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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哥這會兒也數了幾十號人了,他也嚷嚷道:「還真是都是白頭髮,這他娘的是怎麼回事啊?」陳冥這會兒終於跟他道:「在以前來這裡參拜的人確實只有老人,這裡在以前的時候有一個說法,達賴喇嘛轉生是在聖湖,而普通人的轉生就在這個地方。」
我疑惑了下:「怎麼普通人要來這麼神秘的地方?那達賴喇嘛這麼普通?」
陳冥搖了下頭:「在很多年以前,聖湖也如這裡一樣,人跡罕至,並不是旅遊勝地。」
我朝他笑了下:「原來是這樣,你的意思是說這個耳湖是人老了時候來的地方是嗎?他們來看看自己轉生的樣子?」
光哥摸著下巴道:「那還挺好哈,等咱們來了也來看看。沒準兒也能不用喝孟婆湯。」
光哥看著粗放,但是可能是因為他在這個地方生活多年的原因,他還挺信轉世說法的,我沒有打擊他,我不信不能代表沒有。
我看了一眼陳冥,我覺得他對這些事知道的這麼詳細還挺厲害的,而且他對這個地方太熟悉了,我想等他老後是不是也會來這裡轉一轉,圍著湖泊磕一圈頭就能看見自己來世的樣子,我想不出他白髮蒼蒼的樣子,但是看著他我竟然覺得他說的那些話可信。也許是這個人身上的神秘讓我看不透,於是也就歸結為神了。
光哥正在問陳冥道:「陳兄弟,你說那個女人說這裡是往生轉世之地,是不是就是指這個啊,那她來的有點兒早啊,那個金子龍倒是可以拜一拜。」
他這是咒罵金子龍早死,我也偷笑,我也不是什麼好人,我也盼著金子龍那個傢伙趕緊領飯盒,誰讓他盼著我領飯盒呢,剛才還指揮著先打我。
陳冥跟我們淡聲道:「那只是傳說,還有一個說法就是,這裡是那些老人的等死之地。」我一驚,本能的反問:「等死?」
陳冥指了下壁畫上的那些人點了下頭:「你們有沒有聽說過一種風俗,叫磚墳。「
我沒有聽說過,但光哥一拍頭道:「你說的是不是西北的一種葬老人的墳?」他看我不懂,於是給我科普道:「你不知道不怪你,你們這群年輕人生活的年代好,不缺吃不缺喝的,不知道有些地方窮的都喪盡天良了!那時候吃了上頓沒下頓,顧了小的顧不上老的,所以就流傳下這麼一個風俗,老人一單過了70歲還不死就會被稱為『老不死的』,不死即為妖,他們就要住到兒子給他砌的磚洞裡,每天給送一頓飯,送一頓飯,就要把磚頭給堵上一塊,這樣不用半年,人就在裡面活活餓死了。」
他說的如果是真的就確實是喪盡天良了,這哪裡是磚墳,這是活生生的活埋啊!怎麼能將自己親生父母活葬呢!
我沒有自己的親生父母,他們不知道為什麼把我扔了,可是我把我現在的父母當親生的,我想著他們這麼大年紀了,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要去世了,心裡還揪著疼,有個人曾經說過,父母是死神面前的一堵牆,父母在我們就永遠是小孩,永遠受他們庇護,如果他們死去了,那就證明我們離死亡也近了。我實在不能理解這種惡俗。
光哥也罵了一聲:「說什麼窮,其實就是喪盡天良,當父母的都是一味的慣著孩子,最後都慣出些沒良心的白眼狼!」
我沒有接話,問陳冥:「你是說這個地方也跟那兒一樣,都是要死的老人,他們來這裡等著死?為了蒙蔽世人,還編造出一個美麗的傳說,」與世隔絕,什麼時候死的都不知道,真的是絕了。
陳冥沒有肯定,他只是道:「我也是聽說。我記憶里沒有見過,也許是很多年以前的習俗吧。」
他又一次說了一句『記憶里』,這有點兒奇怪,但我也不知道怎麼表達,所以也沒法問出來。
光哥聽陳冥這麼說後,悻悻的道:「陳兄弟你後面的這個說法比較可信,要知道千萬人中才會選出一個達賴喇嘛,又豈會讓凡人來磕一個頭就能知道自己的轉世。」
他這話說的頗有些遺憾,陳冥看了他一眼,目光還比較長,光哥抬頭時看他還看他,都愣了下,摸著光頭道:「陳兄弟,我說錯什麼了嗎?」
陳冥收回視線,淺淡的搖了下頭:「還有一種傳說,早些年邊境不太平,戰爭頻繁,老百姓苦不堪言就躲在這山里,靠著這一方湖水生活,這山洞就是那個時候留下來的,在山洞裡生活,長年少鹽讓他們頭髮都成了白的。後來他們也不再出去,偶爾有人見過他們都以為他們是雪妖。」
光哥手指亂點的插話道:「哎呦,這個我知道,白毛女!長生你知道的吧?你語文課本里學過吧?那喜兒……」
我看他又要把整個課文再給我講一遍,於是忙道:「我知道,原來是這樣的,這個傳說比較好。」
我寧願是戰爭年間受苦的人藏在這裡,也不希望是一些來等死的人。
陳冥也只停頓了一下,像是要把之前的貫穿起來,果然他繼續道:「那時候為了不讓外界打擾,於是就讓雪妖這個故事越傳越真,把雪猿妖魔化,讓它守護這邊森林。再後來不需要進這裡面躲藏了,但因為這裡面山高林深,雪霧瀰漫,如果不是非常熟悉這裡的獵人,進來後容易發生事故,於是也就沒有再為雪妖澄清,讓它再一次安穩住在這裡。」
原來是這個樣子,傳說真的是傳著傳著就成真的了,光哥還有點兒遺憾,他嘆了口氣道:「我還真的以為跟神農架里的野人一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