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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軍膽顫,趙含章舉槍大喝:「給我殺!」
「殺——」
趙家軍追上石軍,士氣磅礴,石軍是逃跑,本就士氣低落,此時被趙軍氣勢一壓,頓時戰意全消,只想趕緊逃跑。
支雄本還有心回頭殺一撥,看到敗勢如此迅猛,立即打轉馬頭帶著心腹們跑。
待趙含章殺出,支雄已經走遠,她卻不那麼急了,等將被留下的大半石軍拿下,荀明也追了上來,她留下一部份人押送俘虜,剩下的人分兩路去追。
一路順著他逃跑的方向去追,一路則繞道而行。
這個時候的中原大地,大半是荒野和山林,只有城池周邊才有多一些的人,其餘地方,十里八里未必有村莊,所以支雄只要不想著攻城,避開人多的地方走,甩開後面的追兵,還真難被發現。
本來趙含章讓荀修讓開南城門,就是給他逃命機會的,誰知他竟不珍惜,死也要燒城。
趙含章站在分岔路口,略一思索便打算賭一賭,她賭支雄想往東南去下邑縣找石勒,而不是往東繞離豫州。
趙含章打馬轉頭,帶上一隊人馬走上小道,直接繞到東南,那裡是蒙縣、下邑縣和睢縣的交界處。
跑了一個多時辰,路上人煙皆無,到了分岔路口,趙含章示意眾人停下,她從懷裡拿出地圖,仔細對照了一下,算了一下自己的速度,略一思索後道:「我們走這邊,讓大家抓緊時間休息,吃點東西,今夜天黑前務必攔住支雄。」
趙含章咬牙切齒,「他敢燒我城,屠我百姓,我必讓他血債血償!」
眾將士應下。
循著趙含章選定的方向又跑了半個時辰,他們就從小路出來走到官道上。
趙含章和容翼看了一下地面上的痕跡,確定還沒大軍走過,便道:「休息,用飯,埋伏。」
容翼應下,等大家拉好絆馬索躲在路兩旁的林子裡,容翼有點擔憂,「使君,支雄他們真的會走這條路嗎?」
趙含章自信的道:「會的!」
等不到,現在趴著就當是休息了唄,兗州她也收復了十多個縣,剩下的郡縣她總會收復,所以她總能碰到支雄,今日若報不了仇,來日再報便是。
沒關係,她記仇得很,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她會一直記得他,死也要帶著他一起的。
趙含章面上淡然,心裡卻在咬牙切齒。
她壓下心中的恨意,從懷裡掏出一塊乾糧來,掰了一小塊塞進嘴裡緩解飢餓。
他們帶的乾糧不多,明天找不到人,就必須得回去了。
正思考時,耳邊傳來凌亂的馬蹄聲,趙含章眼睛一亮,立即用耳朵貼近地面聽,「來了,所有人準備!」
容翼應下,一邊傳下命令,一邊跟著趴地傾聽,他覺得使君太過緊張,所以聽錯了,正遲疑,耳朵終於捕捉到馬蹄踏在地面的震動聲。
容翼微楞,抬起頭來敬佩的看著趙含章。
趙含章見他把腦袋抬起來,就抬手狠狠地把他腦袋按到草里,「給我老實趴著,誰也不許漏了行跡。」
命令一一傳遞下去,士兵們都拿好武器趴著,就連他們的馬都被安撫著趴在了地上。
還有一隊百人騎兵被烏涼領著隱在官道的上方,借著樹木遮掩身形,只待命令便衝鋒而下。
不多會兒,大家便看到支雄帶著一隊人馬狼狽的沖他們跑來。
他們奔逃了一日,人疲憊,馬也疲憊,因此速度並不是很快,顯然,荀明追的不是很緊。
趙含章等待為首的騎兵靠近,算著他們馬蹄揚起的速率,在放過七八騎後一揮手,大喝道:「絆——」
十數條繩子被瞬間拉起,加上地面被掩埋的小坑,幾十匹馬瞬間被絆倒,馬上的人摔下……
羯族擅騎射,大部分人在馬往前摔時便迅速的側身,選擇以肩部或者背部飛出去,著地後滾兩圈就站起……
但倒地混亂的馬多,也不是誰都能安全的在地上滾兩圈的,被馬踩踏,摔下來正好摔斷脖子的比比皆是。
支雄既有本事又幸運,他成功站起來,但剛爬起來還未站定,趙含章已經帶著人衝殺進隊伍中。
兩軍瞬間混戰在一起。
趙含章看到了支雄,就衝著他殺過去。
支雄也看到了趙含章。
倆人可謂是老對手了,當年趙氏鄔堡一戰,他就跟在石勒身邊,對她早恨得咬牙切齒,這一次他乾脆就不跑了,提起大刀就朝趙含章殺來。
倆人交手的地方不多會兒就空出一片地來,主要是支雄兇殘,趙含章殺人也不眨眼,敵軍凡有靠近的他們兩個就都殺,漸漸地大家便給他們讓開了一片空地,只是都默契的攔住對方靠近支援。
容翼是很想去支援一下的,但也靠不近,只能帶人攔住不斷想要往前衝殺的石軍。
但潰逃的軍隊可殺卻難攔,很快便有百十人分散衝出圈子,顧不得留心主將,撒腿就想跑,正在此時,前方拐角處飛出一支騎兵來,一路衝殺過來,直接收割。
他們衝進混戰的隊伍中廝殺,而趙含章也一槍插進支雄的胸膛,一手推得他連連後退,直到將人一槍穿透,這才猛地抽出槍來。
支雄還拿著大刀,他瞪著大眼看趙含章,雙膝一軟跪在地上,想要開口,卻不斷的湧出血來,聲音幾不可聞。
趙含章沒有靠近傾聽的意思,反而抬著下巴高傲的道:「我會把你的頭顱送還給石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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