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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淞:「你不要胡攪蠻纏,我說的是單衣的事……」
趙含章悄悄的後退,一旁的堂兄弟和侄子們見了,腳步輕挪,默默地擋住視線,掩護她離開。
趙含章沖他們投去一個讚許感激的目光,一下台階立即腳底抹油一般溜了。
趙淞和趙瑚吵了一通,誰也不能說服誰,但用飯時他並沒有在臉上表露出來,也沒再拉著趙含章評判。
趙氏如今留在京城的族人不少,這已經不是家宴,而是族宴了,所有在京的族人都要來吃飯,包括剛才被提及的趙萬。
他失業了,此時正在考慮要不要回鄉,但他家裡兄弟多,不缺他種地。
但此時裁縫的工作並不好找,他只能在店鋪里做事,不能賣身進別人家中,哪怕是活契也不行。
宗族沒有賣身為奴為婢的,他若那麼幹了,整個家庭都會蒙羞,宗族很有可能會將他除族,趙萬承擔不起這個後果。
雖如此,但他還是不願意向趙瑚低頭。
哼,做那樣失禮的衣裳,他覺得跟除族的羞辱也不差多少了。
趙萬憤憤不平的夾肉,扒飯,想趁機多吃一點,這樣明天可以少吃一頓,初五就去趙瑚家裡蹭飯,三天宴席他全蹭,然後再決定是回鄉還是留下。
王氏負責宴席,因此很在意席上大家吃喝的情況,目光掃過角落裡的兩張桌子,她想了想,避著人和趙含章道:「你別只照顧身邊親近的族人,七叔祖這樣的,有錢得很,你不照顧,他也能把日子過得很好。有些族人日子艱難,他們更需要你的幫助。」
王氏示意她去看角落裡猛吃飯的兩桌人,低聲道:「他們雖然是跟著其他族人出來的,但之所以千里迢迢的從西平到洛陽來,卻是奔著你的名望來的,你祖父在時,凡是來投靠的族人,不論貧富,血緣遠近,皆得到很好的安排,你啊,既然要倚仗宗族,那就別一心撲在國事上,族裡的事也當上心一二。」
趙含章蹙眉,「五叔祖沒有安排他們嗎?」
王氏嘆息一聲道:「你五叔祖年紀大了,趙銘又不在身邊,這些事多數交給七叔祖來做,但他做事隨心,許多族人受了委屈也沒地說去。」
「比如那趙萬,一個鋪子裡那麼多活兒,他不喜做單衣,去做別的衣裳就是,七叔祖偏逼著他做單衣,他這才不得不辭工的,」王氏道:「這些家境不好的族人來洛陽,多半是跟著有錢有勢的房頭來的,但他們帶出來了,卻未必能安頓好,更未必能帶回去。」
趙含章就明白了,她笑著拉住母親的手道:「還是我阿娘人美心善,此事我記下了,會處理的。」
她頓了頓後道:「其實阿娘可以自己試著去幫他們……」
第1247章 插手
趙含章話還沒說完,王氏就連忙搖手道:「不行,不行,我不行的。」
趙含章就不再提,王氏雖然比以前更自信了點,可對趙氏的族人依舊是氣弱居多,早些年的流言對她影響很大。
她現在可以驕傲的面對趙氏族人了,但依舊不會主動與他們親近。
現在圍在她身邊的族人,皆是她們主動,而王氏被動接受。
不過她也不是全都接受的,脾性對了,她就當親戚走動,脾性不對,她就找藉口回絕,加上她身邊有青姑,沒人能讓她受委屈。
有趙含章做後盾,她此時有任性的權利。
趙含章也不願意為難她,她在人際關係上被委屈多年,總不至於到現在她還要她受迫不得已的委屈。
所以她不願,趙含章便不再勉強。
趙含章目光掃過那兩張圓桌,她一直儘量少參與趙氏內部事宜,要是需要趙氏相助,都是直接找趙淞和趙銘談,由他們二人作為橋樑。
她下意識的將自己排除在趙氏的掌權者之外,要不是母親提醒,她只怕還未察覺,她對趙氏的權責失衡了。
以趙瑚為首的豪富宗親付出良多,也從她這裡拿到了好處,但普通族人也儘自己所能的幫助了她。
她知道普通百姓在國家中的占比決定了他們擁有的強大力量,怎麼就忘記了普通族人同樣占了宗族的大多數?
趙氏上下族人兩千餘人,像趙瑚這樣豪富的,不過零星幾個而已。
在宗族大事決策時,其他族人亦有權責的。
趙含章轉身離開,沒有當面談及這些族人的安頓事宜,而是悄悄找來成伯道:「你去打聽一下,在京的族人中像趙萬這樣的有多少,他們都有什麼長處,脾性如何,」
她頓了頓後道:「再打聽一下,外面可有借著趙氏的名義為非作歹的,我往日只盯著七叔祖這樣的大頭,卻忘了底下的昏暗之處也不少。你和青姑,一個主內,一個主外,你既負責外面,便替我和母親多留意留意。」
成伯連忙躬身應下,趁著今日人多,立即就去打聽了。
像趙萬這樣依附趙瑚、趙淞和趙慶、趙東等人來到京城的族人不少,他們多數在族親的店鋪里做管事、帳房或其他的活。
和現代思想,開公司不能請親戚不一樣,在這個時代,人會更倚重親戚,尤其是宗親。
像管事、帳房一類需要有遠見和能力的管理人員,很難從奴婢中選擇到合適的,大多是家人和宗親擔任。
像趙東,家境不錯,跟著趙淞和趙瑚到京城後就屁顛屁顛跟在趙瑚後面買了幾個鋪子,他兒子趙寬是官,沒空替他打理鋪子,女兒也是官,同樣沒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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