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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沒人去看多出來的幾人,來清也悄悄地進來站在趙含章身側聽候吩咐。
趙含章坐在龍案後面,靜靜地看向拓跋猗盧和劉琨。
劉琨最先跪下,俯首道:「陛下,代國是我華國的藩屬國,宗主國有行教化之責,今代國有子逆父,子毆父這樣大逆不道的事發生,宗主國不能坐視不管。」
趙含章就看向拓跋猗盧,「代王,是這樣的嗎?」
拓跋猗盧也跪下,向趙含章哭訴拓跋六修從小到大的惡事,尤其是這次,他竟然出兵捉拿自己這個父親,還想要弒父奪權,這是大逆不道。
說到拓跋六修要掐死他時,拓跋猗盧傷心的落淚,悲傷不已。
劉琨是個感情充沛的人,聽得一臉憤怒,跟著拓跋猗盧一起哭,和趙含章道:「請陛下嚴懲拓跋六修。」
趙含章問道:「朕聽聞拓跋六修有一良駒要送與朕,但代王卻命他將馬贈送給拓跋比延,是也不是?」
拓跋猗盧和劉琨的哭聲都一頓,劉琨扭頭看了一眼拓跋猗盧,不得不為他說情,「或是因為代王有更好的禮物想要送給陛下。」
趙含章頷首,繼續問道:「代王為何要讓拓跋六修跪拜拓跋比延?這世上有弟弟向兄長行禮的道理,哪有兄長向弟弟行禮的?」
劉琨也找不出理由來了,只能默然不語,等待拓跋猗盧自己解釋。
拓跋猗盧選擇實話實說,「我要冊封拓跋比延為世子,世子為尊,他自然要向拓跋比延行禮。」
「冊封是朝廷的權利和義務,」趙含章道:「朝廷並未同意冊封拓跋比延。」
拓跋猗盧道:「臣只滿意拓跋比延。」
趙含章嘆息一聲,問道:「即便你對他不滿,折辱於他,他是你的兒子,諸多不是,他承受就是了,你為何要殺妻呢?」
拓跋猗盧知道殺妻是罪名,連忙道:「臣已將乙那婁棗廢黜,她不是我的妻子了。」
趙含章沉著臉道:「她做了什麼惡事要遭你廢黜?」
拓跋猗盧張了張嘴,吭哧吭哧的道:「她不尊重我。」
見他半天說不出她哪兒不尊重他,趙含章便滿眼失望。
劉琨也很失望,忍不住道:「兄長啊,嫂夫人她陪伴你從盛樂城到平城,二十年來風風雨雨,同甘共苦,你怎麼能因為口舌之爭就廢黜她呢?這是不義!」
趙含章補刀道:「蔞棗是拓跋六修的母親,你殺他母親,殺母之仇,身為人子,你讓他報還是不報?」
「若不報,他枉為人子;若報仇,他又是弒父逆子,」趙含章狠狠地一拍桌子,怒道:「代王,你這是陷子不孝不義,那孩子是你的仇敵嗎,你如此陷害於他?」
劉琨一下明白過來,趙含章為什麼會偏向拓跋六修了,這樣一分析,拓跋猗盧的確是枉為人夫,枉為人父啊。
拓跋猗盧一聽,連忙申辯道:「陛下,乙那婁棗不是我殺的,是可足渾隼殺的。」
第1291章 你糊塗呀
趙含章忍不住嘆道:「義兄,你胡塗呀!」
「棗夫人不是你殺,你為何要出兵殺六修呢?你將殺害他母親的兇手綁了送給他便可消弭父子之間的仇怨,豈會走到如今這一步?」
劉琨深以為然,恨鐵不成鋼的看著拓跋猗盧,「義兄,你糊塗呀!」
拓跋猗盧:……
因為他出兵前沒想過自己會輸啊,他是奔著什麼去的,他和趙含章彼此都心知肚明,恐怕只有劉琨還沒反應過來。
拓跋猗盧沉默著不說話了。
劉琨看看他,又看看趙含章,決定做那個打破沉寂的人,「陛下認為此事怎樣處理才妥當呢?」
趙含章問他,「義兄以為呢?」
劉琨試探的道:「他們父子既然都在京城,不如由陛下做中調和,讓他們父子冰釋前嫌。」
趙含章就扭頭問拓跋猗盧,「義兄的意思呢?」
拓跋猗盧沉默片刻拜下道:「請陛下做主調和。」
趙含章這才點頭,「好,這個中人朕做了。」
拓跋猗盧和劉琨都鬆了一口氣。
趙含章扭頭吩咐來清,「去請汲侍中、明中書、趙刺史和祖刺史過來。」
來清應下,出去請人。
祖逖本不想來,今天畢竟是趙含章登基的大日子,就應該歡歡喜喜的,但他的君主似乎很喜歡加班,宮宴在即,竟然還處理國事。
但想到這是一個消滅代國的機會,祖逖還是去了。
朝廷大臣坐了一殿,人不是很多,但都是國家重臣,國事經過他們的認同和商議,基本上就算定了。
趙含章請他們坐下,然後就讓他們商議怎麼處理代國的事。
趙含章道:「既要做中,總要拿出一個章程來才好去和六修談,趁著大家都在,宮宴還未開始,大家就議一議吧。」
拓跋猗盧挪了挪屁股,不安的道:「陛下威嚴,只要下令命其不得怨恨我,再派一隊人馬送我回平城就好,以陛下的威望,哪還需要什麼章程呢?」
趙含章:「怎麼聽著我這麼像昏君呢?」
趙銘譏笑道:「陛下不是昏君,但顯然代王想讓陛下做昏君。」
拓跋猗盧:「趙銘,你休要污衊我!」
劉琨的智商這會兒終於回歸,他立即拉住拓跋猗盧,低聲道:「大兄,要想讓大侄子消氣,你總得付出點什麼,不然讓陛下空口白牙的去談,這不是將仇恨都推到陛下身上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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