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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不是幻境?
可除了幻境還能有什麼解釋呢,上一秒他還在與江祈安打鬥,下一秒就成了「女子」。
而且當初江祈安從幽蓮秘境中帶走了一隻魘獸,或許是魘獸成長了,幻境也更加精細。
澤蘭壓抑住自己內心的焦躁,開始暗暗觀察周遭情況。
經過三日探查,他了解到,他目前的身份是莫家小女兒,名莫蘭,有個哥哥叫莫澤,如今在外地經商。
在知道兄妹倆名字的時候,澤蘭嚴重懷疑,「她」和「他」都是自己。
他在這兒的父親是太子太傅,母親是有名的才女。
而「她」也是出了名的病美人。
但澤蘭還沒有搞明白的是,他明明是男子,為什麼要偽裝成女子。
他見過這兒的父母,他們也將自己當做女子。
難道是江祈安的惡趣味?
澤蘭不禁又在心裡給他記上一筆,等他出了幻境,一定討回來!
如今最重要的一點,師尊去哪兒了?
他如今姓莫,那師尊的身份肯定與他有關,可周圍的人都見過一遍了,根本沒有見過他的身影。
難道師尊不在這個幻境。
「蘭蘭,夫子到了,我們去見一下好不好?」一道溫婉的聲音自門外傳來,是澤蘭在這兒的「母親」江婉。
澤蘭覺得,她有些像容王妃,待人處事都是那麼的溫暖。
江婉還是挺注意孩子的隱私的,與莫知不同,澤蘭沒有說請進時,她就默默等在門外。
澤蘭扯了扯嘴角,儘可能扯出一抹笑容,打開門。
江婉熱情的挽住他的胳膊,帶他出門。
澤蘭身體有些僵硬,他不知道該怎麼和女性長輩相處,還是這麼一個身份特殊的女性長輩。
他沒有經驗。
「母親,我還是自己走吧。」澤蘭想要抽出手,但紋絲不動,這具身體的力量不允許他這麼做。
江婉嗔怪的看他一眼,「越大越不可愛了,小時候還會跟娘撒嬌呢,現在都一本正經的叫母親,牽個手挽個胳膊都不行。」
她嘴上嗔怪,手上力量卻不減,穩穩的挽著澤蘭向前走。
澤蘭無奈,只能任由她去。
他知道江婉的意思,她想讓自己叫她阿娘,但他始終叫不出口。
江家學堂很快便到了,可就這兩步路,澤蘭竟開始氣喘。
江婉面露擔憂,「蘭蘭,不然咱不去了,娘知道你志向遠大,不願拘在女子身體,可總要量力而行。」
拘在女子身體?
澤蘭一瞬間便發現了重點,或許,他扮成女子是有原因的,江婉也知情。
「母親安心,我會量力而行的。」澤蘭低聲道。
「那好吧,切記,累了就休息。娘就送到你這兒。」江婉鬆開他的手,又補充道:「給你尋的夫子是你爹的得意門生,自小便跟著他學習,大有學問,你安心和他學習。」
澤蘭安撫好江婉,推開了學堂的門。
門內是一個小院,小院裡種著一株桃花樹,樹下的小茶桌邊坐著一人。
他坐姿筆挺,身軀挺拔,深邃的眉眼微微蹙起,一身白衣坐在落花之中,清冷而矜貴。
是莫知。
澤蘭懸著的心落下,他不動聲色的關上門,將外界擋在門外。
莫知發覺門口處的動靜,抬眼望來,看到澤蘭的那瞬間似乎心跳都漏了一拍。
「師尊。」澤蘭提裙快步向他走來。
莫知「騰」的站起,避開了撲到他身上的「女孩」。
「蘭姑娘,自重。」莫知的臉瞬間變的通紅。
澤蘭:?
師尊不會沒有記憶吧......
「師尊?」澤蘭試探性的開口。
莫知連忙擺手,「當不得當不得,我只是一個小小夫子,當不得師尊這種稱呼。」
澤蘭幽幽的看著他,眼中似埋怨。
原來師尊沒有發現這是幻境嗎?
所以他不知道自己真正的身份,所以幻境仍然存在。
澤蘭站穩,恢復了那個高貴冷艷的「大小姐」模樣,「是我認錯人了,夫子莫怪。」
呵,認不出他,那就別怪自己把他當替身了,「夫子長的很像我一位故人。」
澤蘭說著還露出那種懷念的模樣。
莫知不知為何覺得有些心梗,「在下未曾聽說姑娘有這種恩師,看來還是在下了解的太過淺薄了。」
「對。」澤蘭回答簡短有力,堵的莫知說不出話。
他想儘快結束這個話題,「姑娘,咱們開始今日的課業吧。」
澤蘭坐下,翻開了書。
只不過坐姿略顯豪邁,惹得莫知再次紅了臉。
澤蘭像是找到了好玩的,時不時的說些惹人臉紅的話逗莫知。
師尊那種老油條,失了憶,竟也變的純情起來。
「今日就先到此為止吧,姑娘身體不好,還是先行回去休息。」莫知實在受不住,在這麼下去,他快要掩飾不住自己的醜態了。
若是讓「蘭姑娘」發覺,他大概無顏存留世間了。
「夫子是覺得我太笨了嗎?時辰還未到,竟就不願再教了,不然我讓父親為我換一位夫子好了。」澤蘭輕描淡寫的說道,眼睛的余光中,莫知顯然慌亂起來。
「姑娘很聰明,今日所講,只需一遍便可融會貫通,姑娘是我見過最聰慧之人。」莫知連連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