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澤蘭和莫知在房內對坐著下棋,郁翊和懷椒偷偷摸摸來到甲板上說小話。
還有半月便是澤蘭的生辰,這次是澤蘭的成年禮,郁翊和懷椒想要給他一個終身難忘的生辰。
郁翊思考片刻,遲疑的開口,「師兄經常不睡覺的吧,他都偷偷修煉,我經常半夜見他院裡亮著燈。」
懷椒聽他這麼說後,盯住了他,像貓頭鷹,「你為什么半夜不睡覺?」
郁翊不自在的扭頭,「起夜而已。」
「我不信!」
「哎呀,說這個幹什麼,接著說師兄!」郁翊扯開話題。
「你也和大師兄學是不是,背著我偷偷內卷,哼!」懷椒繼續盯著他。
「別這麼看我,我這不是想趕緊強大起來保護你嘛!」郁翊還是說了實話。
懷椒哼哼兩聲,「本小姐才不需要你保護,我未來是會做妖王的人,保護你還差不多。」
「好好好,未來的妖王大人,到時候我來做您的貼身侍衛,您給我口飯吃就行。」郁翊哄著懷椒,和她胡扯。
「沒問題!」懷椒拍著胸脯保證,眼中的紅芒一閃而過。
作為一隻雜交的小鳳凰,懷椒有時會控制不好自己的靈氣,眼睛會獸化。
莫知帶她回天衍宗時,在她身上設了法陣,試圖壓制她的妖化。
但有時太過激動便會壓抑不住本能。
「又扯遠了,還沒商量出怎麼給師兄過生日呢。」郁翊及時把話題拉回來。
「不然再扯一個橫幅?」
「這個真的會挨打的!」
這二人在這兒討論的如火如荼,殊不知,計劃早就被澤蘭聽去。
澤蘭握著一枚黑色棋子,久久沒有落下,手指因為用力都已經泛白。
莫知輕笑,「蘭蘭不好意思了?那生辰那天你睡不睡覺呢?」
「師尊莫要打趣我了!」澤蘭低著頭,看著棋盤。
黑色棋子即將被白色棋子堵死,他的這一枚棋子,落在哪兒都不影響結局。
突然想耍賴了,澤蘭心中突然冒出這麼一個想法。
他抬起頭,看向那雙紫色眼睛。
那雙漂亮的眼眸仿佛能夠看透人心,「蘭蘭,可不許耍賴哦。」
「可是師尊都贏了三局了......就......就不能讓......讓讓我......」澤蘭有些結巴的說出口,臉色逐漸漲紅。
不知道師尊會怎麼辦呢,他期待著。
莫知嘴角緩緩勾起,眸中的笑意如同一彎春水,他伸手將澤蘭手中的黑子勾過去,放在了棋盤上一個不起眼的位置。
但下一刻,黑色棋子宛如活過來般,變的氣勢洶洶,與白色棋子又有了一戰的能力。
澤蘭驚訝的嘴巴微張,眼裡滿滿的是對師尊的崇拜。
「接著來吧。」
「好!」澤蘭意料外的有活力起來。
莫知繼續陪著徒兒下棋,只不過稍稍放了幾下水,讓澤蘭贏下了這一局。
徒兒的成人禮快到了,該送個什麼禮物呢,莫知也很是困擾。
靈劍,他有了。
丹藥符咒,他都不缺。
可真難辦啊,不然將自己送給他吧,反正都要成年了。
莫知下完棋要吃點心,澤蘭只好起身任勞任怨的去船上的廚房給莫知取點心。
船隻很大,各種生活設施一應俱全,吃喝玩樂全都不缺。
日子輕鬆快樂,都快讓人樂不思蜀了。
澤蘭拖著盛有精美點心的托盤從甲板上走過,被江祈安叫住了。
江祈安倚在船邊,對他揮了揮手,眼中的神色仿佛透過他在看另一個人。
帶著濃濃的眷戀。
「阿蘭你對你師尊真好啊!」江祈安感嘆到。
澤蘭感到莫名其妙,「尊師重道不是應該的嗎?」
江祈安嘴角勾起一絲弧度,「真的只有尊敬之情嗎?」
澤蘭感到更加莫名其妙,還能有什麼?
一日為師,終身為父,難道是父子之情?
澤蘭一怔,他對待莫知似乎是要比平常父子之間更加孝順。
看著澤蘭皺著眉,不解的模樣,江祈安無奈的搖搖頭。
他這個好友可真是神經大條,他對師尊感情純粹,但這個師尊對他的感情可不一定純粹。
江祈安想起初見時,莫知那個危險的表情,不由得一陣後怕。
有些像狼群遇到敵人的樣子。
「我幫你試他一試。」江祈安丟下這麼一句話便離開了。
留下澤蘭一個人疑惑。
試什麼?
帶著疑問,澤蘭回了莫知房中。
「蘭蘭,為師要餓死啦!」莫知半椅在美人榻上,一隻腿曲起,手握一卷畫本,塌邊的小桌子上是白玉酒瓶。
澤蘭嘆了口氣,將糕點給他放在小桌上。
在離開前,澤蘭突然停下腳步,「師尊,你說咱倆之間除了師徒之情還能有什麼呢?」
莫知聽到這兒,拿書的手一頓,他迅速坐起,整理好自己的衣服,帶有笑意卻又一本正經的看向澤蘭。
「蘭蘭覺得呢?」他的語氣中帶有期待。
澤蘭垂眸思考片刻,「父子之情嗎?可我分不清師尊的角色是父還是子,畢竟您有時那麼靠譜,有時幼稚的如同三歲小兒。」
澤蘭看著莫知隨著他的話漸漸拉下了嘴角,眼中似乎還有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