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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林助理:「對。」
醫生早就打過了110。
一是擔心醫鬧,二則也是擔心急救室里郁總的真實傷因。
這時家屬都發話了,他就放心大膽地接著撥打了報警電話:「家屬指控前來鬧事的是殺人兇手……」
郁二叔心裡發慌,卻還色厲內荏地呵斥:「我才是郁凜州的親二叔,他們兩個沒有血緣關係的來搗什麼亂!」
江黎面無表情地說:「好個親二叔,那就等警察和律師來了再說吧。」
場面一時僵持不下。
忽然,急救室的門開了,裡面做手術的主治醫生驚喜地走了出來:「誰是傷者家屬?傷者的情況明顯——」
郁二叔沒注意到他的表情,迫不及待道:「還能治好嗎,有沒有截肢或成植物人?」
主治醫生詫異地看著他,不明白怎麼還開始咒傷患治不好了。
江黎上前問:「郁總怎麼樣?」
主治醫生便忽視掉了郁二叔的問題,轉而回答江黎道:「傷者情況明顯好轉,已經脫離了病危狀態,隨時可以轉入普通病房。請您跟我到這邊來繳費。」
「什麼?!」
郁氏那一群人都不約而同驚異地大呼,然後再次被護士制止了。
江黎斜了一眼郁二叔,故意問:「郁二叔,您可是親叔叔,既然這樣就把手術費替郁總交了吧。」
郁二叔條件反射道:「憑什麼要我……咳,二叔沒來得及帶錢,你就先墊上,回頭郁凜州醒了讓他還給你。」
江黎:「嘖。」
江黎:「不愧是親、叔、叔。」
郁二叔被他嘲諷得面紅耳赤,卻來不及想面子問題,灰溜溜地走了。
他害怕郁凜州醒後會著手調查此事,急匆匆去找徐銘商量。
徐銘又在酒吧玩樂,剛打開一瓶新的威士忌喝,郁二叔就來了。
他聽說盟友要找自己商量事情,不禁困惑地問:「不是已經解決了嗎,你派去的那些人怎麼說的?」
郁二叔焦慮地說:「他們都是亡命徒,下手自然狠,但郁凜州那個命硬的竟然這麼快就脫離病危了。醫生說他可以隨時轉到普通病房,那不是意味著很快就能醒?還有他那個姓江的小情人,都不是好對付的。」
徐銘昏昏沉沉中忽然聽見「姓江」的字眼,猛然跳起來問他:「什么小情人?」
郁二叔:「郁凜州的小情人啊,他遺囑里都讓人家繼承公司!」
姓江、小情人、繼承公司……徐銘一下子就想到了江黎。
徐銘忽然想到——
難道江黎接近郁凜州是想吞併郁氏?
也不是沒有可能,江黎最近對開公司這件事,如果他真的是想要郁氏,那送給他都可以。
郁凜州是一定要除掉的,只有自己才配得上江黎那樣的人。
徐銘白日做夢般地想了半天,抬頭問郁二叔道:「你想不想要郁氏?」
郁二叔:「當然想,不然我為什麼會來找你合作。」
他渾濁的眼睛裡突然冒出一縷精光:「怎麼,你也對郁氏產生了興趣?也對,一個小小的徐氏可不夠你揮霍……」
見他又開始各種諷刺挖苦,徐銘頭疼地揉了揉眉心。
等等,江黎!
徐銘之前傻得冒泡,徐氏落魄後遭遇了不少事,現在聰明多了。
他砰地將酒瓶砸在吧檯上:「郁先生,你是直接從醫院來酒吧找我的?」
郁二叔道:「當然了。」
徐銘焦躁道:「那就遭了,江黎肯定會派人跟蹤你,這樣他就知道我們兩個合作的事,甚至能查到你雇兇殺人的記錄了!」
郁二叔一頭霧水道:「江黎是誰,他又怎麼查記錄?」
徐銘看著他的廢物樣,氣得肝疼:「江黎就是郁凜州的小情人,他還是江舟科技的總裁,查你那點雇凶和轉帳記錄還不是易如反掌,你簡直是個蠢貨!」
郁二叔本來就是個繡花枕頭爛草包,根本聽不進勸。
他勃然大怒道:「你竟敢罵我!以後休想讓郁氏提供資金支持!」
徐銘:「誰稀罕!」
他憤怒地瞪著郁二叔,半晌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酒吧。
謀殺郁凜州的行動從頭到尾都是郁二叔乾的,只有剎車是徐銘僱人破壞的,但僱人時極為謹慎,很難查到他身上。
反正他教訓郁凜州的目的已經達到了,江黎又只會一點網絡技術,那就讓他來做最後的黃雀吧。
——徐銘得意地想著。
醫院裡。
郁凜州已經轉到了普通病房,身體各項指數趨於平穩,嚴重的也已痊癒了大半。
江黎問過404,後者回答道具的作用不能太過明顯,但一定會循序漸進地加速傷口的好轉。
他便放下心來,安心守在床邊。
江黎的確雇偵探跟蹤了郁二叔,讓他拍照片傳給自己後驚訝地發現和郁二叔合作的竟然是渣攻徐銘。
他給偵探打了筆錢,告訴對方繼續跟著,然後開始思考事情的原委。
郁凜州是他們合夥害的,這一點毋庸置疑,郁二叔的理由是想得到郁氏,渣攻又是為了什麼想殺郁凜州呢?
還沒他想明白,病床上就傳來一聲壓抑的痛吟。
傷患醒了。
江黎急忙問他:「郁總,你感覺怎麼樣,有哪裡疼?」
郁凜州一睜眼就看見江黎關切的神情,忍不住喃喃道:「我在做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