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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凶你哦。」季唯洲冷著臉,兇狠道。
江淮雪偏過頭:「你確定嗎?」
「你不是已經知道我是什麼樣的人嗎?」
季唯洲眨眨眼,想起昨天要他掐脖子的江淮雪,喉結上下動了動,沉默地爬下床,往門口縮。
他真的不明白,那張宇宙貓貓頭的表情包實在太適合用在這裡。
「那你自便。」
季唯洲跑出房間,去別墅門口看的時候,江家並沒有讓人送來食材。
這點就像個前兆,清楚告知他,江家的確如同江淮雪所說的,要給他們倆一個教訓。
身後是輪椅滑動的聲音,江淮雪語氣淡然:「那些公子哥大概會在今天,全部找你要錢。你以前借著江家名義欠下的債都會在今天要求你還清。你想出去找工作,江家不會給你這個機會。」
江家做事一向心狠不留情面。
季唯洲靠著門,想起了餘額慘澹的光景,抱臂思索了片刻:「這個不擔心,我之前就還完債了。」
所以並沒有外債壓力。
江淮雪靜靜觀察他,並沒有多少意外的神情。
他像是早就預料到了季唯洲會這麼做。
季唯洲看不透他心裡的彎彎繞繞,因此會選擇橫衝直撞,直接繞道,選擇他自己的方式解決問題。
但有時候還是會被江淮雪的心眼給嚇到。
「那接下來,你準備做什麼?」江淮雪來到他身邊,不動聲色問他。
季唯洲抓抓頭髮,突然想起來前夫哥的身份。
「還有季家的股份分紅。」他對江淮雪說,「工作看著找唄,只要思想不滑坡,辦法總比困難多。」
做個任務還得餓死的話,未免太過分了。
江淮雪對他的回答沒有什麼反應,操縱輪椅就要離開客廳。季唯洲站在門口仔細思考了一番,頭頂像是亮起了一個小燈泡。
他追上江淮雪,好奇問道:「江淮雪,你剛剛是在擔心我嗎?」
江淮雪怎麼可能說沒用的廢話,坐著輪椅來到他身邊,用雲裡霧裡的語氣和他說了一大通。
「你想的倒是挺美。」江淮雪停下,抬頭似笑非笑看著他。
季唯洲總感覺自己先前黏好的少男心又碎了,他撇撇嘴對江淮雪說:「所以我說我真的很不明白你。」
他在江淮雪眼裡是個無法預測的定時炸彈,江淮雪在他心裡何嘗不是一個陰晴不定的傢伙。
「沒必要明白。」男人低聲道,「只會給你徒增煩惱。」
季唯洲就眼睜睜看著江淮雪從早上鬼上身的狀態變成現在陰鬱低沉的模樣,更加確信他陰晴不定的本質。
他小聲問621:「江淮雪上輩子是皇帝吧?這麼喜怒無常陰晴不定。」
621懶得回答他,木著語氣對季唯洲說:「日常任務完成了嗎?沒有大劇情點的時間,宿主請認真完成日日常任務。」
季唯洲蔫頭巴腦,他是真覺得這個任務的性質已經發生了變化。
他拿出手機翻學習資料,找合適的台詞,越看越覺得這些東西不適合在這個場合說。
青天白日講這些話,不合適。
季唯洲學來學去,最後還是收起了手機。他對江淮雪說的話,就是兩個方面。
虛擬的缺點,真實的困境。
「江淮雪。」他喊住江淮雪,走到他身邊,垂眸看向他冷淡的臉。
江淮雪看著季唯洲那個神態,沒什麼難度就猜出來他要幹什麼。
「跟我過來吧。」他對季唯洲說。
輪椅進入室內電梯,季唯洲和他去了別墅二樓,走廊最深處的房間。
上鎖的房門被打開那一刻,季唯洲的記憶似乎也跟著亮了亮。
他總算想起來在那本《禁庭之春》的江淮雪番外里,這個房間是什麼地方了。
這裡是江淮雪的刑堂。
前夫哥最後就是在這裡被折磨一通,丟出別墅,最後走投無路慘死的。
整個房間都是陰沉的黑色。深黑色的地毯鋪滿了房間,所有的血跡會被輕而易舉掩蓋。
季唯洲看著滿牆五花八門的刑具,打了個寒戰。
他站在房間門口,就察覺到冷風從里冒出來,直直往他身上灌。
但他又清楚這個時間點,這個房間還沒有見過血。
「你在害怕?」江淮雪語氣淡淡,連看都沒有看他,自顧自推著輪椅進入房間。
季唯洲矢口否認:「沒有。只是比較震撼而已。」
正常人看到這滿牆的刑具都得愣一愣吧?
季唯洲想了想,還是很誠懇對江淮雪說:「我尊重每個人的喜好。大千世界無奇不有,我的包容心還是很強的。」
江淮雪平靜戳穿他鎮定的假象:「你的手在抖。」
季唯洲把兩隻手背到身後,再次否認:「你看錯了。」
江淮雪的輪椅碾過柔軟的地毯,只有細碎的聲響,季唯洲每次聽著江淮雪發出的動靜,就容易幻視一條蛇生活在這幢別墅里。
他略過那些皮拍刀具,最後停留在鞭子前。
「季唯洲,你不是想要折磨我麼?」他轉過頭,深黑色的眼眸一眨不眨盯著季唯洲。
他那一瞬的眼神稱得上平靜,並沒有多少波動,但季唯洲與他對視的那一刻頭皮發麻,如臨深淵。
這種感覺他說不上來,有點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