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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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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牢里,黑衣殺手被綁在柱子上,鮮血浸濕了夜行衣,血液滴落,滴答作響。
「噗呲……」短刀刺入血肉,下一刻又快速拔出來,鮮血飛濺,在空中划過長長的弧度。
而動手之人,正是太子楚雲絳。
兩滴鮮血落到他臉上,順著白玉妖冶的臉頰緩緩滑落,映得那剔透的眸子都染了血色。
明明有著俊美若神的容顏,卻給人宛如地獄惡鬼的森寒戾氣。
看著倔強堅韌的殺手,他緩緩勾唇:「不臣服,這麼想死?孤偏偏不讓你如意。」
「留著這條命回去告訴你那主子,孤既然回來了,他的人頭孤隨時去取。」
殺手抬了抬頭,最終又重重垂下,而後被人直接拖走。
尚青書默默的看完,手中的摺扇合攏又打開,掃了眼正在擦拭臉上血跡的太子爺:「殿下今日情緒起伏很大,因為太子妃娘娘?」
他很好奇,兩年前太子對太子妃冷淡無視、避之不見,兩年後回來卻主動親近太子妃,已經沒什麼在乎的人,細微的情緒波動都是稀奇。
明明一直跟在太子身邊,他卻總覺得自己似乎錯過了什麼。
太子不緊不慢的整理衣袖:「世間有三種人,敵人、友人、無關之人。」
尚青書想了想,一時間竟然無法界定太子妃屬於哪種。
敵人顯然不是,友人?很勉強,無關之人,那可是太子嫡妻。
尚青書盯著太子挺拔修長的背影,思索著所謂的三眾人,突然間腦海中靈光一閃。
是了,太子的世界是只有三種人,而太子妃不屬於這三種,她是第四類人,與那三種都不同。
妻子、非敵,與任何人不同的唯一。
無關情愛,也許更多的是責任。
太子妃的出現和一切遭遇都是因為太子爺,所以,這其中所有的不同,皆因太子一念。
所以,僅僅如此,足以牽動太子爺的情緒?
第35章 不曾怪罪,不說原諒
這一夜,有人憂愁、有人歡喜、有人難以入眠,有人命喪黃泉。
秦嫿醒來之時已經是第二天巳時,慢悠悠的用了早膳,王集告訴她內務府那幾人的頭頭死了,底下的人根本不知道誰做的,問也是白問,案子只能斷了。
秦嫿不置一詞,這個結局她早就料道了
皇后只是在布匹上下了點兒藥,並不是直接毒害秦嫿性命,況且秦嫿這個太子妃好好的。
事情曝光頂多是皇后名聲有損,也僅此而已。
就算知道真相,誰又不忌憚太子、謝家三分?
替罪羊死了,案子一斷,自然了了。
倒是可憐了那個枉死的頭頭,明明是聽命行事,卻賠了自己性命,冤的呢。
秦嫿知道這件事情不會再有後續,但沒想到霍軒竟然來了。
「霍大哥,你怎麼出來了?」
秦嫿已經安排了人手,但現在才開始,霍軒不是被抓起來了嗎?
霍軒身軀高大,衣衫整潔,明顯是收拾過才過來的,但神情難掩疲憊:「黃海自己撤訴,還帶走了柳湘的屍體,案子直接消了,你威脅黃家了?」
秦嫿悵然失笑:「你出來早了。」
她想來著,但還沒動手。
霍軒和霍櫟就算被定罪,那也不是立刻就要命,那些人既然出手了,她自然要把背後的魚釣出來。
王集這兩天去跟蹤毛誠意了,應該已經有結果了,不出意外,明天就能拿捏毛誠意。
但這還只是第一步,想讓官府放人沒那麼容易。
所以現在事情這麼幹脆,定然是有讓官府和毛誠意等人都畏懼且不敢得罪的人出手。
除了太子爺,她想不到別人了。
這算什麼,打一棍子給顆甜棗嗎?
「不管怎麼說,這件事情就算了了。」秦嫿情緒沉斂,默了半響才開口:「霍大哥……滿月姐腹中的孩子沒了……」
霍軒猛然一震,懷疑自己聽錯了:「你說什麼?」
秦嫿不敢看他眼睛:「皇后在布料里下了藥,想傷我身子,滿月姐用那布料想做些小衣服,卻被連累落了孩子……是我對不起你們……」
空氣似乎凝住了許久,又似乎只有片刻。
霍軒半低著頭,聲音低沉,聽不出情緒起伏:「我去看看她。」
不用秦嫿帶路,霍軒知道林滿月住在哪裡。
站在迴廊出,風從前面吹來,似乎能從秦嫿心口穿過去,冷風帶著雨水濕氣,絲絲涼徹骨。
霍軒不知道進去了多久,等他出來的時候,秦嫿還是站在原地,半步都沒挪動。
霍軒並肩站到秦嫿身側,沉默許久,伸手在秦嫿頭頂拍了一下,什麼都沒說,走了。
從小一起長大,很多感情無需言語,一個動作,一切盡在不言中。
不曾怪罪,不說原諒,無需多言。
臉上冰涼,是淚水划過的痕跡。
秦嫿連忙擦了眼淚,快速收斂這一瞬間的軟弱。
霍軒出去不久,帶著不少林滿月喜歡吃的東西回來,只陪了林滿月一會兒就走。
畢竟這裡是太子妃住處,哪怕是兄長,那也是外男,待久了不好。
玉箏告訴秦嫿,霍軒想帶林滿月回去養身體,被她拒絕了。
秦嫿扯了扯唇角,艱澀的笑了笑,滿月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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