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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璞嫌棄道:「你識不識貨,我說的是這個,你別看它只是幾根絲,卻是能發光,像太陽一般,比燈燭亮許多。這發電機有什麼好看的,不就是比腳踏的小一些嗎,我們又不缺地方放。」
趙含章:「燈絲,鎢絲而已,並不難做,難的是這台發電機,它的體型比之前的小了三倍,這意味著電台可以用少量人力實現快速移動。」
此時的無線頻道極乾淨,哪怕只有四五十瓦的電台都可以飛到隔壁州的隔壁州,所以這台手搖發電機只供應電台的話,完全夠用。
趙含章很欣喜。
見趙含章的心情變好,傅庭涵也不由笑起來,「這台發電機送你,回頭我再做一台給武器坊送去做樣本。」
趙含章沒有拒絕,將來她輕車簡從出行,這台發電機是必要的,現在他們用的發電機還是太大了,所以只能在地方或者軍中使用。
郭璞站在一旁,等他們說完話才道:「發電機送她,那這鎢絲送我吧,再送我一台大的發電機,我不嫌棄它笨重。」
他的觀星台這麼大,有這麼多房間,有的是地方放,到時候他要多裝些鎢絲,讓整座宮殿都亮起來。
不用一絲燈油便可燈火通明。
第1265章 重鑄信
趙含章聞言看了他一眼,再看一眼還在發光的鎢絲,不由笑起來,「好啊,這盞燈就先送你玩玩,這台小的發電機也先放在你這兒,過幾天我再來取。」
傅庭涵:……
他不太贊同的看了一眼她,但到底沒有戳穿她,只是和郭璞道:「這鎢絲不是送你的,我只是教你這電如何產生,如何傳導,如何讓這鎢絲髮亮,」我不會送你這種不穩定的半成品……
結果他話還沒說完,郭璞就不高興道:「你也忒的小氣了,我教你卜卦,不也送了你一副龜甲?那可是我親自淘換煅燒出來的,你教我電,怎麼就不能送我一台發電機和一把鎢絲了?」
傅庭涵著急道:「我不是不送你,而是這燈還是半成品,我拿這鎢絲來就是給你做個示範……」
「我不嫌棄它是半成品,我覺得這個就挺好,」郭璞道:「到時候我打成祥雲狀圍著這樓繞一圈,用兩台腳踏的發電機供它,讓它日夜皆亮。」
傅庭涵就閉上了嘴巴,如此奢糜,算了,就讓他撞一下南牆吧,於是他和趙含章一樣,「那你先玩這一盞鎢絲燈吧。」
都過不上兩天,郭璞新得這麼個好玩的東西,就帶著人一直琢磨,等到夜深人退去時,他就在光亮的鎢絲燈邊攤開一張大紙開始畫宮殿改造圖,想著在什麼地方纏上鎢絲,讓它變成什麼形狀發亮……
可能是沒電了,鎢絲猛的一下熄滅,郭璞沒在意,先點上燈,然後去搖發電機,好一會兒,燈絲慢慢亮起來,他露出笑容,才要笑,只聽啪的一聲,鎢絲斷裂,腦袋垂下,徹底滅了。
郭璞驚呆了,一時忘了手上的動作,「這這這,我我我,」郭璞著急的團團轉,試圖將它斷的一截給它接上去,但又想起傅庭涵說的不能用手觸碰,便又縮回手。
猛的,今天趙含章和傅庭涵的話前後湧入他的大腦,郭璞忍不住跺腳,「好你個趙含章,看我笑話!」
庭涵也是,怎麼就不能強硬些,多說幾句話?
郭璞氣得一晚上沒睡著,第二天氣勢洶洶的去上大朝會,打定主意要找趙含章算帳,結果這個大朝會很不平靜。
一夜過去,荀藩重傷的消息已經傳遍朝野,連民間都有了聲音。
荀組當庭哭道:「大將軍若要殺我兄長只管下令,怎能栽贓庾鴻?世人皆知,庾鴻乃我兄長至交,您要殺他們二人,卻還讓他們落下反目成仇的名聲……」
小皇帝緊張不已,連忙呵斥他,「荀御史慎言,大將軍不是這樣的人。」
趙系一派的官員也對荀組怒目而視,汲淵也是雙眼含火,怒斥道:「荀御史聽風就是雨,身為御史,未經調查便妄下定論,是打量大將軍仁厚,不屑與你計較便肆意栽贓嗎?」
荀組:「我栽贓?那你說庾鴻為何要殺我兄長,他們兩個可是至交好友!而且元立趙申皆在場,如今我兄長生死不知,庾鴻又被捉拿用刑,整個案子還不是元立想怎麼說就怎麼說?」
汲淵:「是非曲直,等他們回京便明了,荀御史何必著急?」
荀組一片心灰意冷,「只怕我見不到兄長回來了。」
堂上的舊臣臉上或憤怒或恐懼,皆目光炯炯的盯著趙含章。
小皇帝也有點害怕,連忙去看趙含章,想勸她不要生氣。
就聽趙含章慢悠悠的道:「荀太傅傷重,我已經派了太醫去治療,務必將他安全帶回,荀御史若是擔心,不如去迎一迎太傅,也問一問庾鴻之事。」
荀組滿目蒼涼的自嘲一笑,「大將軍若下令,下官不敢不從,只是此一去,怕是回不來了。」
「我不在當場,荀太傅能不能平安歸來我不敢保證,但荀御史若從這去,我卻是可以保證你一定能活著回來的,」趙含章幽幽的道:「荀御史放心,我不是高祖陛下,我是趙氏含章,素來信守承諾,我當庭做的承諾,言而有信!」
不說小皇帝和荀組,滿朝文武,便是汲淵都忍不住臉色一變。
這簡直是將大晉的臉皮都扯下來踩了踩,趙含章猛的一下起身,沉聲道:「曾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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