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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那你有什麼收穫嗎?]
[沒有,但我正在去王宮那邊看看,如果國王因此喪命,事情就大了……]
此時,王宮裡,博蒙特國王的慘叫聲持續不停。
他的每一聲慘叫都讓二王子尤金嚇得瑟縮發抖,恨不得躲進王后的裙擺里。
萊奧尼不怎麼常見到這位兄長,印象里只有「面色蒼白、斯文內向、沒什麼存在感」這樣的形容詞。
可直到今日,他才發現,這位兄長哪裡是什麼「斯文內向」,而是膽子只有老鼠大,見到血就一臉要暈過去的樣子。
——這算什麼玩意兒?
——博蒙特國王的血脈真沒什麼問題嗎?
萊奧尼忍不住產生了這樣的想法:「怎麼一個、兩個都這麼不正常?」
王后一臉慘白,宛如雕塑一般地站在一旁,不發一言。
大臣們亂糟糟地擠在屋子裡,似乎想要上前表下忠心,卻被國王一聲聲的慘叫嚇得慌亂不安。
一群治療師圍在床邊,面色嚴肅地討論怎麼拔刀。
是的!
都這麼長時間過去了,那把刺殺國王的兇器直到還插在傷口上,據說拔出來後會流血不止,所以,暫時也沒人敢去拔刀。
各大神明的祭司們也在外頭亂糟糟地搞事。
有的原地跪下,開始向神明祈禱;
有的開始神神叨叨算命,祈求神明給與指引;
還有一臉篤定地表示『不用管,陛下會自己痊癒』因為『如果是神明認可的統治者,是不會死於這樣小小的一場刺殺的』。
最後,控制住局面的是萊奧尼,而不是王后。
或者說,出於某種隱秘的心思,王后在搶救國王這樁事上並不是那麼的積極。
於是,萊奧尼站了出來。
他徵得國王同意,命令騎士里德調一隊人過來維護秩序,然後讓治療師們去想辦法給國王止痛,接著把礙手礙腳站在旁邊圍觀的大臣們和一些僕人、奴隸統統趕了出去,就連王后和二王子,也被請了出去。
王后面無表情地帶著二王子出去了。
她或許一開始想做點兒什麼,可她的兒子一直拽著她的裙擺瑟瑟發抖。
這事說實話有點兒打擊人。
這位王子殿下平時對外表現僅僅是安靜、內向、不愛說話,很靦腆……
可現在遇到事情了,才發現他是膽小、怕事、恐血,外加逃避型人格……
幸好,大臣們這會兒的注意力也不在王子身上,個別有注意到的,暫時也還來不及細想。
「天啊,我簡直不敢相信。」
一名大臣還忍不住地感嘆著。
「誰敢信呢。」司法官卡騰伯格大人語氣飄忽忽地接話。
他向來一本正經的臉上此時也浮現出一種被震驚到恍恍惚惚的表情:「你們看到了嗎?大王子……」
「……被,被撕碎了。」
格雷夫斯大人打了個寒戰地接口。
「別提,別提……」
一位大臣發出了嘔吐的聲音,轉身又去找垃圾桶了:「該死,我剛剛才把那一幕忘記……」
「簡直不敢相信。」最早開口的那名大臣似乎只會說這一句話了。
他呆滯、不斷地重複著:「簡直不敢相信,簡直不敢相信。」
這群平日裡都在討論國家大事、指點江山的角色,此時就像一群傻子,全傻傻地站在外頭,迷茫地等待著……
博蒙特國王可怕的慘叫聲也還沒有停止。
他最後已經疼的開始口齒不清地大罵了,隱隱能聽到:「婊子養的安東王,狗艹的賤種……」
種種污言穢語,連綿不絕,真不知道他都從哪學來的。
哪怕王城最底層的平民,大抵也沒他這麼能罵。
大臣們的表情維持得無懈可擊。
習慣了流氓國王的他們只當什麼都沒聽到。
似乎有人問:「……會沒事吧?」
沒人回答。
似乎又有人問:「……會爆發戰爭嗎?」
依然沒人回答。
屋子裡,在萊奧尼的威脅下,那些治療師們總算行動起來,不再忙著互相推脫責任,或者以「討論治療方式」為藉口,一直在那傻站了。
但他們提出的治療方式,一個賽一個的奇葩。
有一名治療師建議要一隻雄雞。
然後,將雄雞宰殺放血,淋在國王的頭部,表示要借用雄雞的純陽力量,來喚起國王的生命力。
博蒙特國王疼得直翻白眼:「拉下去宰了,記得拿雞血淋頭,看看能不能喚起他的生命力。」
還有一名治療師拿出了一小包磨碎的粉末。
這個倒是相對靠譜,沒誇張地說能治好傷口,而是說能輕微止痛。
博蒙特國王同意稍稍試試。
那位治療師就對著國王的鼻子輕輕地一吹,不知名的粉末讓博蒙特國王打起了噴嚏。
也許確實止痛吧!
但一個噴嚏接著一個噴嚏地牽連到傷口後,止的那點兒痛根本P用沒有,反而更痛了……
國王氣得要死:「砍了!砍了!砍了!」
接著還有幾位「傑出」治療師提出了自己的治療方案。
只能說,沒有最離譜只有更離譜。
比如,有一個治療師居然建議,試試直接把受傷的那半截身子砍掉,因為他認為「人是靠大腦活著的」,所以,他振振有詞地表示「只要大腦在,人就可以繼續活著,這絕對是活命的最佳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