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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 會成。」江淮雪看了眼,對季唯洲說。
抱著他半蹲看熱鬧還是有點難, 季唯洲搬了把椅子過來, 讓江淮雪坐他腿上:「為什麼?付小姐看著不像是眼裡會容沙子的人。」
剛才那聲怒罵就足夠表現這一點了。
「因為付家需要江淮柏,就這麼簡單, 他們的婚姻只是利益的籌碼。」江淮雪說起這件事時神情冷淡,看不出幸災樂禍的意味,「而且江淮柏需要付家的助力, 各取所需。」
季唯洲看著爭吵的江淮柏與付小姐, 有些茫然:「付小姐好可憐。」
沒有人詢問過她的意見。
江淮雪沒說話, 只是冷淡地看著對面的鬧劇。聽見季唯洲的感慨,他抬眼看了看男生, 開口道:「她沒法逃出去,那些證件全部在付家人的手裡, 她有想逃跑的念頭,就會被關起來。」
他知道的有點太清楚了,季唯洲低頭看著他,問道:「你為什麼會知道的那麼清楚?」
「因為我媽是付家的私生女,就這麼簡單。」江淮雪語氣平淡,「她當年也是被這麼對待的。」
明明就差一點就能跑出去。
就差一點。
季唯洲一愣,環住他腰間的手緊了緊:「她沒有跑出去。」
「現在跑出去了。」江淮雪靠在季唯洲的肩頭,如果投胎的話,他媽媽現在應該是一個很開心很自由的小女孩。
也可能已經二十多歲,享受著屬於她自己的人生。
「那可以幫她嗎?」季唯洲的臉頰貼著他的額頭,輕聲問。江淮雪的視線落在窗外據理力爭的女孩身上,如果論起血緣,她甚至是自己的表妹。
許清叢站在一旁,臉色蒼白。江淮柏陰沉著一張臉,面對付二小姐的質問無動於衷。
「你以為這婚我想結嗎?!」她指著江淮柏,「我不會結的,我現在就去找江爺爺。」
「難道你覺得我會想結婚?但這是我們能做主的事情嗎!」
江淮柏拉住她的手腕,被她一把甩開,在剛要開口時,許清叢攔下了他。
「我不知道我讓你產生了什麼錯覺,會覺得我看誰可憐就幫忙。」江淮雪的聲音在他們斷續的爭吵聲間響起,他抬眼,對上季唯洲的雙眼。
在季唯洲凝重的眼神里,輕聲補充:「但我看江淮柏很不爽,所以可以攪和他的婚姻。」
他完好的右腳輕輕磕了磕季唯洲的小腿:「抱我出去。」
「頤氣指使啊你。」季唯洲嘟囔了一句,被江淮雪一句話咽了回去:「我是你男朋友,為什麼不能有點特權。」
「好好好。」季唯洲抱著他去門口,打開了辦公室的門。
門鎖響動的聲音驚醒了對面那三個人,他們在這個時候才想起來對面辦公室里還有人。
江淮柏看著他那如同毒蛇般的同父異母兄長,臉色更陰沉了。
顯然他也明白江淮雪看完了全程。
付二小姐從未見過江家的這位大少爺,卻聽過不少傳聞。
被江家厭棄的廢人,被關在江氏老宅洗淨罪孽,十歲那年被趕出江家的「孽種」。
「付映南?」江淮雪緩緩念出她的名字,「沒記錯吧。」
他的眼睛大概是因為眼珠顏色過深,看人時總帶著極其濃重的威脅。
付映南後背發麻,下意識想往後退,又意識到身後站著江淮柏,強行逼自己定在了原地。
「有事嗎?」她抬起下巴,鎮定問道,
江家一個江淮柏就夠她噁心了,江淮雪她今天是第一次見,但這也不妨礙她對江淮雪同樣感到警惕心。
儘管江淮雪是個殘廢。
季唯洲抱著江淮雪不吭聲,冷著一張臉裝冷麵神,視線緊緊盯著江淮柏。
他看完整本書就很討厭這個死渣男,現在親眼見了更討厭了。
哪有這種貨色,既要還要,還用冠冕堂皇的理由遮蓋自己的真實意圖。
「江淮雪,你不覺得你管的太多了嗎?」江淮柏看向江淮雪,沉聲道。
自從江淮雪進了公司,還在他對面的辦公室後,他整個人就不太對勁,理智上他清楚江淮雪是爺爺帶給他的考驗,但情感上卻不是一瞬間能平衡的。
昔日唾手可得的東西與專屬他一人的權利,在江淮雪正式出現在人前那一刻突然變得困難重重。
這段時間江淮雪與他的爭鬥幾乎要擺在明面上,所有人都知道他看上的無論是什麼,江淮雪都會橫插一腳。
「管的多不多和你有什麼關係,話那麼多。」江淮雪還沒開口,季唯洲先說了。
他並不清楚江淮雪做了什麼讓江淮柏用這麼仇視的眼神。他們之間的爭奪,江淮雪從來不會和他提及半分,但他的消息來源多,也能聽一耳朵。
江淮雪聽的好笑,悄悄拍了拍季唯洲的腰。
他沒有理會江淮柏,轉道看著付映南:「按理來講,你應該叫我一聲表哥。」
付映南睜大了眼,一瞬間像是想通了什麼,大聲道:「那和我有什麼關係?」
「是沒什麼關係。慢走不送。」江淮雪也沒有多說的意思,「別再吵架了,很吵。」
季唯洲知道這就是話題結束的意思,抱著他回到辦公室,一腳踢上門,把門關的震天響。
「是個聰明人。」江淮雪坐回輪椅,窗戶之外,付映南甩了江淮柏一個耳光,昂首挺胸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