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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沒有敢理會詢問的沈傾白,畢竟正主都到了,還有什麼可問的。
一陣小涼風吹過,沈傾白緊了緊身上的鶴氅,步子動了動還是沒有邁出一步。
鑑於他打不過沈曦晨,就沒敢開口說話,也沒敢跑到人家的身邊。
「還愣著幹嘛,不是來找本殿的嗎?」
「趕緊過來,還想要讓本殿親自請你嗎?」
沈曦晨說完,還不等沈傾白動作,大步上前就將人打橫抱抱進懷裡。
沈傾白下意識環著沈曦晨的脖頸,弱弱地抱怨道:
「疼,走不了路了。」
他十五年都沒有受到這樣的責罰了,也養尊處優十五年,誰敢這樣對他?
他越想越委屈,越委屈,好看的桃花眸周圍暈開一抹紅意。
沈曦晨無意識注意到這一幕,不由有些後悔是不是他下手太狠了。
明知道沈傾白就是一個嬌氣的性子,他還下那麼狠的手,嘴上依舊不饒人。
「疼就受著,這是你私自逃跑的懲罰。」
「若有下次,只會比這次的更狠。」
沈曦晨剛說完,就後悔了,他擔心沈傾白會哭出來了。
「你混蛋。」
沈傾白自知理虧,小小罵一句,沒敢多抱怨什麼。
他的目光落在這張和蕭翰燁異常相似的臉上,心裡的話不由脫口而出。
「你和你父親長得真像啊,有那麼一瞬,我就把你看成了你父親。」
「一樣的凶,一樣的冷著臉,一樣的喜歡脾氣暴躁,一樣的喜歡打人。」
「明明是我生的,憑什麼不像我啊?」
有那麼一刻,他甚至懷疑沈曦晨到底是不是自己的兒子。
全身上下都沒有和他一點兒相像的,當然除了一樣的性別。
要不是一一確認過,他還真不信。
沈曦晨聽到沈傾白這樣的話,心裡微微閃過一抹異樣,薄唇冷冷吐出幾個字。
「父親養了我十五年,和父親長得像難道不應該嗎?」
「難道還要像那個生下我後就拋棄我的爹嗎?」
看到沈傾白的那一刻,他沒有對沈傾白動手,已經是對沈傾白很好。
也就沈傾白不知好歹,不聽話,總是想跑。
不過看沈傾白這副模樣,這十五年過得應該不錯,沈曦晨擔憂的心稍稍放下一些。
沈傾白直接被沈曦晨這話堵了一下,識趣地認錯。
「我錯了,日後再也不敢了。」
他也不知道該怎麼和沈曦晨以及蕭翰燁解釋他怎麼個憑空消失,只能認命認下。
沈曦晨垂眸,察覺到沈傾白漂亮眸子裡面的愧疚和思念,語氣不自覺地緩和了一些。
「父王三日後就要到了,爹你自求多福,曦晨可幫不了你。」
他聽他身邊的宮女小太監說過,蕭翰燁在得知沈傾白失蹤那一刻,險些沒把太子府給拆了。
尤其是蕭翰燁臉上的怒意和受傷,至今都令人觸目驚人。
沈傾白一聽到這話,整個人都萎靡下來。
「可是你剛罰完我,你得保證我傷好之前你父王不會輕易動我。」
他難以想到,黑化之後的蕭翰燁看到自己,會怎麼對他。
不過,他大概也猜到他的死法了。
「愛莫能助,自己做的孽自己來償還。」
沈曦晨面無表情地抱著人,走進一家酒樓,跟著小二進了包間。
他好貼心讓小二拿了兩張軟墊放在木凳上,這才將人沈傾白放下來。
見沈傾白舒展開的額頭,這才在心裡鬆了一口氣。
雖然嘴上說著不客氣的話 但心還是很擔心的。
沈傾白沒有感覺太疼,有氣無力地趴在小桌上哀嚎。
「你信不信我告訴燁哥你欺負我,看他站在我這邊還是你這邊?」
「我身上的痕跡就是證據。」
如果三日後不會消失的話。
他說罷,得意地看著臉色不太好的沈曦晨,來自親爹的挑釁。
雖然他確實慫了一點兒,但是他嘴會說啊!
「看來爹你非常想讓父親知道你為了逃離父親的身邊還在軍營裡面亂走,你看父親是罰我還是罰你呢?」
沈曦晨自然知道他也逃不了,但是沈傾白的下場只會比他更慘。
沈傾白看著面前上好的各種色香味俱全的膳食,頓時沒了什麼食慾。
這就跟吃飽了,就等著宰的豬一樣,他慫。
沈曦晨見沈傾白不吃,還以為沈傾白不喜歡,就打算撤下去重新點。
畢竟都過了十五年了,沈傾白的喜好和先前的不一樣很正常。
沈傾白見狀,知道沈曦晨誤會了,連忙開口道:
「不用換了,再換也不能保證燁哥對我下手溫柔些,吃不下去都。」
他一想到三日後,自己可能被盛怒的蕭翰燁折騰死的場景,他心裡打顫兒。
「晨晨,你要我跑吧,你父親真的很可怕。」
不行,他還是想跑。
沈曦晨冷眼警告沈傾白,威脅道:
「曦晨早已稟報父親,到時爹不在,爹被抓到的下場只會更慘,沒有之一。」
他還不信拿捏不了沈傾白了。
沈傾白一聽到這話,逃跑的心思就徹底打消了。
他將自己縮成一個小糰子,可憐巴巴地看著這張和蕭翰燁異常相似的臉,有一下沒一下食之無味地塞著膳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