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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來接她的族人迫不及待地抱起小族長跨過門檻:「我沒進去,在門口聽他們說想請您去龍虎山祈雨,族長給拒了,說您還小,擔不起這樣的責任。」
木玄璣沒應聲,心裡想著,她現在確實不行。剛入道不足一月本事太弱,加之她又不是這個世界的大祭司有萬民擁戴信奉,此時她想溝通天地,簡直痴人說夢。
木玄璣把她所想告訴張道興,張道興沉默半晌才說:「只有這兩條路?」
「只有這兩條路。」
要麼自身本事強橫,能一己之力挑戰天軌。要麼擁有萬民信仰,借信仰之力短暫打開天軌。
現如今,她一樣也沒有。
信仰啊?張道興腦子裡閃過很多畫面。
「別想了,現如今的世道,民智大開,以前那種虔誠信徒不可能再有。」
張道興想到一個辦法:「如若有個身負信仰功德之人,願意把信仰借給你,你能求來雨嗎?」
「借?」
木玄璣沒想過這個辦法,更沒試過,但是,或許可以一試。
從木玄璣這兒得到一個可能解決問題的辦法,也不算完全沒有收穫。張道興師兄弟幾人在山上住了一晚上,第二天就下山回龍虎山。
走之前張道興留下話,他回去就報告掌門,不過借信仰之力的事情他們龍虎山也不能做主,要一層一層地往上報告,等上面有消息了就立刻聯繫他們。
送走張道興後,木懷玉扭頭跟孫女說:「我看這事兒成不了。」
木玄璣自己其實很想試試,這個借信仰之力是怎麼個借法,但是她也覺得,這事兒辦不成。
一是身負信仰之力的人肯定不是普通人,要說動上層人士去做這種看似荒謬的事情很難。
二是龍虎山雖然是玄門第一大派,官方認證的玄門領袖,到底自身本事一般,張道興他們在上層人士那兒沒那麼大能量。
「別再考慮這些糟心事了,咱們是人又不是神,儘自己能力就是了。」
「嗯。」
木懷玉抱起孫女去地里:「跟奶奶去看看禾苗。」
「唉,往年咱們還能在水田裡養稻花魚,今年缺水,魚也不能養了,只盼望著今年的水稻別絕收了就好。」
「不會。」
她早就算過了,天災再厲害,對他們木家影響不大,就算有點小波折,應該能順順利利度過。
至於山下,暗河的水引流下去滋養水田,有可能會減產,多少應該會有些收成。
此時,雲霄山下的社員們也這樣想。
整個公社的青壯年都發動起來,幾天之內就把引流下山的水溝挖好了,暗河的水引流到東邊一條快乾涸的溪流里,溪流的水滾滾流入青蒼河,一天之內水位就漲到水壩的位置。
趙文書帶著幾個公社幹部把用水的規矩定好,按照時間,每個大隊輪流放水,乾涸的水田吸飽了水,僅僅是隔了一晚上,蔫答答的禾葉又支棱起來了。
愁眉苦臉的社員臉上重新掛上了笑容,幹活兒也有勁兒了,說話也和氣起來,誇獎起木家和趙文書這個公社書記那真是好話得用籮筐裝。
趙文書半是得意半是訓斥道:「雲霄山腳下就咱們一個公社,咱們離縣城遠,距離其他公社就更遠了。說句掏心窩子的話,去縣城的路一斷,關起門來咱們就是一家人,以後有事兒咱們商量著來,打架罵爹能解決問題嗎?」
「不能!」
「趙書記說的對,以後咱們都聽您的。」
趙文書擺擺手:「行了,都去忙吧,好好伺候著地,等到秋收就有糧食吃了。」
趙文書和河壩上說的話大伙兒都聽見了,魏海回家私下跟媳婦兒兩個人閒話:「我看就算等到秋收,糧食也不一定能全部落在咱們手裡。」
「怎麼說?」
魏海嘆氣:「又不是咱們這兒鬧災,比咱們這兒嚴重的地方更多。那些絕收的地方,肯定惦記咱們這兒的糧食。」
林梅:「咱們長寧公社現在還有水灌田,那是咱們運氣好。咱們一個公社能有多少糧食?人家不一定看得上咱們這點。」
誰知道呢,姑且等著看吧。
魏海的話讓林梅剛放下一點的心又懸起來了,連忙往族裡送信,托族長問問在外地的其他族人,今年交糧食是個什麼政策。
收到林梅的信,木懷玉嘆息一聲,如若真要調糧,誰能擋住?
城裡的人沒有地,吃把小青菜都要上街買,全靠國家供應糧食,斷了供應他們能怎麼辦?
「婉婉,上個月你堂嫂生了個兒子,還有幾天就是滿月了,你和江川代表我們全家去看看。順便讓你堂哥打聽打聽今年秋收交糧食的政策有沒有變動。」
木婉也想著堂嫂生孩子的事:「堂嫂生孩子的時候咱們還在外地沒回來,也沒趕上洗三,滿月確實該去一趟。」
堂哥的近親就他們一家,他們不去不合適。
「帶福寶一起去?」
木玄璣眼睛發亮,她想去的,她想去出門看看外面的世界。
木懷玉猶豫了一瞬,對著孫女亮晶晶的眼睛,她立刻投降了:「去吧去吧,出門在外你們照顧好福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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