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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為了抑制自己發出羞恥的聲音,他的下嘴唇已經被自己咬出血來。可越是不出聲,就忍不住讓人越用力折騰。
那件漂亮的鈴鐺紗衣還半遮半掩掛在他臂彎處,露出來的胸腹、腰間都是他的指痕。
葉白蕭見他似乎有些冷的顫抖,頓了頓,扯過一床薄被蓋在他身上。隨即眸光一暗,即便被他用藥物折騰了一夜,但小皇帝除了被折騰狠後無意識泄露的聲音外,再也沒有發出別的聲音。
葉白蕭若有所思,手指不自覺伸出想要碰一碰對方皺緊的精緻眉頭。
他竟然這般倔強,那樣的藥物折磨下依舊不肯鬆口求他。
這時,外面的親衛走進,隔著一層紗簾道:「將軍,馬上到早朝的時間了,怎麼辦?」
葉白蕭伸到半路的手指一頓,他收回手緩緩起身往外走,「大軍即將入城,直接讓人按計劃宣旨皇上抱恙,封我為攝政王代理政事,想必這些人便是有異議也不敢多言。」
他走出門時,身前的親衛不自覺眸光往他身後望去。
葉白蕭神色一冷,「你在看什麼?」
他掃過來的眸光壓迫凌厲,那親衛只覺得脊背一陣涼意,對上葉白蕭幽深沉沉的眼眸嚇得心口一縮,連忙跪下請罪。
「沒有我的允許,任何人都不許進去。」葉白蕭冷冷開口,頓了頓又道:「也不許人離開。」
說完才帶著兩人離開趕往早朝大殿。
……
朝堂上,一名太監按照葉白蕭的示意宣讀完聖旨,果然大部分人都不敢多言,畢竟葉白蕭多年威望,又有兵權在身,而謝拂衣不過是登基數月的荒唐新帝。
只是依舊有幾位忠心耿耿的老臣站了出來,言明要親眼探望聖上是否抱恙。
葉白蕭淡淡彎了彎唇,擋住幾人,「陛下需要靜養,不便打擾。幾位放心,太醫正在醫治,只要陛下身體好轉,自然會立刻召見諸位。」
他都這樣說了,就代表謝拂衣還沒有生命危險。幾人便暫時忍了下去。
等早朝散去,葉白蕭下朝歸來,眸色沉沉,就算他現在強壓下去反抗之聲,但也只是權宜之計。還是需要小皇帝當眾宣詔,他這個攝政王才能名正言順。
葉白蕭原本徑直往新帝寢殿走去,中途,親衛急急來報。
「王爺!趙將軍找到了!他在天牢中,受了傷,但無性命之憂,已經接出來找了處宮殿安置。」
「真的?」葉白蕭神色一喜,趙時翼畢竟是跟著他出生入死的兄弟,「帶我去看他,讓太醫用最好的藥醫治!」
趙時翼還在昏迷,他身上都是鞭傷,皮肉被抽得血肉外翻,他左手手心一道被貫穿的劍傷,傷口沒有得到及時醫治,已經開始腐爛。
但對於他們這些久經戰場的人來說,這些也只是皮外傷。好好修養後便能無礙。
大概是最開始從謝拂衣口中得知的消息太慘烈,此時人還好好活著,他竟然鬆了口氣……
隨即有些奇怪,不由得猜測昨晚小皇帝那些惡毒的話分明是逞口舌之快,在激怒他。而他的確因為憤怒,所以下手沒有輕重,讓對方早上都還在昏睡。
葉白蕭也不知為什麼,心底竟然生出幾分愧疚跟憐惜,想趕快看到謝拂衣。
他讓所有太醫好好治療趙時翼,隨即趕回寢殿。
目光掃過外間桌上的早膳已經涼透,他看了眼身邊的人,「他沒有吃?」
「回王爺,他一直未起。」親衛恭敬道。
葉白蕭頓了頓,擺了擺手讓人下去後,自己徑直往裡間走去。
他出聲喚道:「陛下?」
床上的人未動,被子裹得緊緊的隆起一團,只露出小半個後腦勺,幾縷凌亂的黑髮翹起。
葉白蕭一眼看到被扯爛丟在床腳的鈴鐺紗衣,這才想起昨晚小皇帝的龍袍都讓他撕碎了,而這件有著羞辱意味的鈴鐺紗衣,對方自然也不會穿。
那無一絲衣物蔽體,自然也沒法到外面去吃飯。
葉白蕭剛得知趙時翼還沒死,又回憶昨日這人白皙皮膚染上晶瑩汗水時的漂亮模樣,心口莫名軟了兩分,他上前輕聲道:「陛下,我讓人去給你準備新的衣衫,該起來用膳了。」
床上的人依舊未動,被子蒙住大半個頭,只有頭頂的黑髮翹起一點。
葉白蕭坐到床邊,帶了兩分調笑,「這樣躺著也不怕悶得慌?」
他說著伸手扯開謝拂衣的被子,被子拉下,一股氤氳的熱氣散開,露出謝拂衣被熱氣蒸騰泛著粉的精緻臉龐。
謝拂衣神色勉強清明了片刻,他對於自己早上醒來還活著有些無語。
揮手打開葉白蕭摸著他額頭的手,翻了個身又用被子裹住自己,悶悶傳來聲,「給朕滾!」
還有力氣頤指氣使的罵人?
葉白蕭長眉剛升起的冷意,在對上謝拂衣雙眼時又軟了下去。他剛剛半睜半閉的眼無力地瞪著葉白蕭,一片朦朧水霧間還帶著委屈憤怒。
清醒時的小皇帝是絕不會這樣的,葉白蕭黑眸幽深,伸手觸了觸謝拂衣臉頰,果然一片滾燙。
「你發熱了?」葉白蕭皺了皺眉。
他昨晚是折騰得久了些,殿內晚上寒涼,他又出了一身汗,只怕是著涼了。
他連忙伸手用被子將人重新裹好,起身道:「我馬上叫太醫過來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