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願意忍,是因為有所忌憚。
忍得住,不過是賭一把太子對她沒有必殺之心罷了。
可她也不會真的就因此把自己性命送到太子手上,她的命,可以丟在戰場上,但死得這麼憋屈,絕對不行。
幸好,這位雖然邪門,每次見面都讓她記憶深刻,但還有餘地。
掏出解藥艱難咽下,緩緩起身朝太子府走去。
回了西院,等候多時的林滿月急匆匆迎上來,很是擔心:「嫿嫿你怎麼了?看起來不太好,是不是出什麼事情了?」
秦嫿搖了搖頭:「沒事,就是有些累,有什麼事情明天再跟你說。」
聲音還是有些嘶啞,但秦嫿顧不上那麼多,匆匆洗漱之後,連東西都沒吃就躺下休息。
不是想睡,就是想躺著,被太子爺嚇到了。
如果之前她顧及太子是因為他皇族的身份,今日她的恐懼完全來源於他本身的實力。
他的武功跟詭異,不是罡陽大道,而是類似刺客、影衛那種,暗夜之中,屍山血海,白骨堆砌在他腳下。
那一身詭譎幽冷的氣息,與暗夜融為一體,仿佛隨時會將人送入地獄。
這樣的人,但凡遇到,她絕對是敬而遠之,可現在他們竟然是夫妻……
突然就覺得前途更加黑暗了。
太子爺正在沐浴,尚青書站在屏風一側匯報:「霍軒,秦將軍一手提攜的副將之子,城門都尉,有人給霍軒找了點兒麻煩,太子妃應當是去解決這件事情了。」
「霍軒正直勇武,行事謹慎,這兩年都沒出過問題,更別說招惹那種貨色,怕是因為上次不夜軒一事,讓人注意到了太子妃。」
尚青書心裡默默同情太子妃等人一把,這可完全是無辜牽連。
「廢物!」
楚雲絳嘲諷道:「一個女人就要太子妃出手,到底是誰保護誰?」
霍家和程家幾人都是秦矩給女兒安排的人手,主次分明,本就該是他們為太子妃抵擋陰謀和傷害,怎麼還要太子妃親自出手救他們?
本末倒置,一群廢物。
第29章 傷
「噠噠噠……」
「鏗鏗鏗……」
雜亂的馬蹄聲陣陣如雷鳴,鎧甲和兵器撞擊,鏗鏘做響。
緊接著戰鼓雷動,軍旗高舉:「殺啊!!!!」
兩軍對壘,廝殺展開。
舉起長刀,浴血廝殺,沒有太多的言語,只有喊殺嘶吼之聲,不死不休。
終於,一刀雪亮的刀光閃過,她好像看到了馬蹄就在眼前,哦,是人頭落地。
秦嫿緩緩睜開眼睛,恍惚的看著熟悉又陌生的床帳子,好一會兒才想起自己身在何處。
做噩夢了,竟然夢到自己死在了戰場上,不過那樣的結局…倒也不算全是噩夢……
微微動了動身子,這才發現自己全身都濕透了。
床帳被拉開,玉箏探頭進來:「娘娘。」
秦嫿皺了皺脹痛的眉頭:「你怎麼在這裡?」
她沒有留人守夜的習慣,這個時候大家都熟睡了,怎麼玉箏看起來一點兒困意也無?
玉箏解釋道:「滿月姐擔心娘娘,特意讓奴婢守著。」
林滿月向來心細,看出她的異樣也不奇怪。
迷迷糊糊睡了一覺,還做了那樣的噩夢,她不清醒也清醒了。
身上黏膩不舒服,本來沒想麻煩人,但既然玉箏在這裡,她也不忍著了。
「打水來,我擦洗一下。」
玉箏立刻出去,過了沒多久,竟然帶著兩個婆子,打了幾桶水,把浴桶都裝滿了。
她此刻全身疲累,泡一泡確實更舒服。
「淅瀝瀝……」
燈火昏黃,繪著百色牡丹的雕花屏風倒影著一道綽約纖長的身影緩緩從浴桶中站起來,玲瓏身姿曲線朦朧,未著寸縷。
秦嫿跨出浴桶,先拿毛巾將濕漉漉的長髮裹起來,倒也不著急穿衣。
緩緩走到一旁打磨光滑的銅鏡面前,微微背過身,借著燈火光芒,清晰的看到了橫在自己後背上那條猙獰的傷口。
瓷白瑩潤的肌膚,線條流暢完美的曲線,本該是無比誘人的一抹艷色,偏偏一條足足一尺長的暗紅疤痕橫呈在上。
宛如一條血色蜈蚣,生生的破壞了那旖旎之色,看著駭人心驚。
傷疤從右往左,自蝴蝶骨到腰際。
厚厚的結痂,證明那傷不可能淺。
傷口橫過了脊椎,但凡深一紙的厚度,她這一生就費了。
清幽的眸子倒影著跳躍的燈火,火光明滅,卻沒能賦予一絲溫度。
冷淡幽深,霧靄重重。
出生至今十七年,大小傷無數,這次是最重,也是最危險的一次也是因為這一次,老爹才藉口讓她回來神都。
剛硬了半輩子,寧死不低頭的秦大將軍終究是因為女兒慫了一次。
可他只是想把女兒送回神都,遠離戰場,過該屬於女兒家的安穩,卻不曾想這一送,竟是讓她再難歸去。
這是一個出乎所有人預料的意外。
這個文學盛行的天下,對女子更加苛刻。
也許是他們學的知識太多無處發泄,閒得無聊,竟然把目光對準了女子,進行了極為嚴苛的挑剔。
挑剔女子容貌、身材,要求女子膚如凝脂、身材窈窕,杏眼鳳眸、櫻桃小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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