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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慈安看了一眼便收回眼睛,是裴憫跟前的掌刑千戶,許褚。
當年,即便她已在牢中,許褚還是帶著一眾東廠殘餘勢力將她救了出來,因為他知道若是裴憫活著,也一定會救她出來。
只可惜她當時已經生死俱滅,無求生之意。
「許千戶!」 宋沉遠忙放下手裡的硯台,走到許褚身邊拱手行禮。
「您大駕光臨真是蓬蓽生輝啊!您快請坐!」 宋沉遠一臉殷勤,和剛才面對宋慈安時的樣子截然不同。
「夫人。」 許褚沒有搭理宋沉遠,而是對著宋慈安恭恭敬敬的一禮。
宋沉遠面露難堪,東廠之人如此囂張!
宋慈安對著許褚淡淡一笑,輕聲道 「許千戶請起。」
並未糾正他的稱呼。
她這樣子讓許褚愣了愣神,怎麼和信報里不一樣呢?那群小崽子們是怎麼查的?
不是說宋大小姐十分排斥嗎?
今日他出了任務,剛回東廠,便被督主派過來送東西,還不曾知道胭脂閣的事。
不過到底是裴憫身邊的人,心裡想著什麼卻不顯露在臉上,依然是一副恭敬的樣子
「督主讓屬下給您送些東西解悶兒。」 說罷,身後的人都側開身子,書房外放著的一個個木箱出現在眼前。
這些都是各附屬國剛剛進貢來的奇珍異寶,督主直接讓他帶了來。
反正就算皇帝知道,也不敢多說什麼。
許褚看宋慈安沒有說話,於是又小心解釋道:「督主特意讓屬下先拿來宋大人這裡,讓宋大人帶給您,正巧您也在。」
他是想說,他家督主也想到了她的名聲,這些東西可是先過了她家長輩這裡的。
宋慈安自然也聽出了許褚的意思,心裡對裴憫這般小心珍視的舉動更心疼了。
他一直便是這般小心翼翼的對她好。
她看著門外一箱箱的東西,據她對裴憫的了解,箱子裡面定然都不是凡品。
上一世,這些東西她連見都沒見過!不用猜也知道,定是被宋家藏了起來。
「既然是這樣,那就勞許千戶叫人抬我院子裡吧。」
裴憫送她的東西,她自然要收著,這一世可不會便宜宋家!
許褚聽完,心裡一喜,忙開口應是。
在東廠人開始搬東西的時候,宋慈安也抬腿走了出來,許褚緊緊的跟在她身後。
宋沉遠正以為他們要走的時候,忽然宋慈安回過頭笑道:
「父親,您記得母親的一百二十抬嫁妝儘快整理好,我出嫁時的單子也好提前寫上去。莫要耽誤了婚期。」
這是暗暗的威脅,說完就轉身離開了。
宋沉遠氣的青筋暴起,可是許褚涼颼颼的眼神飄了過來,他也不敢表現出來,忙笑的說自然自然。
「宋大人,夫人說的一百二十抬嫁妝您可得記清了。」 說完,繼續跟上了宋慈安的腳步。
許褚一路上跟在宋慈安身後,嘴角輕勾,這夫人看來也不是個軟懦的,知道他在,特意又說了一遍,到時候宋家怎麼也不敢不拿出來。
他自然知道宋家是什麼德行,別說區區一個宋家,便是整個太安國的風吹草動都瞞不過東廠的耳目。
那群小崽子查到的是宋大小姐溫順怯懦,單純古板。
可這明明是個狐狸啊!
「許千戶,不知裴督主近來可忙碌?」
許褚忽然聽到前面女子平靜但是帶著嬌軟的聲音,忙應道:
「督主平日需要處理奏摺,因此多在務會閣,」
說罷,他頓了頓又補充:「不過,若是夫人想見督主,屬下便轉告給督主,他一定會來見您。」
他雖然不知道為何督主這般痴迷她,但是他覺得只要是督主做的,自然有他的道理。
宋慈安原本想說不必,但忽然想到上一世,他明明已經疼極,渾身忍不住的顫抖,可還是努力的把他一直戴在腕上的佛珠摘下來戴在她手腕。
強壓痛意,語氣顫抖但是努力帶著柔意的和她說,這個佛珠是他從已經圓寂的了空大師手裡求來的,從未沾染過一滴血。
宋慈安心底一陣抽痛,於是回頭看著許褚,淡聲道
「他要娶我,可一直不曾露面,我自然要他親口同我說的。」
身後的東廠之人聽後,忍不住縮了縮,宋大小姐好大的口氣。
連許褚聽完,也愣了愣,不過很快恢復笑意,「屬下一定帶到話。」
宋慈安不管別人想什麼,只是她知道,裴憫對她的愛,永無底線。
他的偏愛,就是她的底氣,所以她現在也不想同宋家的人虛與委蛇。
第3章 我要他親自來見我
東廠務會閣,
一個檀木長桌前,坐著一個暗紅蟒衣的男子,寬肩窄腰,烏髮白面,一雙眸子細長幽深,鼻樑高挺,此刻他薄唇緊抿,斜靠在椅背上,雙腿隨意搭著,一雙修長乾淨的手裡盤著一串佛珠。
只是在聽到下面站著的許褚的話後,後背緊繃,隨意的雙腿也屈了回來。
「她,真這麼說?」 一向冷戾的語氣中,如今帶著一絲期待。
許褚拱了拱手,「回督主,夫人確實是這麼說的,她還說,要聽您親口說。」
夫人?
裴憫注意到他的稱呼,皺了皺眉,「你是當她面便叫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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