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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不想分開就不會分開,」趙甲雅道:「不過到了育善堂,你們晚上睡覺的地方得分開,男孩子與男孩子一起住,女孩子和女孩子一塊住,不得逾越。」
「白日上課大多在一起,吃飯也在一處,幹活也多在一處。」
小男孩忐忑問道:「要幹什麼活?種地嗎?還是挖水渠,修建城牆?」
「種地吧,」趙甲雅無語道:「你們才多大,挖水渠和修建城牆哪裡用得上你們?」
「就你們這身量,去插秧,播種,拔草或者收割之類的輕便活,重活自有大人們做。你們要是有天賦,還可以學木工、紡織一類的事,若能學會,那分配工種的時候就會輕便一點。」她道:「我就是沒有天賦,最後劍耍得最好,這才被選中去訓練,進軍中當兵的。」
兩個孩子都哇的一聲,驚嘆的看她。
趙甲雅驕傲的抬了抬下巴,見他們略微放下戒備,這才隨口問道:「你們都會做些什麼?說不得我能發現你們的天賦,提前給你們介紹幾個師長,育善堂和學堂里的人我都熟,我好幾個同窗此時在學堂里一邊幫工,一邊進修呢,就是教你們這樣新進學堂,什麼都不懂的人認字。」
男孩立即道:「我力氣大,會打架,我覺得我也能做親衛。」
親衛呢,那就是刺史身邊的心腹,將來說不得還能當將軍呢。
小女孩也滿眼亮晶晶的看著趙甲雅,很想成為她的樣子。
趙甲雅笑了笑,問道:「你之前經常打架?」
半個時辰後,趙甲雅去見趙含章,和她稟報導:「他們是一家八口遷來的,是聽說了劉刺史的美名,家中的地被匈奴圈了做牧場後便舉家來投。」
「但只三年的時間,他們的祖父、父親兄弟三人皆死在了守城戰中,這一次匈奴再次圍城,他們的母親一個餓死,一個則是外出乞食時因為與人爭奪食物而死,」趙甲雅頓了頓後道:「他們是堂兄妹,城中有人販子專門瞄準了城中十四歲以下的女孩,選姿容妍麗者帶走販往他處。」
「價高不過五斗米,價低的,兩個包子就把人換走了,但城中因此而偷盜女童的事頻發,衙門並沒有有效的舉措阻止。」
趙含章繃緊了臉,問道:「晉陽令是吃乾飯的?」
趙甲雅沒說話,趙含章這才想起來,晉陽令還真是吃乾飯的,現在還在她軍營里關著呢。
趙含章問:「徐潤的病好了嗎?」
「高熱已經退下。」
「那明天一早就送他離開,直接送回洛陽去,讓人盯緊了他,他只要不離開洛陽,一切循律而為,他若敢私逃,殺無赦;若犯事,按律處置!」
「是。」
第909章 晉陽活了
趙含章垂眸想了想,問道:「劉刺史現在何處?」
「在刺史府中。」
趙含章就起身去刺史府。
劉琨正在用下午茶,順便聽聽音樂喝喝酒,正微閉著眼睛享受時下人上前小聲的稟報趙含章來了。
劉琨睜開眼,看到趙含章正站在不遠處看著他的樂隊,立即大笑著起身,和她炫耀道:「這是我花費數年尋到的人才,他們各有所長,有擅琴簫的,也有擅二胡嗩吶的,還有胡笳和大小鼓,但要論在琴上的造詣,還是徐潤第一。」
劉琨問道:「徐潤的病怎樣了?」
趙含章怎麼都沒想到劉琨在這等時候還這麼奢靡,聽到他最先問的還是徐潤,便神色微淡,「好了一些,只是還未退燒,軍醫正看著呢。」
劉琨大鬆一口氣,「那便好,他若不好,我這心難安。」
劉琨請她坐下一起用酒賞樂,趙含章坐下了,問道:「越石如此自在,這是晉陽內外的難民都安置妥當了?」
「晉陽是一座容納各方百姓的大城,每日進出的百姓不計其數,其中大半是流亡而來的難民,」劉琨道:「所以難民是安置不完的,這等事已有章程,晉陽令自會辦妥。」
趙含章:「徐潤之後,誰為晉陽令?」
劉琨這才想起來,趙含章把他的晉陽令要走了,如今晉陽沒有縣令。
見他卡殼,趙含章就順勢道:「單論難民安置,我豫州的官員也十分有經驗,我敢說,在難民安置這一條路上,他們稱第二,便無人敢稱第一,我們還需要在晉陽停留一段時間,不如我給你舉薦一個人,你且用她暫時治理晉陽。」
「含章說的是?」
「范穎,」趙含章道:「她心細膽大,跟著我有豐富的治理難民的經驗。」
劉琨沉吟不語。
趙含章就笑道:「我們安置難民,除了分田地外,最主要的就是用工坊安置,城鎮建設少不了磚石,所以我們每到一處就會大量的建造磚石作坊,我看過,晉陽周圍也有適合燒磚的泥土。」
又道:「除此之外,還有琉璃和紡織一類的作坊,只要能找到合適的材料也會開辦起來。」
劉琨眼皮顫了顫,問道:「人手都從難民中選擇嗎?」
趙含章點頭。
劉琨:「讓他們賣身?」
趙含章:「要是賣身就沒安撫百姓的效果了,他們只是進作坊幹活,領一份可以活下去的工錢罷了,依舊是良身。」
劉琨這才鬆口,「我也聽聞過范長史,她是含章的左膀右臂,讓她做晉陽令,是不是太委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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