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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們忘了,大晉之外還有匈奴,更有數不盡的流民,大晉內外交困,除非上面這些祿蠹全都死了,不然很難復活。
東海王也不會持久。
王四娘垮下肩膀道:「連你也這樣說,我就是為我兄長不值,我兄長這樣的人物,也就只有你這樣的人才配得上。」
傅祗也在和管家道:「從前只是聽說,趙長輿的這個孫女聰慧堅忍,為人賢良,今日一見,賢良沒看見,倒是很聰慧堅韌,人又大膽,這樣的厲害,若能求得她為主母,我傅家之後三代不愁矣。」
管家立即道:「郎主好眼光,奴看大郎君也歡喜得很,當時隔得遠,奴聽不到他們說什麼,卻見他們相談甚歡,還走得很近呢。」
傅祗便有些疑惑,「他們從前很熟嗎?大郎去長安五年了吧?那會兒他才十歲出頭,趙三娘更是只有九歲,應該不會有太深的私交才對。」
「或許是一見鍾情也不一定,」管家笑眯眯的道:「趙三娘和大郎君一見面,目光就定在對方臉上不動了,郎主當時不在,若在,便知道他們有多鍾意對方了。」
傅祗摸了摸鬍子,看來明天很有可能成功啊,他忙與管家道:「去開庫房準備厚禮,多選些金銀之類的貴重飾品給趙三娘備著,」他咬咬牙,道:「把《講學圖》找出來,用上等的匣子裝了明天帶上。」
那可是漢代的畫作,傅祗很喜歡的。
管家明白了,躬身應下。
第18章 安撫住
王四娘和王玄將趙三娘送回趙家,兄妹兩個站在人家的門口齊齊嘆息一聲。
王玄扭頭去看妹妹,「我是嘆上蔡伯,你嘆誰?」
王四娘,「我嘆兄長你,這麼好的一塊美玉,你愣是沒把握住。」
王玄就點了一下她腦袋,「你才十四,怎麼這麼操心?」
王玄蹙眉,「十四,也的確是該說親了。」
王四娘一臉驚悚的看著他,正要生氣,王玄已經沉著臉道:「你的親事得儘早定下來,明天我還有清談會,你隨我去走走?」
王四娘的怒氣就壓了回去,沉默下來。
聰慧如她自然明白兄長的意思,王玄道:「趁著父親還沒想起來你的婚事,我們先行定下,也能成就一段佳話。」
「父親會答應嗎?」
王玄扯了她走,「長兄如父,我同意就行,父親是名士,話已經說出,他不會反悔的。」
只要找的人家世不是很差就行。
趙含章回到清怡閣,還沒來得及坐下喝口茶,王氏就哭著找過來了,「三娘,你祖父上折請封世子了。」
趙含章先看了一眼青姑,見她點了點頭,這才放下茶碗道:「我知道。」
王氏拉著她哭道:「二郎不頂用,我本想去找你祖父哭訴,但青姑說你在你祖父面前份量更大,三娘,趁著天還沒黑,你快去和你祖父求情,讓他趕緊把摺子退回來。」
「阿娘,已經遞上的摺子怎麼能要回來呢?」她掃了屋中一眼,揮手讓眾人退下,連青姑和聽荷都沒留,「母親,祖父給我們留了東西。」
「什麼東西比得上爵位?」
趙含章:「連上頭的皇帝都被換了,這京城的主隔三差五的換,空有爵位的名頭有什麼用?」
王氏擦著眼淚的手一頓。
趙含章壓低聲音道:「祖父給我們的都是實惠的東西。」
王氏就放下帕子,期待的看著她,「什麼東西?」
趙含章意味深長的道:「阿娘,我和二郎才是祖父的親孫,你說那東西會少嗎?」
「什麼金銀珠寶,鋪子田產,應該有的都會有的。」
王氏就沉思,「可這些東西我們保得住嗎?」
您也會想這個問題啊?
趙含章道:「有一個辦法,我定親,這些放在嫁妝單子上,請了人做公證,那就沒人可以搶去了。」
她道:「等以後弟弟長大些,我再分他一半。」
王氏眼睛大亮,「這個主意好,只是一時間上哪兒找合適的親事?總不能為了資產便隨便給你許一門親事吧?」
王氏是不願意的,嫁人可是相當於女人的第二次投胎,她女兒第一次投胎沒投好,嫁人可是一定要選好的。
她若有所思,「之前你祖父不是要給你說一門親事嗎?不知是誰家的郎君……」
雖然對公爹把爵位給二房頗為不滿,但她還是很相信他會給三娘說一門靠譜親事的。
趙含章道:「我知道,是傅中書的長孫。」
王氏欣喜起來,「是傅家?可是弘農公主的長子?」
趙含章頷首。
王氏就激動的站起來,原地轉了兩圈後道:「這門親事好,既是皇親,傅家又有名望,和他們結親,二房一定不敢薄待了我們,等你出嫁還能帶著我和二郎。」
趙含章只想暫時把她和傅教授綁在一起,免得趙長輿這邊給她定另外的親事,傅教授那邊將來也不自由。
要想辦法回去,少不了來往密謀,有未婚夫妻這層關係在要方便很多。
「所以阿娘,爵位的事我們讓一步,我們催一催祖父將這門親事定下,再多要些家產,不比死守著爵位強?」趙含章道:「時逢亂世,家主不是那麼好當的,您覺得二郎能當好一家之主,一族之長嗎?」
王氏就有些尷尬,趙二郎連字都不認識幾個,怎麼可能當族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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