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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端起水喝了一口,總覺得這水現在有點兒咸了,可能是看到我們村子外面是汪洋大海的原因。
我這麼想著又忍不住問道:「咱們還討論嗎?還造船嗎?」
光哥這會兒倒打退堂鼓了:「人家諾亞方舟造了二十年,咱們不會在這裡待二十年吧?那二十年後豹爺還出去啥啊?」
他說的太魔性了,王燦直接搖頭:「我可在這裡待不了二十年,那要瘋了。我的手機馬上就要沒電了!」
我也點頭,沒有手機的日子,我一刻也待不住。
李訊也跟我們一種想法,要趕緊回去,這時祁雲闊看了我們這裡一眼,我覺得他眼神在這一刻挺奇怪的,但是我也沒有多想,因為我覺得任何一個人都不想在這裡待著的。
好在祁雲闊很快就收回了他的眼神,笑著道:「我覺得可以造一艘船。」
金子龍眉頭皺了一下:「除了造船,你們難道不想別的辦法嗎?」
祁雲闊只是笑笑:「金爺你別著急,我們凡事都做兩手準備。」
他這話聽著也沒有什麼毛病,畢竟我一開始也是這麼想的。
後來,我才知道,祁雲闊是在這裡拖延時間。
我看著光哥:「會造船嗎?」
光哥咳了聲:「會開船。」
「那還有你不會開的嗎?」這傢伙已經會開飛機了,也就是說海陸空都會了,他一個人就是三軍統帥。
光哥大言不慚的道:「這世上還真沒有你豹爺我不會開的。銀行的大門都朝我開著。」
我不想跟他在這裡吹牛了,我也道:「我上樓去換換我的衣服。」
我講故事講入迷了,都忘記我衣服破爛的不成樣子了。
路過陳明的房間時,他的門開著,我往裡看了一眼,陳明平躺著睡,雙手放在胸前,姿勢非常標準,我們討論了也有一大會兒了,結果他還睡的這麼整齊,我看了一眼樓梯口,沒有人上來,於是我躡手躡腳的走進去了。
墊著腳尖,輕輕蹲在他床前看他。
陳冥不僅睡覺姿勢標準,睡相也非常好,安安靜靜,不打呼嚕不張口不皺眉,除了臉色還是有些蒼白外,他就像一個完美的大理石雕。
我屏住呼吸看他,先看了一下他的手,他是雙手交握,左手指靠里,而且手上有很多細小的傷口,這要麼是昨天晚上受的傷,要麼就是今天開路受的傷,我手上也有,所以我一時間也看不出他是用那個手放血給我畫的。
手既然看不出來,我又看他的臉,在觀察了大約幾秒後,看他睫毛一動不動後,我輕輕的把手指放在了他的鼻子前,我就跟那個被那個好奇心害死的貓一樣,我想不通的問題,我就特別糾結。
我要看看他昨天晚上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放在他鼻息前有一會兒,但是什麼反應都沒有,這讓我手指顫了下,我看了一眼我的手錶,已經過了三分鐘了,陳明他真的沒有任何呼吸!
我的喘息聲都重了,我正想著再試試他脖子時,突然看見他睜開眼了,那一瞬間我都僵了,有種被人抓包現場的感覺。
這次他沒有用手指點我,只是看著我,眼神清明,壓根不是睡熟的樣子,而且我手指現在也能感覺出他的呼吸了,悠長,顯然他剛才是憋氣,我嘴角動了好幾下,就是找不到話說,這傢伙原來在裝睡,從我進來,把手放在他鼻子間時,他都知道。他知道為什麼不出聲呢?
我直起腰來,咳了聲:「你醒了啊?」
他也坐了起來,問我:「你找我?」
第26章 你還記得昨天晚上你在這裡畫了一個東西吧?
「你找我?」
他給我台階了,那我就想要問問了,我在他床邊坐下,看了一眼門口,我把門虛掩上了。祁雲闊這會兒正在樓下跟光哥、金子龍忙著部署什麼生門死門的,一會兒半會兒上不來。
於是我就把我的衣服拉開,現在這衣服是非常好拉的,不用解扣子,跟浴袍似的,一下就能到胸口了,這也省了一些尷尬了,我不能再讓他想起我昨天晚上乾的那事了,所以我大方的把左邊露出來給他看:「你還記得昨天晚上你在這裡畫了一個東西吧?」
我覺得他肯定會坦白的,他這個人雖然我才認識了滿打滿算一天一夜,但是他給我的印象太深,漠然冷酷,人狠話不多,不是拖泥帶水的人。
結果他看了一眼我的胸口後問我:「怎麼了?」
要不是他的神色太平淡,我都以為我聽錯了,我以為他看不到,我又把衣服拉的更開一些,指著我左胸口:「昨天晚上,你在這個地方,用你的血畫了一個什麼東西。」
他這次都沒有看我胸口,只看著我臉有些不耐煩的皺了下眉:「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我使勁盯著他看,想從他臉上看出點兒什麼來,但奈何他天生的漠然,一張臉面癱冷漠,什麼都看不出來。
我說不上什麼滋味,就跟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滿肚子話都被扼殺在了搖籃里,特別憋屈。
看他還顰著眉,我深吸了口氣,站起來出了他的房門。我不是一個強求別人的人,我這輩子還不曾求過人呢。最重要的是我被打擊了,我豁出面子去問他,但他直接把我撅回來了。
剛打開門,就看見光哥從樓下上來,他看了我一眼很奇怪:「你怎麼在這?你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