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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著無知,當面罵她這個皇后。
「秦氏……」謝皇后差點咬碎一口牙齒,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被人當面狠狠罵了一頓。
狂妄囂張,她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真以為抓到她把柄就能肆無忌憚了?
「這件事情本宮自會查明給你一個交代,但你堂堂太子妃,言行無狀、毫無規矩,在本宮面前口出狂言,目無尊卑,實在不堪為太子妃,看來還得本宮好好教教你,今日起你就留在宮裡,什麼時候學會了規矩再回去。」
這是要留下她折磨?
秦嫿毫無懼色:「皇后娘娘母儀天下,為後宮表率,仁慈、善良,臣媳能跟您學習,是臣媳的福分。」
光聽表明,這話說得挺好,恭維客套。
可落在心虛之人耳朵里,這是赤裸裸的諷刺和挑釁。
謝皇后第一次真切的認識到自己這個兒媳可不是沉悶木訥,簡直是巧舌如簧、膽大包天。
不管什麼招數她都敢接,硬刀子抗過去,軟刀子扎回來,比後宮那兩個貴妃還要可恨。
就因為那幾卷布,證據都沒有就敢跟她敵對,真以為她這個皇后是泥捏的?
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嘴角:「太子妃有這覺悟最好,袁嬤嬤去拿塊石頭給她含著,今天就讓她好好學學什麼叫慎言。」
只是含石頭,皇后娘娘真是『仁善『呢,這是讓她有苦說不出麼?
皇后一發話,立刻有人出去拿石頭,花壇里的石頭,埋在泥里,不僅僅有泥,還有花肥,想想就噁心。
皇后這是把剛剛秦嫿的招數還回來,讓她嘗嘗那憋屈又不能反抗的滋味。
秦嫿卻沒反抗,伸手接過那塊有雞蛋大的石頭,握住掌心一用力,只聽得咔嚓咔嚓之聲,那塊石頭竟然成了碎渣。
「呀,這塊石頭怎麼這麼脆,果然皇后娘娘還是心疼臣媳的,捨不得讓我難受。」
秦嫿看向謝皇后:「既然如此,臣媳就先行告退了。」
謝皇后震驚的看了那石頭碎一瞬,不等想清楚怎麼回事,立刻變臉:「站住,誰准你回去的?」
今日秦嫿來了就別想好好走出去,她連個兒媳都收拾不了,那才是滿朝的笑話。
秦嫿攏了攏衣袖:「臣媳是願意跟皇后娘娘學習規矩的,不過今日來得匆忙,需要回去準備準備。」
不等皇后說話,她回頭看著皇后:「皇后娘娘今日應該很忙,等您把案子查清楚了,臣媳再來叨擾。」
「啊,臣媳不太懂規矩,這種事情是不是該告訴皇上?還是要告到宗人府或者順天府衙?」
謝皇后僵住,半響才回答:「本宮會處理,你別亂鬧。」
「哦……」秦嫿不走心的應了一句,故作懊惱道:「那都怪臣媳,剛剛一時激動,不知道別人知道了沒,這要是別人知道了,那怕是會盯著您,皇后娘娘還是快點處理的好,不然被人知道您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嫡孫被害無動於衷,豈不是顯得您好欺負?」
「您可是中宮皇后,最重視規矩和公平公正,豈能讓這些宵小之輩猖狂?」
「秦氏,你住口!」謝皇后一拍桌案,怒喝:「本宮要你來教?沒有規矩,目無尊長,來人,把她給我拉下去。」
兩個身強體壯的太監上來就要拉秦嫿,秦嫿掙扎了一下就被拉住,在兩人的壓制下依舊一副不甘屈服的樣子:「皇后娘娘不為臣媳做主,卻對臣媳萬般刁難是何道理?臣媳不服!」
看著秦嫿那赤紅的雙眼、一臉悲憤的表情,謝皇后仿佛明白了什麼,但又一下子沒抓住。
袁嬤嬤倒是精明,立刻反應過來,低聲道:「娘娘,她這是在逼您呢。」
謝皇后微微恍惚,猛然反應過來,死死的盯著秦嫿,目光仿佛淬了毒。
如果秦嫿知道那些布匹是她弄的,那她這麼鬧,就是要壞她名聲,還要逼她自己親自處置自己的人。
在門口喊一聲,就是讓所有人都知道,而在她這裡鬧這麼一出,此刻保不齊已經傳出去了。
後宮之中,只要有心就沒有秘密。
千萬雙眼睛盯著,她什麼都不敢做,甚至為了地位穩固,只能自斷臂膀。
「你算計本宮?」
秦嫿目光坦蕩,什麼算計,她聽不懂。
皇后現在真是恨不得把秦嫿碎屍萬段。
這兩年秦嫿實在是太過軟弱可欺,一副隨便被拿捏的樣子,皇后也習慣了這個沒出息的兒媳,所以被她突然的反抗打得手足無措,全然沒了平日的淡定。
秦嫿難得的勾了一絲唇角,反應過來了啊,可惜……晚了。
出其不意、攻其不備,兵法詭道,用來對付婆母一樣可行。
在皇后面前裝了兩年,求的不過是個安穩,可她都如此退讓了,皇后還下毒手,甚至牽連了林滿月腹中胎兒,如此,她何須忍耐?
滿是尖銳的刺蝟是贏不了猛虎的,但是卻能叫猛虎知道什麼叫疼。
以往怕得罪皇后被遷怒,現在得罪了皇后,她也會得罪徹底。
看得出皇后快被氣死了,接下來怕是不會讓她好過,秦嫿不怕皇后折磨,皇后用什麼手段在她身上,用得越重,反噬得也就越重。
她皮糙肉厚,無懼生死,就是不知道皇后可承受得住那些反噬。
秦嫿任由兩個太監壓著自己,半分都沒有反抗,皇后氣得顫抖:「給本宮打,狠狠的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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