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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兗接了人就轉身上樓,秦嫿慢了一步,一道紅綠色的東西從船艙里飛出來。
秦嫿眼睛都不帶眨的,一腳將他踢飛。
那團東西順勢在地上滾了一圈順勢站起來,動作流暢得仿佛練習了無數次一般。
然後快速撲向秦嫿,一臉委屈傷心,嚶嚶哭泣:「三郎,你怎麼狠心,人家都摔痛啦!」
但凡換個姑娘家,這般哭泣都正常。
可這麼個七尺壯漢,身著紅綠袍子,臉上畫著醒目的胭脂,連他本來的樣貌都看不出來,再配上這幅矯揉造作的姿態。
何止是辣眼睛,那殺傷力簡直堪比白日見鬼。
秦嫿腳下生風,三兩下就上了畫舫二樓。
剛剛在金兗旁邊坐下,那個『鬼』就爬了上來,一邊扒門一邊掐著嗓子矯揉造作:「嚶嚶,三郎真是郎心如鐵,但人家還是心如磐石,人家……」
秦嫿咬牙切齒,聲音冷冽帶著殺氣:「滾!」
「好勒!」
那『鬼』立刻乖覺坐到一邊,再不往裡面去,轉而開始打理起自己的妝容,一瞬變臉,仿佛剛剛苦得淒悽慘慘戚戚的不是他。
眼角撇到旁邊侍衛一臉不屑,他冷哼一聲:「臭男人!」
抱劍的少年毫不示弱,立刻回懟:「死娘娘腔!」
秦嫿以摺扇抵住眉心,問金兗:「不是說去詩會,你怎麼把他們帶來了?」
紅綠花袍的叫程襄,抱劍少年叫霍櫟,是秦嫿還在秦家軍時的好友兄弟。
程襄在城中司領副指揮一職,霍櫟跟他哥霍軒在城門衛,霍軒是都尉,霍櫟雖然年紀小小,卻也是千總。
霍軒還是林滿月的夫君。
秦嫿跟他們是從小長大的交情,是朋友,但他們都把自己放在護衛的位置,總想著守護秦嫿周全。
因著秦嫿和金兗的交情,他們跟金兗也算相熟。
金兗帶著面具看不清表情,但露在外面的嘴角平直,明顯展示出情緒不佳:「金某薄面,怎麼請得動程指揮和霍千總?」
明白了,是這兩人知道她出來,特意來保護她的。
第3章 玩兒這麼野?
金兗給她斟了酒:「今年乾旱,西南收成不太好,又鬧匪患,為數不多的糧食也運不走。帳本送了上來,一共七十萬石,你找人去運,都歸你。」
秦嫿對金兗的救命之恩,提了唯一的條件就是跟他一起做生意。
當將軍的,只要不貪,那就是窮。
秦家那更是窮上加窮,本來朝廷的糧餉就不夠,年年還拖欠,軍中更是艱難。
她老爹別說貪了,能讓人不餓死都不錯了。
是以為了補貼軍中親信,秦家不是一般的窮。
因此秦嫿養成了為數不多的小癖好,喜歡金子的顏色。
所以,在別人眼中金兗有多俗氣,他在秦嫿眼中就有多順眼。
為了金兗的大氣豪橫,秦嫿覺得自己可以原諒他的嘴欠。
七十萬石,朝廷的糧草也不過百萬石,有這七十萬石,她爹都能少掉一半的頭髮。
畢竟秋收不好到處都不好,這也就意味著今年的糧餉要縮水,要是沒得補貼,能愁死他。
「成。」秦嫿也不說謝謝,爽快的接了,雖然合作才兩年,但他們之間已經不需要那些虛的。
「我讓程襄去一趟。」
私屯軍糧可是死罪,必須得過命交情的親信去做才可以。
金兗轉頭看了眼正在梳妝打扮的程襄,不忍直視的轉回頭。
時至今日他還是不理解程襄的性格和審美,總覺得他可能去過皇宮司禮監丟過屬於男人的東西。
但撇開德性,百戰不死的將士,必然有真本事的。
「隨你!」
提起茶杯正要倒酒,畫舫突然撞到什麼,一陣晃悠,酒杯都幌到了地上。
金兗的小廝元寶從下面喊到:「少爺,是王家的船。」
一直沉默不語的金兗突然暴起,袖子一擼,惡狠狠道:「怕什麼,撞他!」
秦嫿挑眉,不是說是詩會嗎?玩兒這麼野?
「你得罪王家了?」
不得金兗回答,小廝驚叫:「慘了,少爺,胡家的船也過來了,啊,要撞上了。」
「咚咚。」
又是兩艘船撞過來,船身劇烈晃動,站在甲板邊上的船夫和護衛像是下餃子一般,『撲通撲通』的往水裡掉。
金兗也跟著慣性摔了出去,好在他反應迅速,死死抱住船邊的柱子。
不過雖然沒有掉下去,但金兗那麼胖的身子,根本不可能自己爬上來。
幾方畫舫的人都站出來看笑話,見金兗那胖成球的身子晃來晃去,一個個捧腹大笑。
「哈哈,金兗,這就是你囂張的下場。」
「大家快來看呀,金大少爺給大家表演個雜技。」
「哎喲,金少爺可要抓穩了,可別掉水裡變落湯雞了,哈哈……」
士農工商,商人最位卑,這群大儒之家的文人子弟素來清高得很,可不會因為金家有錢就對其側目。
相反,金兗這個有錢還囂張的商戶之子,可是被這群人深惡痛絕。
金兗單是讓自己掛住就已經費力憋紅了臉,被眾嘲憤怒不已,可他用力到牙關緊咬,回罵都做不到。
金兗手沒了力,憤怒的往下掉。
然而只掉了一截他就被人抓住了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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