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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嫿實在受不了這種嬌氣,全身直掉雞皮疙瘩:「感激不用,別說認識我就成。」
秦嫿的意思是以後夢秋打了人,千萬別說跟她有關係,但夢秋卻想歪了,黯然自嘲:「夢秋自知身份卑賤,絕不會牽連公子。」
秦嫿翻個白眼,就煩這種自怨自艾的,到底是別人嫌棄他,還是他自己嫌棄自己?
懶得安慰:「行了,你現在怎麼打算,回岸上還是回花船?」
秦嫿是想送他回岸上的,但若是不回花船,不知道他會不會被懲罰。
夢秋起身,對秦嫿行了一禮,哭得亮晶晶的雙眼望著她,純然一笑:「夢秋是花掌柜給我取的藝名,小子名叫孟禮,有幸識得秦公子。」
說完直接衝到船舷邊緣一躍而下。
程襄一口酒噴出來:「我艹……這小子……」
水裡夢秋掙扎著朝萬花樓畫舫那裡游,看得出來會點兒水性不多,狗刨一樣,但足矣保命。
這麼大的動靜,夢秋很快被人發現救了上去。
程襄笑了聲:「還是有點兒骨氣的。」
若夢秋真是個扶不上牆的軟骨頭,程襄絕對不會多看他一眼,現在這樣,倒是值得秦嫿為他費那麼一次心。
如夢秋所言,他不過是被環境所束縛,沒能學到更強的本領。
但弱和懦弱是兩種概念,若是因為弱就連一點骨氣也沒了,這樣的人根本不值得同情,更不值得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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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喝得差不多,船也靠到了岸邊,程襄一眼就看到站在那裡的霍櫟,一張臉頓時拉得老長。
「你來做什麼?」
霍櫟也板著一張臉:「別自作多情,不是來接你的。」
程襄優雅的翻個白眼:「我會送三郎回去,不要你。」
霍櫟:「酒鬼還是管好自己。」
程襄頓時就怒了:「酒鬼怎麼了,你個喝不了二兩的小菜雞。」
霍櫟冷笑,諷刺:「是,你能喝,喝上三罈子酒娘們唧唧的哭,丟人。」
程襄舉起罈子就要揍人:「你以為我不敢揍你?」
霍櫟不帶一絲怕的:「來啊,誰不動手誰孫子。」
秦嫿:「……」
眼看著兩人就要打起來了,秦嫿只有無奈,服了這兩人了。
「你們慢慢打吧,我先回去了。」
拆架是不可能拆的,要是她參與,這兩人越打越上癮。
隨他們去,反正他們有分寸。
秦嫿一走,兩人頓時覺得沒趣,霍櫟乾淨去架車,程襄冷哼一聲,慢悠悠的走去自己馬車。
兩人也不是真的想打架,單純就是看對方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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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回到太子府已經很晚了,秦嫿踏入府門才想起什麼,這太子今天不會來吧?
她害怕遇到正常的太子,也不想遇到那個沒了記憶的。
一想到他就想到唇上的觸感,瞬間就全身不自在。
搖搖頭,不想不想。
心裡自我安慰,但進去的時候還是提心弔膽,跟做賊似的。
確定太子不在這才安心回屋洗漱。
可她卻不知這一切早被人看在眼裡,從鏡湖到太子府。
一片樹葉自指尖滑落,飄零落地,瞬間混雜在一堆枯葉之中,再無特別之處。
「罷了,無趣。」
惡龍貪婪、重欲、占有欲極強,絕不分享自己的寶物,別人連看一眼都該死。
都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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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秦嫿好好打扮了一番出門去宋家。
宋夫人帶著自己兩個女兒來接。
宋夫人生了兩女一子,兒子自然就是宋鈺了,長女宋瀾二十三,早已出嫁,生育一兒一女,嫁的是禮部侍郎長子,而她的妯娌是兵部尚書嚴暉次女。
次女宋芸兒十七,比宋鈺還小些,定了親但還沒出嫁,對方是王家嫡系,王鏡之的堂哥。
因著救命之恩,宋家一門對秦嫿都極為客氣,宋夫人也沒有邀請太多人,除了自家人之外,只邀請了一些跟自己女兒比較要好的手帕交。
宋夫人宋瀾帶著秦嫿認識這些人,一圈下來,秦嫿也記得差不多,都是宋家和王家還有嚴家有關係的姑娘,與謝家、樊家那些是一點兒牽連都沒有,派系分明。
而這些人明顯是以宋夫人馬首是瞻,不管曾經怎麼看秦嫿,今日也是熱情客氣,沒有讓秦嫿感覺到一絲一毫的難堪。
大戶人家的千金小姐,若是沒點兒教養怕是也入不了宋夫人的眼。
聊天、賞花、用膳,處處都照顧著她這個太子妃。
等到結束之時,秦嫿被宋瀾留下,然後看到了宋鈺。
宋鈺看起來養得不錯,臉色紅潤,精神十足。
「宋鈺叩謝太子妃救命之恩。」
宋鈺的長相類似娃娃臉,好看俊朗,但總會覺得有些稚嫩,像個弟弟,跟霍櫟哪種冷冰冰的弟弟看起來不一樣。
對於這個倒霉蛋秦嫿還是有幾分耐心和好感的:「宋公子起來吧,事情都過去了,好好養身體。」
宋鈺靦腆一笑:「是,多謝太子妃。」
秦嫿頷首離開,她來了挺久,該回去了。
宋瀾送秦嫿出去,宋芸兒瞅著還站在那裡的哥哥無語:「哥,你道個謝臉紅什麼?」
宋鈺沒好氣的瞪她:「閉嘴,誰臉紅了?」
宋芸兒翻個白眼:「我又不瞎,是不是覺得太子妃好看又溫柔?你可給我清醒點兒,那是太子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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