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澤蘭、郁翊、懷椒皆是如此。
距離年前的筆試還有五個月,這三人一次課都還沒有去聽。
催促的符咒都飛到了莫知那裡。
看著燃燒掉的符咒,莫知似笑非笑的看向澤蘭,「哎呀呀,是哪個乖寶寶信誓旦旦的跟我保證一定會去百墨堂的?」
澤蘭僵硬的扭過脖子,沉默的看著地板。
即便澤蘭在修煉上刻苦認真,也抵不住四大長老課上讓人昏昏欲睡的授課方式。
「蘭蘭?害羞啦,讓我看看,讓我看看,臉紅了沒有。」莫知走過來,彎著腰,去尋澤蘭的正臉。
「還真臉紅啦。」
澤蘭被他調侃的臉色爆紅,如同被炸熟的大蝦。
「師尊!」他氣急敗壞的開口。
「師尊在呢。」莫知依舊笑吟吟的看著他,在澤蘭即將落荒而逃時捉住了他的手腕。
將他拉入懷中。
「你怎麼不能和郁翊學一學,臉皮那麼薄,一逗就紅了。」
澤蘭抵著莫知的胸口,氣的磨牙,「師尊怎麼不能和掌門師伯學一學,與弟子要拉開距離。」
「我學他做甚,老古董。」語畢,莫知拍著澤蘭的後背,給他順了順氣,「好啦,我知道你聽不進那幾個傢伙的課,師尊親自去給你上課好不好。」
澤蘭的耳朵似乎更紅了,燙的仿佛都要冒熱氣。
他心中雀躍,悶聲說到:「好。」
可事後又有些後悔,胸口悶悶的,不知道為什麼。
莫知鬆開他,準備換衣服出門,「蘭蘭,你去將郁翊和懷椒叫著一起,他倆也一節課都沒有去,正好為師考察一番他們的功課。」
「哦。」澤蘭心不在蔫的出門,他還在思考自己到底怎麼了,明明師尊都「昏庸」到要給自己去上課了,為什麼還那麼不開心。
天衍宗弟子對於四大長老的課避之不及,但對於幾百年不肯出門授課的莫知尊者,他們趨之若鶩。
這也就導致平日裡空空蕩蕩的百墨堂,在今日達到了人流量頂峰。
甚至於有些已經修滿課程的弟子還特地前來觀瞻。
澤蘭胸口的那股鬱氣更甚了。
看著一身素衣的莫知,雖然面色冷淡,但以澤蘭對他的了解,估計心裡臭屁的快要上天了。
澤蘭咬牙切齒,可真是一隻花孔雀。
今日的課程本該二長老月華來上,莫知要來,她也樂得清閒,抱了壺酒,飛身到百墨堂院中的槐花樹上,「莫知師弟,今日師姐替你巡查偷懶的弟子。」
莫知略一頷首,「麻煩師姐了。」
樹下弟子皆是身形一僵,眾所周知,月華長老人長的有多美,其心就有多黑。
被她抓到,其恐怖程度更甚於被掌門抓到。
那可不是簡單的罰抄,而是要被拉去試奇奇怪怪的符咒。
包括但不限於,七天大笑符,巨癢無比符,痴呆符......
倒也不是對身體有什麼傷害,而是太過於丟人了,會被同伴用留影石記錄下來,嘲笑一輩子。
莫知尊者,在外人看來,高冷神聖不可侵犯,但他的授課卻與此相反,淺顯易懂,由淺入深,讓人聽後頓悟不少。
以至於結束時哀聲一片。
「蘭蘭,看為師是不是最受歡迎,和那些老傢伙比,是不是最受喜歡!」課程剛結束,澤蘭還在整理自己的手札,就聽到莫知又開始王婆賣瓜自賣自誇了。
他抬頭看了一眼,莫知還坐在高台之上,冷眉薄唇,看不出一絲感情波動。
師尊的演技是越發精進了。
澤蘭眉毛一挑,計上心頭,「師尊,嘴角收一收,快露餡了。」
只見高台之上,莫知眉頭皺起,仿佛對什麼東西不滿意。
下學後吵吵鬧鬧的百墨堂頓時安靜下來,弟子們生怕是自己惹得尊者不喜。
看到眼前這一幕,澤蘭抿了抿唇,心中那股鬱氣逐漸消散。
這世上大概只有他才見過師尊那副吊兒郎當的模樣。
其餘人見的,都只是師尊刻意演繹出的模樣。
「師兄師兄,我和郁翊準備去山下吃飯,你要不要跟我們一起去呀!」懷椒扯著澤蘭的袖口晃來晃去。
澤蘭看了一眼朝著這個方向走來的莫知,「帶著師尊一起吧,我們四人許久沒有相聚了。」
懷椒想要拒絕,被自己師尊一記冷眼嚇得不敢說話了。
只能默默退到莫知和澤蘭身後,與郁翊說小話。
「嗚嗚嗚,還是小蘭蘭對我好。」莫知又開始心音「騷擾」澤蘭了。
以往郁翊和懷椒下山吃飯都會尋一些小店,但師尊跟著可就不一樣了。
他們來到了天衍宗山下最大的酒樓,客來香。
「蘭蘭,我想去小攤吃......」莫知又開始碎碎念,澤蘭不堪其擾,「下次好不好,下次我單獨和師尊去吃。」
得到澤蘭的保證,莫知心滿意足的進了包間。
點完菜後,包間內安靜下來。
莫知對待澤蘭以外的人,向來是沉默寡言的。
澤蘭也不愛說話,平日裡聒噪的郁翊懷椒也不敢在師尊面前造次。
修真之人的耳力極強,這也導致整座酒樓客人的談話都仿佛在他們眼皮之下。
有談論詩詞歌賦的,有划拳比酒的,還有談情說愛的。
澤蘭正想設個隔音結界,就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