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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庭涵接過,因為趙含章,也因為身處亂世,他每天都鍛鍊身體,偶爾也練習箭法,所以他挺自信的。
他瞄了一下銅壺,伸手拋去,箭擦著壺口落在了外面。
傅庭涵沒有被打擊,而是很感興趣的調整了一下角度,繼續投,箭飛過壺口,在它的後方落下。
趙銘安慰他,「只是力道把握得不好,角度和準頭是不差的,收一收力就行。」
傅庭涵也是這麼認為的,於是收了一點兒力投出第三支箭,箭擦著壺口前方落下。
趙銘:……
傅庭涵不信邪,拿著手中的箭不急不躁的一支一支投出去,就是這麼巧,一支都沒有中的,全是擦著壺口,差一點點就落下。
有一支都已經在壺口打轉,但或許是角度還偏了一些,轉了一圈後還是往後倒出了壺口。
附近的人都擠過來看熱鬧,投不中的人挺多的,但拿了這麼多支箭,一支都投不中的也只有他了。
趙含章眨眨眼,捲起袖子就道:「我來,我來。」
立即有衙役狗腿的上前把散落在地上的箭都撿了過來交給趙含章。
趙含章取了一支,比了比後輕巧的丟出一支,箭在半空中劃出一道優美的曲線落進了壺口。
趙銘挑眉。
趙含章也高興起來,又取了一支,比了比後丟出,再次進入壺口,人群爆發出一陣歡呼,有人鼓譟起來,「縣君,投夠十支才好呀。」
傅庭涵看著身旁好似在發光的趙含章,不由的一笑,乾脆轉身接過衙役懷裡抱著的箭,遞了一支給她。
趙含章拿著箭想了想,便閉起一隻眼瞄準了右耳,手輕輕的一動,箭飛出,直接插進了壺的右耳中。
人群安靜了一下,頓時爆發出更為巨大的歡呼聲。
傅庭涵笑著給她遞箭,趙含章一支一支的接過往前投,每支皆中,壺口,左右雙耳,到最後,她似乎已經不用瞄準和比劃,箭一到手便投出。
最後一支箭擠進了右耳中,趙含章終於收手,周遭人的熱情卻正在最高潮,鬧著趙含章要再來一次。
趙含章揮了揮手,笑眯眯的道:「今日是你們的節日,這是給你們玩兒的,現在我退到一旁看著你們玩兒。」
青年和少年們一聽,野心勃勃,立即擼了袖子就要上前表現,女郎們也不甘示弱,擠進人群里排隊。
有想插隊的郎君被她們毫不客氣的推出去,「羞也不羞,大好男兒竟然插隊,後面排著去。」
趙含章聞聲看過去,被看的青年臉色漲紅,抬起袖子遮住臉就往後面去。
趙含章笑了笑,讓開位置,女郎們立即驚叫一聲,紛紛擠了上去想要站在她曾經站著的位置上。
其中以范穎速度最快,最靈活。
趙含章都懵了一下,見她一臉興奮的抱住桌上的箭,不由糾結起來,她記得衙門裡的官吏可以投壺以作示範,但不能得到獎賞。
畢竟這兩天他們要維持秩序,還要公正判決,裁判都參加比賽,這對考生就有點兒不公平了。
趙含章已經被擠出去,傅庭涵抬手虛攬住她的肩膀,不讓人擠到她。
見她看著范穎一臉糾結就笑道:「他們就是玩兒,不會領獎品壞了規矩的。」
范穎對趙含章的崇敬是全縣衙都知道的,對趙含章的政策,她總是第一個表示支持,並且全力執行,連和趙含章一起制定政策的傅庭涵都比不上她。
趙含章看了興奮的范穎一眼,微微點頭,請趙銘到下一個比賽點玩兒,「伯父,我們設了好多比賽,還有比刺繡和針線的呢,您要不要去試試?」
趙銘瞥了她一眼,「這種比賽不應該你去試嗎?」
話是這樣說,趙銘也很給面子的去看了一下那幾個比賽點,他們的到來讓正坐著比賽的小娘子們激動起來,捏著針的手都打抖了。
這邊是比穿針引線的,誰穿的針最快,最多,誰就贏。甚至那邊還有比磨豆粉的。
趙含章一口氣往那裡放了三口大磨,規定時間內,三人同時動手磨豆粉,誰磨得最多,最細得獎勵。
趙銘點了點頭,這些項目基本上與民生有關,趙含章的確很用心了。
諸傳等人也在人群中看熱鬧,本來他們是不屑來看這種平民比賽的,但外面實在是太熱鬧了,加上諸傳對此很感興趣,熱情相邀,公子們就跟著一起來了。
他們一來就正好碰見趙銘投壺,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見識了傅庭涵的一箭不中,還沒來得及嘲笑就看到了趙含章箭箭皆中。
於是公子們沉默了,連諸傳都驚訝得不行,「趙女郎投壺這麼好?」
有一個公子幽幽的道:「她可是能擊退亂軍的人,聽說在解西平縣城之困前,她還和石勒在塢堡外大戰,擊退了石勒的五千精銳大軍。」
跟在他們身邊的趙氏公子在心裡默默地道:並沒有五千人,也不是精銳。
不過他卻一臉嚴肅的點頭,對看過來的眾人嚴肅道:「不錯,當時她獨戰石勒,絲毫不落下風,還衝殺了不少匈奴和羯胡士兵,這才將他們暫時驚走,我們塢堡暫時得以喘息。當時她身上的戰袍都染紅了血,看著跟個羅剎似的。」
所以趙含章的女羅剎之名,沒有一個趙氏族人是無辜的。
成功讓趙含章在眾公子心中更兇惡了一點兒,也更有威望了些,趙氏公子功成身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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