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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很多事,他都是點到即止,不會太強硬。
想起趙仲輿,趙淞讓人拿來一封信遞給成伯,「你們不來,我也正要派人去上蔡找你們,你們才走兩日便有人找了過來,是族長派出來找三娘他們的。」
雖然趙淞已經寫信去責備趙仲輿,還臭罵了趙濟一頓,但在成伯面前,他卻很維護趙仲輿,他道:「族長還是很心疼三娘和二郎的,知道他們走失,很是焦急心痛,當即便派了護衛出來尋找,只是他們走偏了路,從潁川過,路上找不到你們,又怕錯過,於是又回頭找了一圈,最後找不到才回的西平。」
他道:「讓三娘心中不要介懷,最好寫一封信去報個平安,那畢竟是她的親叔祖,他們兩房是血脈最親近的,不要因為這一誤會生疏了才好。」
成伯連連應下,「是,小的回去便勸說三娘,不過三娘素來孝順,她應該是沒把這事放在心上的。」
趙淞很滿意的點頭,「是啊,那孩子大氣。」比她那伯父強多了。
趙淞腹誹了一句,笑眯眯的讓成伯下去了。
他將那袋麥子交給下人,「拿去曬了,曬好以後去殼,嘗一嘗這一年的麥飯如何。」
下人應下。
趙銘從外面回來就聽說了,他爹大手一揮就借出去好多工匠,離他們家不遠處的人家裡正在收拾東西準備和成伯離開。
趙銘直覺成真,去找他爹,「阿父,您調了這麼多工匠出去,他們家的夏收怎麼安排?」
「不用你操心,」趙淞理直氣壯,很驕傲的道:「三娘說了,她會派長工過來幫他們夏收,不用工匠們操心一點兒家事。」
如此貼心,讓趙銘的心怦怦亂跳,侄女這樣讓他很慌啊,她要是個男子,他一定會覺得他圖謀不軌,將來所成必定不少。
可……她是個女子。
趙銘忍下了質疑的話,點頭道:「行吧,您高興就好了。」
第85章 心微微的一動呀
趙淞很大方,借給他們的工匠不僅有燒磚和會砌牆的,還有木工。
這木工可不易得,連成伯都很高興,壓低聲音道:「若能將他們留下就好了。」
趙含章卻不想在此時和趙淞搶人,她道:「先把他們安排下去,在莊園裡挑一些機靈的過去幫忙。」
不能搶人,但可以學習他們的技藝,手藝這種東西,自然是自己人會最好。
趙含章道:「先摸摸他們的脾氣,若是可以,出錢讓他們帶幾個學徒,不要吝惜錢財。」
「手藝是匠人生存之本,只怕他們不肯教授。」
趙含章道:「那肯定是錢不夠,只要給的錢足夠多,總會有人願意教的。」
「恐怕不會傾囊相授。」
「我也不指望他們傾囊相授,只要教了基礎的就行,師父領進門修行在個人,這世上總有天賦之人,肯努力鑽研,將來未必不能青出於藍而勝於藍。」趙含章對這點很自信。
新中國剛成立的時候,不也很艱難嗎?
很多東西都是只有基礎,不也一點一點趕了上去?
「是,」成伯這才將趙仲輿的信交給趙含章,「這是五太爺送來的,他請三娘不要介意世子爺的事,兩家是血脈至親,除了二郎,二太爺和世子爺與您是最親近的了。」
趙含章接過,直接拆開信看,「既然五叔祖都這麼說了,成伯以後也改了稱呼吧,大伯早已繼承爵位,不是世子爺了。」
在成伯心裡,伯爺永遠都是趙長輿,聞言不由一默,抿了抿嘴,半晌才低頭應了一聲,「是,那您要給二太爺和……新伯爺去信嗎?」
趙含章點頭,「我晚些時候回去就寫,現在驛站斷絕,信件只怕寄不出去,我們人手也不夠,寫了信還是送回西平,托五叔祖幫忙寄送吧。」
「是。」
「從莊園的長工里選出一批來,讓他們帶上糧食去西平替工匠們夏收,」趙含章頓了頓後道:「告訴他們,做好了,回來後每人都有賞錢,若是做不好,他們就不用回來了。」
成伯一凜,「我定會看緊他們,讓他們和族人好好相處。」
趙含章滿意的點頭。
成伯笑問,「三娘,傅大郎君的磚窯建得如何了?」
「已經建好,明日就可以送磚進去試著燒一燒了。」
趙含章給的是《天工開物》里寫的磚窯建法,和當下的燒磚法有點兒區別,但大體是相同的,跟著來的燒磚工匠看了看窯池,有些遲疑,問道:「這樣燒,一窯能燒多少磚,要燒多長時間?」
傅庭涵道:「一窯三千磚,一個晝夜。」
陸焜沉吟道:「倒是比現在的窯要大,我們現在一窯就只能燒一千磚,大郎君,這窯真能燒三千磚嗎?」
傅庭涵:……他怎麼知道能不能?
他就是根據趙含章默的文字里計算出來的,上面明確寫了一窯能燒三千磚。
傅庭涵想了想,還是沒能如趙含章一樣厚著臉皮瞎忽悠人,他謹慎的道:「先試燒一窯吧,要是有缺陷我們再改進。」
能不能,燒過就知道了。
磚坯他們都準備好了。
旁邊的泥地被水澆透了,人和牛一起用力在裡面踩來踩去,將踩好的泥放進模具里,現在已經能摔出不少泥坯。
都是這兩天踩和摔的。
陸焜摸了摸泥坯,發現沒問題,這才答應把泥坯放進磚窯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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