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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含章點點頭,揮手讓他退下。
「不得不說,七叔祖的確是族中難得擅經營的人,只在我祖父之下,不怪他那麼有錢。」
趙瑚派人在陳縣開設珍饈樓,自然不會是單為趙程,以前趙程也四處遊學,現在依舊豫州各地跑著,並無定居之所,為什麼此時就派人來陳縣開設酒樓呢?
當然是為了賺錢了。
以前趙氏在陳縣沒有根基,他不在陳縣,這樣的酒樓自然開不起來,但現在誰敢找他這酒樓的麻煩?
趙含章笑了笑,並不介意趙瑚與她借勢,因為:「聽荷,回去便讓人告訴掌柜,每季的商稅可要記得交齊。」
「是。」
趙含章起身,「走吧,我們去大順齋買酒。」
掌柜不想收趙含章的錢,他推拒道:「權當是郎主請侄孫用一頓飯,怎好收女郎的錢?」
趙含章堅持要給,「我要蹭七叔祖的飯,自會到家裡去,這是在酒樓,在商言商,怎好賒欠?聽荷,付錢。」
聽荷強硬的將錢放下,掌柜也不敢狠拒,生怕惹惱趙含章,因此謙卑的應是,躬身將人送到門後。
第472章 是你的
傅安領了兩壇酒上車,「郎君,女郎,這就是大順齋最有名的百日醉。」
趙含章伸手接過,湊近聞了聞,但酒封得很嚴實,她甚麼都沒聞到。
不過她相信群眾的眼光,所以把酒放在身側,「走吧,去悠然居。」
悠然居在另一條街上,街道寬敞,路上行人要少許多,但車馬多。
悠然居外停了不少車,趙含章他們的馬車直接到門口停下。
傅安跳下車將馬凳放下,扶著他們公子下車。
傅庭涵轉身去扶趙含章,倆人一起抬頭看向悠然居的牌匾,不由的同時皺了皺眉。
趙含章:「我已經想起來了,珍饈樓的字像銘伯父的,應該就是銘伯父提的字,但悠然居的這字……」
傅庭涵:「像汲先生的。」
趙含章就沉默下來,好一會兒才抬腳上前。
悠然居和別的酒樓飯館不一樣,一進門不是吃飯的席案,而是一座石屏,繞過石屏,豁然開朗,是錯落有致的亭台樓閣,居中花木繁盛,有高高的假山,還有繞著水修建的橋廊。
趙含章:「……難怪說文人墨客喜歡來這兒,我也喜歡啊。」
這簡直就是在江南園林里開飯莊嘛,一邊聊天一邊喝酒吃飯,的確挺爽。
倆人停了一下,立即有人迎上來,待到跟前,看見趙含章,對方笑臉一收,一臉恭敬嚴肅的上前,行禮,「女郎安康。」
趙含章見他只叫她,還是叫的女郎,便挑眉,「你是?」
「小人曹束,是悠然居的管事,女郎裡面請。」
趙含章就呼出一口氣問,「我看外面的牌匾似是汲先生所題。」
「是,汲先生本想求女郎親自題筆,但當時女郎在南陽國,一來一回耗費時間,所以汲先生便自己題字了。」
傅庭涵這會聽明白了,扭頭去看趙含章,「這悠然居是你的?」
趙含章:……她也是剛剛才知道呢,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曹束這才面向傅庭涵,躬身行禮道:「大郎君。」
傅庭涵這下確認了,抬手道:「免禮吧。」
他扭頭去看趙含章。
趙含章的氣勢立即就不一樣了,她再次掃視一圈,滿意的頷首,誇讚道:「這園子布置得不錯。」
曹束臉上見了些笑容,高興地道:「汲先生親自出面請蕭先生出手布置的園子,這園子原是何刺史的別院,就是蕭先生作圖建造,此次再改,更加貼合自然,十步一景,景景不同,女郎要不要都看一看?」
「不必了,」趙含章是來喝酒賞景的,又不是來巡視產業的,她道:「給我們選個地方坐下喝酒便可。」
曹束應下,親自帶他們入園。
走過水橋,曹束領他們通過一條長長的迴廊往後面去,路上的亭子、敞軒和樓閣中,有不少士子在邊吃酒邊論道。
趙含章腳步放慢,聽了一耳朵,奇蹟一般的,他們這一次論的不是道經,亦不是佛經,而是天下局勢,還有現在豫州的各種政策。
趙含章嘴角輕挑,道:「汲先生開的這園子不錯。」
曹束露出大大地笑容。
趙含章就問:「賺錢嗎?」
曹束笑容便一頓,小聲道:「現在還未曾。」
趙含章點頭,「不急,慢慢來。」
就算不賺錢,通過這一個園子控制住輿論,還能得到許多消息,也是值得的,不過……
趙含章停下腳步,「大順齋的東家是誰?」
不會也是他們趙氏的誰吧?
曹束道:「大順齋的東家姓陳,聽說是魯人,因戰亂來的陳縣,他們有些家資,便買了家酒樓,順勢開起了大順齋。他家的酒極好,我們園子也常和他們定酒呢。」
趙含章就呼出了一口氣,還好,還好,不然陳縣新開的酒樓飯館真的被他們趙氏給包圓了的話,也是挺恐怖的一件事。
曹束領著他們上了一座樓,下人們走到另一面,推開門,外面是一條長長的廊道,建在二樓的廊道。
趙含章更願意稱呼它為陽台。
她走過去,這才看出這樓的玄妙之處。
樓本就建在高處,下面是依照山勢修建的園子,有假山,有池子,還種有不少花木,在這裡,能將整個悠然居收入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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