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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因為一直在打仗,連軸轉動,趙含章一直想要改變一下,卻一直沒有時間。
還是那句話,人才太少了,尤其是機要偵察一類的人才特別少,需要建立起一個健全的體系,目前來說,還是有點困難。
可是,她認為他們可以先有個框架。
現在情況特殊,軍隊和地方可以合作,一些信息是可以互通的。
還有,以前,駐軍只在一些重鎮關卡設置,其他大部分地方並沒有駐軍,全靠地方自治。
但現在天下處於巨變下,應該設立駐軍輻射一定範圍,再有這樣的事情發生,軍隊和地方及時溝通,可以防止此類事情再發生;
就算是發生了,就近的駐軍也能夠快速救援,降低傷亡。
等將來天下安定了,這一舉措再改變。
趙含章一邊看著審訊報告,一邊原地轉圈圈,心裡紛雜的想法慢慢捋順,駐軍,駐軍……募兵制一定不可以,屯兵制倒是可以一試,戰時為兵,農時為農,閒時練兵。
等天下安定了便取消掉他們的兵籍,讓他們還田歸家,或者就近安家。
趙含章拿出一個本子記錄下這些想法,等空了就和汲淵他們商議。
記好了她這才看剩下的那兩張審訊報告。
親衛們問得很清楚,連他們家裡有幾口人,都在何處都問出來了。
史柏和高通都是依附王家的小士族,說起來可笑,永嘉元年,即先帝剛登基沒多久,王含就率領宗族跟著司馬睿遷徙到了建鄴,那時王衍還在洛陽當著太尉呢。
哦,題外話,司馬睿雖將重鎮遷往建鄴,但有一半的時間還居住在琅琊,兩地距離並不遠。
建鄴為揚州治所,而司馬睿封地在徐州琅琊,實際上,八王之亂前後,徐州就在司馬睿的控制下。
王家還真是多方下注啊,趙含章都忍不住懷疑,王導近來約束王敦,不許他再打荊州的主意,是不是因為在她身上也下了一注。
趙含章心中輕哼一聲,不過她可不管王導和王敦是怎麼想的,她,論跡不論心!
王含啊,她早看他不慣了,不然也不會選擇從徐州下手。
第963章 處決
王含,字處弘,王敦的兄長,王導的堂兄,他們這一支兄弟共四人,就屬他最蠢,最愚昧,最頑固,又最兇惡。
不過是仗著王導和王敦的勢力才做了徐州刺史,她還沒承認呢。
因為他兇惡殘暴,治下無方,所以趙含章才從徐州入手,劉琨去徐州,不僅帶了任命書,還帶去王含的革職書。
她沒想過審判他的罪行,本打算把他趕出徐州,迫他到揚州給王導和王敦添一下亂,現在她卻改了主意。
趙含章叫來文吏,吩咐道:「準備兩千騎兵,一人雙騎,三日的乾糧,明日午時前我就要。」
文吏應下,躬身退下去準備。
趙含章就去找傅庭涵,和他道:「我得快馬回豫州。」
「你擔心豫州有變?千里叔不是帶大軍回兗州去了嗎?」傅庭涵道:「還有劉琨和曾越,他們在徐州。」
兗州和徐州距離豫州都極近,豫州要是生變,他們即刻便能馳援。
趙含章道:「我擔心亂從內起。」
「小皇帝和銘伯父他們都在蒙縣,荀修也在蒙縣,」趙含章道:「雖然我不覺得有人短時間下可以顛覆我,可也不願有無辜的犧牲。」
傅庭涵一時沒能領悟,「荀修在蒙縣不是會更安全嗎?」
「以前是,現在嘛,荀修和銘伯父感情不睦,荀家軍吃了敗仗,怕是會驚懼怨恨,」趙含章道:「我已經寫信回蒙縣,讓銘伯父小心戒備,同時安撫荀修,待我回去再說。」
前提是她得趕得上,或者,荀修能夠堅守住底線,不受人挑撥。
不過說真的,趙含章內心深處對荀修不是很信任的,應該說,她對這個時代的人都不是很信任。
這是一個很奇怪的時代,忠的人太忠,但只是少部分人,絕大多數人,野心來得莫名其妙,說干就干,很豁得出去的。
這是她在圖書館裡摸索出來的一個小見解。
傅庭涵自然是更相信她,於是道:「那你一路小心點,我帶大軍隨後。」
趙含章這才露出笑容,「放心,我會很苟的。」
到下午,趙寬和曾越回來了,王衡打下蓚縣和鄆城後只留下幾百人把持縣衙,以此控制縣民,所以在他們率領大軍前去收復的情況下,兩座縣城很快就打下來了。
甚至還有百姓從內呼應,幫忙打開了城門。
可見,趙甲適和趙乙誠上任半月,也並不是一點民心都沒有。
趙寬將匪首王衡一族皆鎖拿入獄,還有跟著王衡的幾個心腹人家。
趙含章沒讓他們進城,而是就在城外審判。
不僅兩萬多亂軍俘虜做觀眾,還有不少百姓出城觀望。
趙含章走到王氏族長面前,將兩張紙丟在他面前,問道:「他們二人去說王衡時,王族長也在身側?」
王誠冷汗淋漓,連忙道:「雖在側,卻不知詳情,只以為他們是王衡在外的朋友,他造反之事,族中並不知曉。」
「史柏和高通可不是這麼說的,」趙含章抬頭看向跪著的人,指著城樓上掛著的屍首道:「他們想以勢迫我,結果他們死了,你們想坐享其成,我今日也可以告訴你們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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