷帶我們去偷過好幾次,可惜有一次被他抓住,我阿兄賠了好多錢這事才算完。」
趙含章:「……怎麼吝,儉約的人家裡都有一棵李子樹呢?」
王四娘就哈哈大笑起來,「我記起來了,你家也有一棵李子樹,對了,曾有傳言說他家裡的那棵李子樹,就是用你家的果核種出來的,可惜,味道還不及你家的,對了,你家的李子樹後來怎麼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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