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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凡人來說消失在原地的莊子,對於金丹修士來說一清二楚。
只是業火道人察覺到,隱蔽莊子的手法不凡,擔心背後有大門派的手筆,一時之間,猶豫該用什麼方法突破莊子。
他作為金丹修士,又身為斷魂人,隱隱察覺到,那些高高在上的門派對斷魂幻本的注意,但派弟子搶奪怨靈,不像是他們的做派。
這也是他一開始篤定搶走他怨靈的也是斷魂人的原因。
而現在,玄妙的陣法又說明,小偷不是散修身份,散修接觸不到如此精妙一環套一環的陣法。
即使陣法的破解不難,憑藉他的金丹修為便能輕鬆強行攻破,麻煩的在於,別打了小的,來了老的。
那些大門派的長老都是元嬰修為,而且被他們發現,自己在改進功法,煉出陰時魂,有開宗立派的想法,一定會把他扼殺在搖籃里。
就是這片刻的猶豫,他留在怨靈體內的標記徹底被抹去了。
業火道人臉色一變,摸了摸懷中怨靈的牌位,已然化成黑色的灰燼。
他的道法被破了。
道法被破,陰時怨靈可不能丟,這是衝擊元嬰,開宗立派的重要資源。
業火道人不再猶豫,動用金丹期的威壓,高聲道,「裡面的小輩,我可以不殺你,留下怨靈離開。」
這是他給小偷最後的機會,倘若小偷聰明,應該知道自己已經暴露了,不想跟金丹期修士作對的話,就該撤下陣法,自行離去。
無人應答。
主導奪取怨靈功法的蘇曉曉此時大部分心神都在怨靈體內,克制己身的怨念,再把靈體的印記打上,無暇回答拖延時間。
經歷了拔刺,逼退黑衣道人印記的白家老,力量耗盡,回到了瓷瓶中。
等待了幾秒的業火道人衣袖鼓起,怒上心頭。
他成為金丹大能後,還是即將晉級元嬰期的金丹大能,走到哪都受人尊敬,豈容後輩如此忽視。
就算對方出自大門派又如何,他不是畏懼大門派,只是覺得處理後續事情有些麻煩而已。
「不知好歹。」業火道人冷哼一聲,一掌拍向陣法,陣法波動著顯型,並沒有立刻被攻破。
蘇曉曉的陣法可是結合了中西方的力量,取其精華去其糟粕。
在西幻世界,沒有學會陣法,卻在陣法大師精靈王和鮫人王身邊耳濡目染,又在劍修世界融會貫通,有乾坤派掌門的親自教學,崑崙派的千年藏書,進步速度一日千里,早已不是曾經的蘇曉曉。
她專門學習了如何借力打力,以弱勝強。
她知道,利用陣法的時候,說明她暫時無力對抗強敵,拖延時間比什麼都重要。
因此她的陣法以防禦力為主,攻擊力幾乎捨去。
一擊不成,業火道人有幾分意外,更加確定布下陣法的修士來自某個擅長陣法的大門派。
敬酒不吃吃罰酒,業火道人目光凌厲,再次發起攻擊。
轟轟作響,陣法波動,不知道能撐多久。
蘇曉曉對外面的事情一概不知。
重新回歸怨靈的身體,她差一點沒有控制住來自心底的暴虐。
血色瀰漫在她眼前的每一寸,鼻尖甚至也能聞到腥甜。
這是刻在怨靈骨子中的感知,少了精神力充沛的主體部分,蘇曉曉的壓制有些艱難。
不,不應是這樣。
蘇曉曉在血色中忽然想到。
怨靈部分也是她,她性格中被放大的一部分,也就是說,壓制是沒有用的。
她們本就是一體,談什麼控制。
她要做的是,讓怨靈部分也找到自己的本心。
想到這,蘇曉曉不動了,準確來說是她放鬆了自己的鉗制。
沒人喜歡被控制,她自己尤其如此。
剛才只是情急之下克制怨靈的本能,危機解除後,真正做決定的也是她怨靈的部分。
放棄壓制怨靈後,蘇曉曉身上的壓力一下子就減輕了,她感覺,她自己好像在審視自己的內心。
一遍遍問自己,她是誰,她要去哪,她要做什麼。
這種感覺有點像在九死戰場秘境一樣,只不過當時她的錨點是系統,而現在,她的錨點是自己的本心。
慢慢地,她得出答案。
眼前的血色緩緩褪去。
蘇曉曉再次睜眼,回到了魂體的主體部分,而怨靈部分也打上了屬於她的印記,她現在是自己的控制者。
問心無愧,自愛自信。
收起瓷瓶,齊陵給她做的牌位在剛才的對抗中斷為兩截。
她不需要牌位了。
蘇曉曉感覺到外面有修士在攻擊她的陣法,她睜眼的時候,陣法悄然破碎,在蘇家有過一面之緣的黑衣道人站在她面前。
「敢問道友名號。」業火道人看到自己目標怨靈漂浮在陌生修士面前,知道自己來晚了。
他的陰時怨靈已經被打上別人的烙印,再想搶回來,陰時怨靈可能就魂飛魄散了。
既然這樣,不如與大門派交好,獲取一點補償。
然而蘇曉曉氣勢節節攀升。
她的修為,心境本就遠遠超過金丹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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