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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申眼睛微眯,「釣魚?」
趙申瞬間明白了,臉色微變,厲聲斥責他們讓開,「元立自大也就算了,你們怎麼也由著他胡鬧?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不懂嗎?」
士兵們老實的搖頭,「不懂,侍郎您說什麼我們真的聽不懂啊。」
「聽不懂也給我讓開,我給你們將軍算了一卦,他有大難!」
士兵們一聽,立即鬆開了手。
準備了一肚子話要說的趙申:……
早知道這話這麼管用,他早就說了。
趙申揚鞭,帶著他的人就朝郡守府飛奔而去。
此時,鄭治剛給他們添上酒,元立垂眸看了一眼酒杯里的清酒,掃了一眼酒壺後微微一笑,面對敬酒的庾鴻和鄭治,他舉起酒杯來一飲而盡。
荀藩也跟著喝了。
酒過三巡,荀藩談興濃了一些,他似乎有些後悔,見元立面色還好,便拉著庾鴻道:「大將軍是個寬和之人,對知錯能改的官員夙來大度,元將軍就在此,有事不如敞開來說,我想,你只要誠心認錯,元將軍也願意為你美言一二。」
畢竟是自己的好朋友,氣惱過後,荀藩還是希望他能善終,所以不如自首。
現在糧價已經降下來,曾經犯的錯小懲大誡便是。
荀藩捏了捏庾鴻的手腕,示意他說話。
庾鴻卻不領他的情,借著夾菜的動作掙脫開他的手,笑道:「泰堅,你喝多了。」
「哪裡多了,我看是還不夠多,這才半醉不醉,盡說胡話,」鄭治起身拎起酒壺重新給他們滿上,道:「再喝一些才好,醉了反倒不會說胡話了。」
每次他一倒酒,元立都會留意他的手,見他這次拿起酒壺時在壺口一按,嘴角便不由上揚,終於等來了,下個毒還這麼磨嘰,要是他,第一杯酒就是了。
鄭治給他們倒滿酒,拿起酒杯道:「來,太傅,元將軍,我敬你們一杯,這段時間若有招待不周之處,還請見諒。」
元立拿著酒杯不喝,掀起眼皮看向荀藩。
荀藩見庾鴻如此,不由嘆息,頓時沒了酒興,也坐著沒動。
鄭治臉上有些尷尬,緊張的看向庾鴻。
庾鴻垂眸想了一下後笑著端起酒杯,和荀藩道:「我聽你的,喝完這杯酒我便說。」
荀藩心中一喜,以為自己終於勸動了好友,連忙端起酒杯道:「好,來,元將軍請。」
說罷就要一飲而盡。
元立猶豫片刻,還是伸手拽住他的胳膊。
胳膊被猛的拉住,酒水就撲在了下巴和脖子上,荀藩一愣,看向元立。
元立端著酒杯似笑非笑的看著庾鴻,「這杯酒我可以喝,不過,我要和庾郡守換酒。」
荀藩怔住,低頭看了一眼手中的酒杯,默默地放下,轉頭看向庾鴻。
庾鴻心臟一緊,不斷的在心裡告訴自己不要緊張,但還是忍不住麵皮抽筋,恐懼讓他的手都微微顫抖起來,「元將軍這是什麼意思?我們喝的酒是一壺倒出來的,之前都共飲這麼多杯了……」
「是啊,但我與庾郡守親近,此刻就想和郡守換杯,既然都是一壺倒出來的酒,庾郡守為何不敢?」元立將酒杯遞到庾鴻面前。
看到穩穩立在面前的酒杯,庾鴻臉上神色變換,他知道,元立一定懷疑了,雖不知是哪裡露了馬腳,但一定就是露馬腳了。
在元立的逼視下,庾鴻接過酒杯,起身沖他敬道:「既然元將軍不信,那這杯酒便由下官代飲吧。」
說罷收回手臂,在酒杯快要碰到嘴唇時猛的摔下,他整個人往後連退兩步,在酒杯砸地時大喊,「拿下他們!」
元立猛地起身掀翻酒桌,身子一躍如猛虎般撲向庾鴻。
庾鴻也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人,臉色大變的同時回身抽出掛在牆上的寶劍猛地就朝他刺去,與此同時,屋裡伺候的下人,以及左右兩邊的堂屋猛地衝出二十多人,皆手握刀劍,沖向元立等人。
石泗等親衛自不能上桌,卻也在屋裡伺候著,還有兩個在門口,在杯子落地時便抽出刀來,一人去拿鄭治,倆人去護住荀藩,還有倆人則守在門口,給他們打開生的通道。
元立偏頭躲過一劍,手順著劍勢往前捏住他的手腕一扭,庾鴻的劍就落在了他的手上,然後他一腳就把庾鴻踢飛,同時回身劍一揮便將衝上來要砍他後背的倆人劈了。
他沒有管被他一腳踢得摔在牆壁上的庾鴻,而是殺進人群,手中的劍一刺一帶,再一抽便是兩條人命。
他快速與石泗匯合,四人結陣,將荀藩護在了中間。
庾鴻從地上爬起來,捂住胸口貼著牆就要溜走,但要出去,勢必要繞過元立,他想悄無聲息的出去,結果才走了兩步,一把劍便橫在了脖子上。
庾鴻戰戰兢兢的扭頭,元立劍一按,滿臉陰狠,「讓他們給我退下。」
庾鴻連忙喊道:「退下,退下,都退下!」
鄭治被及時救下,屁滾尿流的躲在人群之後,聞言大聲叫道:「不能停下,給我殺了他們,亂刀砍死!」
庾鴻臉色大變,尖聲叫道:「鄭治!」
「姐夫——」鄭治比他還大聲,「放走他們,我們全家都要遭殃,你就當是為了外甥和外甥女!」
說罷大聲喊道:「快殺了他們,快殺了他們。」
元立聞言一笑,和庾鴻道:「庾郡守,看來你這妻弟不是很愛惜你的性命啊,與你倒甚是像一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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