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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聽說不住在塢堡,王氏高興起來,「好,也看看傅大郎君,他在西平還住得習慣嗎?」
她道:「他孤身在此,你可得好好的待人家,別讓他受委屈。」
趙含章立即點頭,「知道,我一定不讓他受委屈。」
一行人回到西平,趙含章過家門而不入,讓秋武護送王氏先去塢堡里拜見長輩,她則要先回縣城。
「大勝歸來,我本應該和將士們一起回城的,但我沒回來,自然要先回縣衙看情況,阿娘,你先去拜見五叔祖,我晚些來接您。」
王氏依依不捨,「那你可要來接我。」
趙含章應下,先跑回縣城見傅庭涵。
傅庭涵正和趙銘坐在縣衙後院裡下棋喝酒,傅安小跑著進來,隔著老遠就高興的稟報,「郎君,三娘回來了!」
傅庭涵一下從蓆子上站起來,碰到棋盤,本來大好局勢的棋局一下就亂了。
趙銘抬頭看了他一眼,丟下手中的棋子,大方的道:「你去吧。」
傅庭涵臉微紅,很有些不好意思,但還是沖趙銘行了一禮後拖上木屐就往外走。
趙銘慢悠悠的將棋盤上的棋子收起來,一旁服侍的長青忍不住嘆道:「只差一點兒傅大郎君就又要贏了。」
趙銘:「……我觀你面色紅潤,恐怕是血氣上涌,這時候就應該少吃一些,今晚你不要吃飯了。」
長青:……
趙銘將棋子收好,這才慢悠悠的起身,「走吧,去看看我那遲回兩天的侄女在外面都幹了什麼事。」
趙含章得知傅庭涵不在縣衙前院,而是在後院,便立即往小門去,要從小門進後院。
倆人便在小門那裡撞上了。
趙含章看見傅庭涵就忍不住露出大大的笑容,心情雀躍,「我正要去找你呢,這幾日縣衙無事吧?」
傅庭涵也不由的露出笑容,心情歡快起來,「沒事兒,一切順利,你呢,他們說你親上戰場斗將,沒事兒吧?」
趙含章搖頭,「沒事兒,他們比石勒差遠了。」
倆人對望著笑,笑容燦爛不已。
趙含章身邊的聽荷默默地和對面的傅安對視,正想著是不是要退下時,就聽到一聲咳嗽。
四人一起扭頭看去,就見趙銘正攏手站在不遠處看著他們。
他慢悠悠的問道:「看夠了嗎?是不是要找個地方坐下來慢慢談?」
趙含章揚起笑臉,沖他行禮,「含章拜見伯父。」
趙銘點了點頭,率先走出小門,「走吧,去縣衙大堂談。」
到了大堂上,大家分席而坐,趙銘和傅庭涵坐在左右兩邊,趙含章坐在了主位上。
趙銘坐下才發現不對,按說他是長輩,又是西平縣名義上的二把手,在一把手空虛的情況下,應該他坐主位才對呀。
但他抬頭看了一眼趙含章,見她坐得無比自然,便默認了下來。
趙銘問道:「趙駒回來說的不是很清楚,二郎更是一問三不知,所以灈陽情況如何?」
趙含章便將他們去救援時的所見所聞詳細描述了一段,當然,主要說的是別人,涉及到自己的事,她就略過,只簡單提了一句。
只有一個中心思想,她代管西平縣的事在何刺史那裡過了明路,豫州各郡縣的人還做了見證,她以後可以光明正大的管事,不必借用趙銘的名號和印章了。
趙含章決定刻自己的私章。
趙銘的注意力卻在何刺史受傷,以及和章太守的交鋒上,「也就是說,何刺史在拉攏你?」
趙含章點頭,「對。」
「然後你還被他拉攏了?」
趙含章點頭,「沒錯。」
趙銘:「你可知在外你不僅僅代表了你自己,你還代表了趙氏?」
「我知道,」趙含章問道:「難道趙氏要拒絕何刺史的拉攏嗎?」
那倒也不是,但也不能直接站隊啊。
趙含章很乾脆的道:「誰當刺史我站誰,伯父,豫州不平,不管是誰當了刺史,我們趙氏都是被拉攏的一方。」
趙銘一想還真是,於是不再糾結此事,略想了想後起身道:「既然你回來了,那我就回塢堡去了。」
第177章 討好
趙含章立即跟著起身,「我與伯父同回,我去拜見五叔祖。」扭頭卻和傅庭涵低聲道:「我母親也來了,現去接她回來。」
傅庭涵一聽也跟著起身,「那我和你們一起去吧。」
趙含章就吩咐聽荷,「派人去軍營里把二郎叫回來。」
聽荷躬身而去。
趙銘沉默了一下後幽幽道:「你倒寬心,讓你母親一人回塢堡。」
因為所謂高僧的論斷,王氏在塢堡里不太受歡迎,尤其是長輩們。
他們的態度直接影響了塢堡女眷,所以每次王氏回鄉都抑鬱。
趙含章就催促,「那我們快點兒去拜見五叔祖吧。」
潛台詞就是快點兒去接人。
趙銘撇撇嘴,起身和趙含章出去。
西平縣城就那麼大,軍營距離縣衙並不是很遠,趙二郎很快一身汗的跑來,身後還跟著九個壯小伙子。
趙銘上下打量他,總覺得他又變黑了,他不太確定,扭頭問趙含章:「他是不是又長高了些,還黑了?」
趙含章對趙二郎很滿意,夸道:「是長高了,他現在才十二歲,多吃點兒,以後走出去誰都要夸一句玉樹臨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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