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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道:「這可都是我豫州境內,我豫州還要不要了?」
趙含章揮手道:「趕緊走,悄悄地,沿路讓人掃去痕跡,前後都留斥候,小心兗州的斥候,別讓他們探到了你們的行跡。」
孫令蕙:「下官願留下伴使君左右。」
趙含章拒絕了,「趙寬心夠細了,卻不夠果決,你隨他一起走,你們帶走的皆是趙家軍,回去後安頓好他們,我這裡人夠多了。」
孫令蕙雖有不能留下的惋惜,但想到自己被委以重任,又興奮起來,高興的保證道:「使君放心,我們一定安全將他們都帶回汝南安頓好。」
趙含章滿意的點頭。
孫令蕙是悄悄走的,他們隊伍落在了後面,悄無聲息就轉了一條路,以至於她連和范穎說保重的機會都沒有,只能寫了一封信託留下的人轉交。
等范穎知道孫令蕙離開時已經是駐紮下來之後的事了。
營帳搭了不少,但她去找孫令蕙時發現沿途的營帳大半是空的,一個帳篷里住著十人,然後是兩個空的帳篷,過去便又是一個住著十人的帳篷。
范穎嚇得冷汗都出來了,來不及去找孫令蕙,自然也沒拿到孫令蕙留給她的信,她轉身便疾行回主帳,找到趙含章稟報導:「女郎,營帳竟空了一半還多,我們的兵馬不知被何人隱藏了。」
懷疑是有人躲藏起兵馬暗中對付趙含章。
慶功宴那天晚上輪到她值班,她沒有去,所以錯過了站在趙含章身邊的機會,事後她從無數人的口述中知道了女郎那天的狠辣和帥氣,心中無比後悔,同時也警戒不已。
看來豫州之內還有很多人不服氣女郎,她須得小心一些。
趙含章聽到范穎的匯報,微微一笑,頷首笑道:「你做的不錯,發現得很快,不過他們是我調走的,不必驚慌。」
十六萬人呢,每天耗費的糧草就是一個極大的問題,她沒有東海王和苟晞那麼富有,也不會讓這麼多將士捲入內戰之中,所以調走了大半,讓他們各自領兵回去了。
如今剩下的只有五萬人不到,這還是防備著戰事擴大化,不然她能只留下兩萬人參戰。
疑兵之計嘛,誰還不會用呢?
第385章 心照不宣
荀修和米策作為主將都被留了下來,不過他們的副將帶了一部分人回陳縣去了。
趙含章的命令不是集中下達,而是一個一個的分開下達,所以他們也不知道趙含章竟然調走了這麼多人。
等知道的時候,已經是快到作戰的時候了。
連內部都如此,外部就更不得而知了。
趙含章特別雞賊,讓人埋鍋造飯時,一口鍋,旁邊要多壘兩個灶台,也不必費很多柴火,就拿出兩根燒著的濕木頭放著,濃煙滾滾,讓人遠遠看著像是在做飯就行。
他們的營帳空了一大半,加上趙含章當初離開江邊時的那番話,外面盯著他們的兗州斥候一直認為他們是很多人擠一個營帳,見每天做飯的炊煙沒有少多少就沒有懷疑。
消息報回到苟晞處,苟晞卻盯著幾張紙上的信息蹙眉,那上面說,有幾條道路都有疑似大軍出沒的痕跡。
但看著似乎被人清掃過。
只要走過就必有痕跡,趙含章也知道這一點,也沒想著完全掃除痕跡,不過是想著,痕跡少一點兒,給出的信息就少,或許就有人沒注意到呢?
一開始斥候和苟晞的確是沒注意到,但苟晞看著遞迴來的情報,總覺得趙含章過于謹慎,卻又不夠謹慎。
說她過于謹慎,是因為對方在防備東海王斥候時也在防備他的斥候,不許他的人過於靠近,為此幾次抓捕和驅趕他的人;
不夠謹慎是因為,明明是對東海王行疑兵之計,她卻好似篤定東海王不會查到這裡一樣,營帳一直佇立不動,不曾更換過。
趙含章:……當然不換了,她就五萬人不到在這兒,每天要折騰十六萬人的帳篷,她是有多閒得慌。
有這功夫去做別的事不好嗎?
比如見一見許昌里的官員,考核一下,該換的就換掉了。
和以前西平一個縣的縣令都要上報朝廷做主不同,現在趙含章換郡守和太守都是自己做決定了,更不要說換個縣令。
不過她也不會隨便換官員,尤其是縣令這種直接管理者。
她能用的人還是少,所以只要為官者不觸及她的底線,她認為都可以調教和容忍。
而且不可否認,縣令們都是很靈活的,會根據上位者的喜好調整自己的做事方式。
看柴縣令就知道了,趙含章這次還讓趙寬帶回去一封夸柴縣令的公函,在這次保衛豫州之戰中,柴縣令後勤做得還不錯,既大部分完成了攤派下去的糧草任務,又沒有讓治下的百姓餓死,這就是進步了。
進步就應該嘉獎。
天要冷了,因為戰爭而產生的難民需要安置,百姓的傷口需要撫平,她有許多的事要做。
傅庭涵也開始忙碌起來,為她整理各地陸續遞送上來的數據,「陳縣以北的豫州境內,十不存一,剩下的人還都躲到了山林里不出來,大片大片的荒地,你要想讓豫州安定下來還有許多事要做。」
趙含章也預見到了,倒是並不怎麼驚訝,「當務之急是讓豫州真正的安定下來,東海王和苟晞的兵馬都得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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