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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邊說著要獨立,一邊逃不出江家,沒能力還敢既要還要,貪心的可怕,彆扭又幼稚,心性仍舊是不成熟的。
江淮柏臉色驟然變黑,回話也變得犀利:「至少比你一出生就被放棄要好。」
他至少還有被選擇的權利,但江淮雪的殘疾早就讓他被放棄了。
同父異母的兄弟倆互戳對方心窩子,根本沒留情面,言語皆似刀。
氣氛驟然變得緊張,原書里的陰沉壓抑似乎直白地呈現在季唯洲的面前。
「阿嚏!」
直到他打了個噴嚏。
江家兄弟齊刷刷用陰沉地視線看向他,許清叢很貼心地給他遞了張紙。
「剛才躺地上躺的有點久,受涼了。」季唯洲擦擦鼻子,推測了自己打噴嚏的原因,「也有可能是因為有人在罵我。」
「也有可能哦。」許清叢柔聲說,「地面瓷磚,這幾天又降溫,很容易著涼的。」
「你也認同對吧。」季唯洲找到了接話茬的人,高高興興聊起天來。
江淮雪看著他,鼻腔內忽然發癢,沒忍住,打了個噴嚏出來。
江淮柏:「……」
江淮雪:「……」
季唯洲看著他,臉上寫滿了「果然如此」。
「一家人,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嗎?非要鬧那麼凶。」他起身站到江淮雪身後,強行把這個孤立全世界的中二病推到江淮柏面前。
然後左手拉起江淮柏的手,右手牽起江淮雪的手,把他們兩人的手疊在了一塊。
「夫妻還床頭吵架床尾和,你們手足兄弟更是要前言吵架後言和好,脾氣不要那麼倔,對不對?」季唯洲大概拿了居委會婦聯主任的劇本,苦口婆心勸說。
許清叢就像那個剛入職街道工作的新人,緊緊跟在季主任身後勸和。
江淮柏的手在碰到季唯洲的那一刻就發紅了,被強制握住江淮雪的手時,直接開始紅腫。
他難以置信盯著交疊的三隻手,還沒反應過來,許清叢就在季唯洲的示意下伸出手,疊在了他們手上。
季唯洲指揮道:「眾人拾柴火焰高,我們要相親相愛,和諧共處,打造良好的家庭氛圍,為建設模範家庭貢獻自己的一份力量。」
季唯洲這個人當真奇妙。
本來是劍拔弩張的氛圍,都能整出二百五齊聚一堂載歌載舞的幻覺來。
江家兄弟大眼瞪小眼,在他話音剛落的那一刻,齊齊轉頭乾嘔。
嘔得撕心裂肺,像是碰到什麼頂級的髒東西。
季唯洲站在他們中間,左右為男。
「季唯洲……你何必要用這種方式羞辱我!」江淮雪恨恨盯著季唯洲,「敗類!」
「嘔……季唯洲,你果然和江淮雪謀算要害我!沒想到你的心思竟然如此歹毒!嘔!」江淮柏火速抽回手,手指顫顫巍巍指著季唯洲,眼神憤恨。
季唯洲憑藉一己之力吸引走了所有火力,還給他們留下了前夫哥的刻板印象。
「我好無辜。」他有些低落,「我是認真地祝福啊!」
「你只是在為兩個青春期叛逆的兄弟做調解而已。」621不留情吐槽,「你以前在街道工作過?」
「實習過,社會實踐要蓋章,就去了。」
621心想,怪不得,大學生都是為了章和學分奮力工作的物種。
江淮柏本來是找季唯洲談話的,想知道他有什麼過人之處,能準確預言他的真命天子。
只是現在,體會到過人之處的他拿起西裝外套,牽起許清叢的手落荒而逃,逃竄的背影極其狼狽,像條落水的狗。
「下次再來啊!」季唯洲說,江淮柏沒回頭,但從遠處隱隱傳來一聲「滾」。
他關上別墅大門。
這幢別墅從來沒有那麼熱鬧過,兩天都來了客人,江淮雪不在客廳,但一樓的衛生間裡傳來了嘩啦啦的水聲。
季唯洲狗狗祟祟摸到衛生間,江淮雪開著水龍頭,那隻碰過江淮柏的手正被水流沖刷,洗到發白。
他伸手關上水龍頭,語氣認真地對江淮雪道:「別洗了,手都發白了。」
江淮雪唇色臉色都是灰白,頭髮長而亂,整個人落在鏡子裡,活像只男鬼。
他轉過頭,低聲問季唯洲:「你喜歡男人?」
第11章
「宿主請謹慎回答。」621提醒道。後台江淮雪的各項數值起伏很大,這是一個不祥的徵兆。
季唯洲小聲回覆:「你不說我也知道。」
江淮雪緊緊盯著季唯洲,想從那張過分燦爛明媚的臉上看出答案。他的眼神實在太冷,硬是讓季唯洲控制不住打了個哆嗦。
他靠著門,試圖通過這種方式給自己找個支點,在江淮雪的沉默,621的警惕中,他終於故作沉穩,緩緩開口:「看你想要一個機會,還是要一個答案。」
一個令人震撼的回答。
江淮雪臉色空白,621突然宕機,一人一系統都開始思考他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他們根本沒想過,這個問題還能有除了喜歡與不喜歡之外的第三種回答。
季唯洲這句話是跟他的狐朋狗友之一學的,對方是個花花公子,傳說級別的海王,前夫哥這種舔狗式海王遇到他,充其量是個生鏽的魚叉,還撈不著魚。
這位海王朋友曾教他如何面對搭訕對象關於「你有沒有對象」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