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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自趙家軍的護衛本就對趙含章和傅庭涵忠心耿耿,這一下對他們二人更是忠心了。
聽著他們的效忠之言,高誨不動聲色的說了一句,「傅公子果然如傳言一般的心善,這是他親口下的命令嗎?」
傅安看了他一眼後應下,「是。」
護衛們更是念著傅庭涵的好,司馬厚雖然猜到傅庭涵是在借這樣的恩惠收買趙含章的人,卻也不得不承認,這個方法很好,就連他,若是有一天他的家人能找回來,只要知道他死以後,家人能得一筆豐厚的撫恤金,會被照顧得很好,他也願意為傅庭涵賣命。
哪怕要從趙含章嘴裡搶吃的,他也願意為傅庭涵去搶。
當然,此時護衛們還沒想得這麼深遠,在他們眼裡,高誨司馬厚和他們一樣,都是效忠的趙含章,傅庭涵也是。
傅庭涵夜裡悄悄去別院裡見過高誨,看了一眼護衛們和他們帶回來的東西。
知道孩兒嶺有一夥大土匪,他不由皺了皺眉,「你們要過新安,就必須經過孩兒嶺,不然就只能從谷城過了。」
高誨立即拒絕,「谷城駐紮的是乞活軍,貨物從那裡過便先要繳一筆重稅,而且那邊散匪也多,路途也更遙遠。」
「那就剿了孩兒嶺上的土匪,」傅庭涵道:「總不能每次路過都要和他們打一場吧?損失也太大了。」
高誨壓低聲音道:「但我們人手不足,我想請和山上認識的人走通一下路子,以後我們願意定期給山上上供,只要他們保我們安全過孩兒嶺。」
傅庭涵被趙含章養得脾氣矜貴,哪裡吃得這個委屈?
他直接道:「不用你出手,我回去叫人。」
高誨緊張道:「主公是要請趙使君出手嗎?」
傅庭涵點頭。
高誨就壓低聲音道:「她不行,趙使君敏銳,要是察覺您私養了一支商隊就不好了。」
見傅庭涵沉默,高誨就道:「或許您可以找一下西涼軍。」
傅庭涵心臟一跳,抬眼看向高誨,這麼短的時間裡,難道他還結識了西涼軍?
高誨低聲道:「我等今日回洛陽時,路上遇到了一支作訓的軍隊,看旗幟是西涼軍,我看他們似乎很心動。那山上的土匪肥得很,西涼軍若缺物資,一定會想從別的地方找補。」
傅庭涵若有所思道:「我知道了。」
高誨就鬆了一口氣,然後低聲問道:「我帶回來的這些東西怎麼處理?」
傅庭涵道:「只給我銀錢和孤本書籍,其餘貨物你看著變賣吧。」
高誨就去打開一個箱子,讓他看裡面的東西,「那這些首飾和珠寶飾物……」
「也都給我吧,」傅庭涵道:「我讓傅安換成錢,入帳以後你們需要多少再和他拿。」
高誨應下,很關心他們的大業,「不知公子身邊近來可招了能用之人?」
傅庭涵嘆息著搖頭,道:「還是那些人,我讓他們組了兩支商隊往兩江和江南去了,因為路途遙遠,還未有音信回來。」
高誨皺眉,「公子為何只組商隊,您是趙使君的未婚夫,一直伴她左右,現在正是用人之際,何不向趙使君舉薦他們呢?」
錢雖然重要,但權更重要,傅庭涵要是把他們的人安插到趙含章身邊去,假以時日,等他們慢慢掌握了大權,再要做什麼就要容易得多。
傅庭涵道:「我何曾不想,只是他們投靠我前大多走過含章的路子。」
傅庭涵意味深長地道:「當時他們都沒得用,我再舉薦,外人會怎麼想我?」
他道:「之前在作坊里的一個鄭管事被調到了一座鐵礦里做管事,而鐵礦里的管事是可以進縣城裡做主簿和縣尉的。」
傅庭涵道:「雖然過程曲折了一些,但手中掌握的都是實權,和突然出現,只能圍在她身邊出一些主意的幕僚不同。」
高誨眼睛大亮,問道:「那鄭管事是公子的人?」
傅庭涵搖頭,「算不上,不過他念著我的好,我要說的是,我之下來要建造一個更大的作坊,所需的人材更多,你再去北地時替我找一找這一類的漢人回來。」
「他們只要有所長,便是奴隸我也能讓他們在作坊里正常升遷,然後藉由作坊跳到縣衙中、郡守府或者刺史府中。」
高誨:「是什麼作坊?」
「水磨,」傅庭涵道:「要懂得水利工程技術的人。」
高誨失望,不覺得這是多好的前途,但還是應下,點頭道:「再去北地某會仔細尋找的,被石勒等人劫掠而去的漢人中有不少讀過書的,還有些小官小吏僥倖保下了性命,他們或許會知道。」
傅庭涵應下,將這件事交給了他。
一回到趙宅,他就和趙含章道:「明天馬市里應該有很多羊賣。」
趙含章精神一振,問道:「高誨他們帶回了羊?」
傅庭涵點頭,「還有一些牛肉乾和羊肉乾,幾車的毛皮……以及書。」
趙含章坐直了身體,先道:「書我們要自己留著,毛皮……」
她磨了磨牙道:「我明天讓人去買。」
傅庭涵眼中閃過笑意,問道:「好幾車呢,你要這麼多毛皮做什麼?」
趙含章嘆氣道:「做鎧甲呀,軍中一直缺毛皮你又不是不知道,而且你別看現在是夏天,時間過得飛快,我們總要為冬天囤一些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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