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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惑整個人都愣住了,澤蘭小師弟竟然敢這麼和莫知尊者說話,不會被罵嗎?
事實證明,不會被罵。
莫知只是揉了揉澤蘭的腦袋,輕聲開口:「去吧,早點回來。」
「嗯嗯!」小澤蘭瘋狂點頭。
澤蘭離開了,莫知像是空巢老人般,怎麼都不得勁。
書看不下去,酒也喝不下去。
但來到宿莽身邊的澤蘭,卻如同一隻小鳥,撲進了知識的海洋。
莫知總是心疼澤蘭,每日只學一點點,生怕他累著。
但小澤蘭能學的,可不止這一點點。
少年天才的天賦在此刻已經開始顯現。
宿莽給澤蘭試了很多功法,發現無情道最適合他。
他有些糾結,無情道這條路是苦修,一定不好走,不如一個普通劍修來的輕鬆。
而且他的莫知師弟如此寶貝小澤蘭,定是不會願意讓他修此道。
「伯伯,怎麼了呀,是我太笨了嗎?」小澤蘭看著宿莽久久不說話,小心翼翼的問道。
他太笨了的話,師尊還會要他嗎,不會拋棄他吧。
小孩子的淚水說來就來。
小澤蘭眼中噙著淚,但又忍著不讓淚水落下,嬰兒肥的臉頰都被憋紅了。
好不可憐。
就連糙漢宿莽都為他軟下了心腸。
「沒有,小澤蘭很聰明,就是太聰明了,伯伯不知道該怎麼讓你學了。」
小澤蘭鬆了口氣,破涕而笑,他擦了擦淚水,「我想學最厲害的法術!」
「最厲害的那個很難學,會吃很多苦,你也願意嗎?」
「我願意!伯伯教我吧!」小澤蘭眼睛亮晶晶的看著宿莽,眼中滿是希冀。
「好。」宿莽終於下定了決心,他不能讓一個天才毀在天衍宗,毀在自己手裡。
宿莽將無情道的心法教給澤蘭,小澤蘭懵懵懂懂,一知半解。
但宿莽也只能教這麼多,其餘的還得澤蘭自己悟。
其餘時間,他都在教小澤蘭基礎劍法。
莫知這個傢伙,連基礎劍法都還沒有教完,真是太不靠譜了。
天已經暗下來了,莫知已經發來三個催促的符咒。
宿莽終於放人,「澤蘭,心法一事,先不要和你師尊說,等到學會了,我們給他一個驚喜好不好。」
小澤蘭點點頭,「好的,伯伯,我不會說的。」
許惑抱起他,御劍帶他回家。
小澤蘭摟著許惑的脖子,昏昏欲睡。
高強度的修煉,對於一個小孩子來說,確實不容易。
但即便如此,小澤蘭還是記得一件事,「師兄,可以帶我去山下買些糕點嗎?」
他的師尊最愛吃甜甜的糕點了。
今天回去晚了,師尊肯定不高興,但吃點甜甜的糕點,師尊肯定就開心了。
「不是已經吃過飯了?」
「可是我想吃嘛,好不好嘛,師兄……」小澤蘭摟著他的脖子撒嬌。
沒有人能夠拒絕一個奶糰子的撒嬌,沒有人!
許惑轉了個彎,朝著山下而去。
小澤蘭深刻的記得師尊的話,不能讓別人知道他愛吃糕點。
買完糕點,回到小院時,天已經完全黑了。
莫知坐在院中,正對著院門。
許惑被他那冷淡的目光嚇得一激靈,磕磕絆絆的開口:「尊……尊者,師弟我……我送來了,就先告……告退了!」
他一溜煙沒影了,小澤蘭跑著沖向莫知。
「師尊!我好想你呀!」練了一下午劍,小澤蘭的臉變成了髒髒雪媚娘的樣子。
莫知將他摟在懷中,用手帕,一點一點擦拭他臉上的灰塵。
「小髒包,下次再那麼晚回來,我可就真生氣了!」
小澤蘭嘿嘿一笑,師尊肯定不會生氣的。
他從懷中掏出一袋糕點,獻寶一樣捧到莫知眼前,「師尊,我讓師兄帶我下山買的,還熱著,你快嘗嘗!」
莫知眉毛一挑,原來這一下午還記得師尊啊,他還以為這小沒良心的早就把他這個師尊拋之腦後了呢。
莫知邊吃,邊欣賞小澤蘭表演今天下午所學到的劍法。
雖然稚嫩,但已經有了正經劍修的影子。
他不住的點頭,或許是他太溺愛了,小澤蘭能學的,比他想的要多。
「還學什麼了嗎?」
小澤蘭想到新學的心法,又想到了宿莽說的話,最後還是搖搖頭,「就學了這些劍法。」
「好,那明日開始,師尊教你練劍,不必再去掌門那兒學習。」
「可是……」
「可是什麼,師尊可是天下第一的劍修,沒人比我更懂劍法。」
小澤蘭點點頭,那他就找時間偷偷溜到掌門伯伯那兒學習心法。
劍法還是跟著師尊學,他喜歡跟著師尊學。
「好啦,你也累一天了,師尊給你燒了熱水,咱去洗澡睡覺。」
「好哦。」
莫知單手抱起小澤蘭,讓他坐在自己手臂上,朝著屋內走去。
就這麼日復一日,白天小澤蘭跟著莫知學習劍法,在莫知午睡時,又偷偷被許惑帶到宿莽那兒學習心法。
但紙是包不住火的,莫知很快便發現了不對勁。
也終於發現了小澤蘭在修無情道。
他氣極了,坐在凳子上,手中的茶杯差點捏碎,「你既然願意跟著宿莽學習,那乾脆拜他為師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