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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幹嘛?」季唯洲一臉懵。
「換衣服啊。」江淮雪坦然道,「你換衣服,不先脫下?」
家居服的扣子開到胸口,季唯洲面紅耳赤放下衣服要跑,跑到門口,江淮雪還沒開口調侃他,他自己又停了下來。
「不對啊。」季唯洲一愣,「你是男的,我也是男的,那我跑什麼?」
江淮雪堪堪到嘴邊的「你跑什麼」就這麼被塞了回去,他面無表情看著季唯洲面上的臉紅羞窘在剎那間消失,速度之快,堪比過年被父母收走的紅包。
心裡剛對季唯洲發起的「直男」嘲笑也跟著沒了。
季唯洲扯了把椅子,大馬金刀坐在江淮雪面前:「你換吧,我替你守著。」
說完,他還握拳在胸口錘了錘,又朝江淮雪比劃比劃。
意思是「放心吧,交給我」。
「呵呵。」江淮雪意興闌珊鬆開解衣扣的手,沉默幾秒後爆出兩聲冷笑。
一分鐘後,季唯洲看著緊閉的門,很是不解,很是疑惑,很是委屈。
「我又做錯了什麼嗎?」
季唯洲無辜問621,621對他道:「我感覺你從今天開始說的每句話都是錯誤的,宿主,你繼續加油吧。」
他的額頭抵著門等待江淮雪換衣服,想的太出神,門打開時壓根沒做好準備,險些連滾帶爬摔進來。
「你在做什麼?」江淮雪一臉迷惑地看著他,開口問道。
季唯洲站起來,仔仔細細觀察穿著西服的江淮雪。
和家居服又是不一樣的感受。
他看了一圈,江淮雪身上不近人情的冷漠更加鮮明。
季唯洲想要說出「不好看,下一套」,但看著江淮雪這個打扮,一時間還是有點不想說出口。
「怎麼,不是說準備折騰我嗎?」江淮雪慢條斯理道。
」不折騰了。」季唯洲迅速給自己找好了理由,「我眼光真好,剛好給你挑了套最好看的。」
他總能在亂七八糟的答案里找到正經的答案,就算是混亂的也沒關係,因為江淮雪目前對他所有答案的容忍度都極高。
「真不想看別的了?」江淮雪循循善誘,季唯洲搖頭,堅定選擇:「就這一套。」
江淮雪失望地嘆了口氣。
等到真正要出門工作的那一天,季唯洲起了個大早,下樓時江淮雪已經坐在客廳,身上穿的正是季唯洲給他挑了那件。
「過來,給你打領帶。」江淮雪朝他招招手,接過他手上的領帶,季唯洲順從蹲在他面前,任由他給自己系領帶。
這種莫名其妙的和諧關係本來不應該出現在他們之間,但就是詭異地出現了。
季唯洲和要春遊的小學生一樣,滿臉興奮,江淮雪替他整理好領帶,問道:「你到底在興奮什麼?」
「我也不知道。」他說,「我就是有種要惡作劇的快樂。」
他的直覺告訴他,這次去寰榮總部報導會很高興。
別墅大門拉開的那一刻,司機已經在門口等他們了。
季唯洲推著江淮雪,啪的一下打開了傘,罩在江淮雪的頭頂。
「你撐傘做什麼?」江淮雪回過頭,疑惑問道。
季唯洲有些茫然:「你不是討厭太陽嗎?上次晴天帶你出去,你跟只被洗澡的貓一樣,全身炸毛。」
「不要拿我做那麼奇怪的比喻。」江淮雪面無表情道,「把傘合攏,我現在喜歡晴天了。」
「哦。」季唯洲合上傘,有些不舍地看了眼車庫裡停著的神車,默默抱著江淮雪上了車。
等江淮雪坐好,他才將輪椅摺疊放進車內。
季唯洲坐進車內,安靜多日的手機卻被簡訊狂轟濫炸,他拿出手機看消息,看了個來信人,就把手機關上了。
「誰的消息?」江淮雪問道。
季唯洲安靜了幾秒,默默抬上擋板,把手機信息頁面調出來給他看,很是警覺:「我感覺是個詐騙犯。」
江淮雪湊近看他手機,一連串的消息,內容都很簡潔,他總結了一下,大概都是「你瘋了!」「你在做什麼?」「回家!」等內容,發信人沒有備註,只是一串電話號碼。
他心裡猜測是季唯洲那個同父異母的兄長季唯寒,聽說季唯洲和他結婚前,這個哥哥對他還算過的去。
江淮雪朝季唯洲露出一個略顯惡劣的笑容:「沒錯,是詐騙犯。」
「那我的警覺性還挺不錯的。」季唯洲有些驕傲地笑了笑,江淮雪補充了一句:「還是拉黑吧,萬一又裝作你的家人,想要騙錢怎麼辦?」
季唯洲警惕且迅速地把人拉進黑名單,又低聲道:「怎麼會沒有反詐APP呢?」
「沒關係,你自己的警覺性已經很高了,人家做反詐教育都要誇你。」江淮雪誇讚他。
給點陽光就燦爛的季唯洲沒想到自己在江淮雪的心裡竟是如此聰慧警覺之人,一時間很是高興。
621看著它這位宿主被誘拐還要給人數錢的傻樣,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它思來想去,又覺得實在不能讓江淮雪這樣干,委婉地提醒季唯洲:「宿主,有沒有一種可能,每個發消息的人都是有事情的呢?」
季唯洲篤定道:「絕無可能,我不信!」
621:「……」
621:「那有沒有一種可能,江淮雪在誆你?」
季唯洲皺了皺眉:「他閒的?我有什麼好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