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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發覺之前自己的某些行為實在太天真愚蠢,根本不該那麼干。
「這種不可能的吧……」
「真假……」
「超出人體極限了……」
「我不是學生物的啊……」
季唯洲坐在床上,哆哆嗦嗦點了下一頁,最後看到「全文完」三個字,這才長舒一口氣,火速關掉了手機,看著面前的白牆。
場景不斷發生變化,那本書里的主角仿佛變成了他和江淮雪。年輕蒼白的反派倒在地上,毫無招架之力,像是雨打的花。
季唯洲一抬手,直接拍了自己的兩側臉頰。他抱頭在床上翻滾,口中發出尷尬的低吟。
他清純的心靈好像被某些黃色內容滌盪了一番,世界的清澈不再。
「你在做什麼?」
江淮雪不知何時到了房間門口,一臉無語看他在床上打滾。
他似乎能腦補到床上狗毛亂飄到場景。
「沒什麼。」季唯洲停下打滾的動作,慢吞吞坐起身,「你什麼都沒看到。」
「我不是瞎子。」江淮雪不怎麼給他面子,「你在激動什麼?」
季唯洲跳下床,將他推離自己的房間:「讓我冷靜一下。」
說完他砰的關上門,那門距離江淮雪就差一點距離。
江淮雪眯了眯眼,看著緊閉的房門,「季唯洲」三個字在他的舌尖轉了一圈,最後緩緩收回。
季唯洲背靠房門,根本不敢和江淮雪對視,這才選擇直接關上門逃避。
當幻想對象正式出現在自己面前的時候,那種頭皮發麻的尷尬和無所適從就會全方位吞噬他,並反覆提醒他剛才都在幹什麼蠢事。
江淮雪就像是證據,代表他方才應該對此感到慚愧的行徑。
「抱歉。」季唯洲隔著房門,小聲和江淮雪道歉,腦子裡卻又不可避免地想起江淮雪方才在門口看他時的冷淡無語神情。
他轉過身,腦門用力在房門上,認真大聲道歉:「江淮雪,對不起!」
我對自己的行為表示深刻的愧疚!
季唯洲在心裡痛斥自己的行為。
江淮雪停留在他的房門口,手指屈指想去敲門,指節還未接觸到門時,便聽見門裡傳來一聲重響,以及季唯洲模模糊糊喊他名字的聲音。
「隔音做這麼好幹什麼……」他有點懊惱當初裝修時用了最好的隔音材料,現在想聽季唯洲在嘀咕什麼都不行。
他的指尖輕輕撫過門把手,最後還是驅動輪椅離開了。
並不知道他在門口停留許久的季唯洲蹲坐在門邊,把自己縮成一隻大型蘑菇。
沉思許久後,他決定不再逃避,勇敢出擊。
**
江淮雪發現季唯洲在躲著他。
視線躲閃,刻意迴避作息,減少碰面的時間,見到他就躲,明眼人都看的出來季唯洲在逃避,都不需要猜。
「季唯——」江淮雪朝著那道高大身影喊道,還沒喊齊名字,季唯洲就像是被他抓到了把柄,全身一抖就端起體測的速度,蹭的一下回到房間裡了。
逗得太狠了?江淮雪忍不住想,他想起季唯洲那個逃竄的背影,還是感到很不爽。
他是什麼洪水猛獸嗎?
在他第二十三次喊季唯洲的名字未遂後,他終於決定直接去堵門。
擰動門把手時,不出意外是上鎖的。
江淮雪臉色不改,慢條斯理拿出鑰匙,對準鎖孔,鑰匙還沒插進去,門口突然打開了,他拿著鑰匙的手尷尬地停在半空中。
躲了他兩天的季唯洲終於做好了心理建設,能夠光明正大面對江淮雪,與他對視還不逃避視線,並且打好了說話的腹稿。
但剛一開門就看見江淮雪拿著把鑰匙,他嘴比腦子快,打好的腹稿指節被拋到腦後,震驚道:「你為什麼會有鑰匙?!」
江淮雪抬起頭,淡定自若收起那一串鑰匙:「我是這幢房子的主人,有每個房間的鑰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
「那你也不能悄摸摸開門吧!」季唯洲一臉正氣說道。
「不是你說我是個性格惡劣的傢伙嗎?那我開你的門,有什麼問題?」江淮雪晃了晃鑰匙串,理直氣壯地說。
季唯洲想了半天,又想故技重施關門,被江淮雪提前預判,用輪椅卡住了門:「你到底在躲什麼?躲我?」
江淮雪抬眼看他,眼神凌厲,季唯洲做好的心理建設來回一打岔消失得一乾二淨,所有的腹稿到嘴邊只剩下了傻笑:「嘿嘿。」
「你嘿嘿什麼啊?」江淮雪揉了揉眉心,無語凝噎。
季唯洲深呼吸兩個來回,慢慢蹲在他的面前。
「有話問我?」江淮雪瞥了他一眼,問道。
季唯洲點點頭,深吸一口氣,決定先來個鋪墊,但是意外總是出奇地多,他舌頭和牙齒打架,所有的鋪墊消失得一乾二淨。
他附在江淮雪耳邊用氣聲問話,仿佛惡魔低語:「江哥,你是M嗎?」
江淮雪瞳孔地震。
**
一片死寂。
「你在說什麼鬼話?」江淮雪一抬手,直接掐住了他的下巴,強迫他臉朝向自己,「你要不要再問一次?」
季唯洲眨眨眼,已讀亂回,答非所問:「江哥你臉好紅。」
他只有裝乖的時候喊江淮雪「江哥」,大多數時候都是直呼其名,導致現在江淮雪聽到江哥這個稱呼都有點頭皮發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