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酥酥麻麻的感覺自手腕延至全身。
「師......師尊......」澤蘭在莫知懷中坐立不安,臉頰染上紅暈。
「不要動。」莫知沉聲在澤蘭耳邊道,不似平日裡吊兒郎當的語氣。
澤蘭也意識到了嚴重性,他咬牙忍耐,讓自己不要將心思放在運轉的靈氣上。
良久,莫知才放開了澤蘭。
「就如今的情況來看,很有可能是轉運陣,那道碑便是陣眼。」莫知皺眉說出了他的猜測,「不好說魔族在其中參與多少,也有可能是修真界的人幹的。」
澤蘭不了解轉運陣是什麼,莫知便和他解釋起來。
「轉運陣屬于禁術,很少有人知道,如今的修真界也就老一輩的掌門長老知道了。」
轉運陣,顧名思義,可以將二人的氣運輪轉交換。
甚至不止氣運,實力強悍者設的陣法也可交換雙方生命。
「蘭蘭,差點兒你的命就被別人奪走了。」莫知說道,語畢,他摟在澤蘭腰上的手臂不禁收緊。
也是這時,莫知再次感到了後怕。
兩次了,澤蘭在他的眼皮底下差點遇害。
難道真的要鎖起來才安全嗎?
用陣法困住他,鎖在床上,不給穿衣服,吃飯也得求著他,每天就只能見他一人。
這個想法太誘人了。
莫知想著想著便自嘲的笑出了聲,他可怎麼捨得呢。
那麼好的寶貝就應該在陽光下發光。
莫知揉了揉澤蘭的頭,「蘭蘭,你剛剛躲過一劫。」
澤蘭不明所以,只當莫知在說他躲過了轉運陣。
「師尊,這樣一個陣法放在一個村莊,範圍那麼大,會有什麼影響?」
「我猜,要麼是為了給誰續命,要麼是為了誰的氣運。」
澤蘭低頭思量。
村長趙叔!
他靈光一閃,趙叔家在村外,不會受陣法影響,難道他是受益者。
「可......村內的人們生活富裕,看起來不像被轉運陣吸走了氣運,反倒......像是有人的氣運給了他們!」
「難道......」澤蘭看向莫知,他現在的腦子很亂,需要有人提醒。
莫知卻靜默不言,只是微笑著看著他。
澤蘭皺眉,每次師尊知道答案,但為了考驗他時就這副模樣。
煩死人了。
澤蘭有種猜測,但不敢輕易說出口,怕誤導別人。
畢竟王然那麼信任溪水村的村民。
「師尊,總要告訴我去哪兒查吧!」澤蘭氣悶。
莫知輕笑,撫了撫澤蘭的後背,「我相信蘭蘭,蘭蘭可是最聰明的小孩兒。」
「我不是小孩兒,我成年了!」澤蘭抗議道。
「既然是大人了,那就更不能總是靠我,也要自己去試試。」
澤蘭說不出話了,他永遠也說不過師尊。
對於澤蘭的依賴,莫知很開心,可為了澤蘭成長,他不得不放手。
成長就是會有抽筋斷骨般的疼痛,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在後面看著他。
看著他不斷受傷,不斷自愈,最後高飛於天地之間。
也是這種時候,莫知才能清晰的明了,自己與澤蘭的身份是師徒,如父子般的師徒。
他們之間產生的情感是世人所不恥的。
可那又如何呢,他是天下第一,只要是他想要的,誰也奪不走。
天道也不行。
「睡會兒吧,為師在一旁看著你,不要想太多,憑著你的直覺去做便可以,師尊給你兜底。」莫知將澤蘭放在床上,親手給他褪去鞋襪,蓋好被子。
「師尊,你怎麼怪怪的。」澤蘭覺得今天的師尊很不對勁。
莫知捂住了他的眼睛,「好好睡覺。」
「哦。」澤蘭閉上眼睛,很快便陷入了沉睡。
莫知就這麼坐在他的床邊坐了一宿。
第二日,天亮後,澤蘭從夢中醒來,房內除了他已經沒有別人了。
枕邊是一本手札,看字跡是莫知的。
其上詳細記載了關於轉運陣的一切。
澤蘭隨手翻看著,腦子昏昏沉沉的,還有些困意。
大概是與莫知待久了,他也變的懶惰起來。
院內突然間變的吵吵鬧鬧,澤蘭打著哈欠推開門。
是師弟師妹又鬧起來了嗎?
等他看清院內情形時,困意瞬間清空。
不大的院子裡跪滿了人,烏泱烏泱的。
「三皇子,求您再去看陛下一眼吧,陛下實在是太過思念您了。」一名穿著朱紅官袍的老者跪在最前方,懇求郁翊,「若您不肯,今日老夫便撞死在這樹上!」
郁翊站在他們面前,冷眼望著這一切,懷椒躲在他身後露頭,天真的說道:「老頭兒,你能在院外撞死嗎?我師尊最討厭血了,會噁心到他的。」
老者哽住了。
「小姑娘怎麼能說出那麼惡毒的話!成何體統,成何體統啊!」老者看起來很生氣。
郁翊可看不了別人欺負懷椒,「你算個什麼東西,也敢這麼和我師妹說話,本王說不去就不去,你能奈我何,樹就在這兒,你去撞啊。」
澤蘭扶額,他們兩個怎麼那麼像小師妹畫本中的反派。
太囂張了。
「閣下請回吧,我天衍宗弟子不是任人拿捏的軟柿子,郁翊想什麼時候去就什麼時候去,你們有來這兒勸他的功夫,倒不如多為百姓做些實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