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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把人弄出來的,就怎麼把人送回去。
完璧歸趙這一出可是給她玩兒明白了。
衙門的人估計都給整迷糊了,劫獄又送回去的,生平僅見。
秦嫿給金兗倒了杯茶:「這次還得感謝金大少爺相助,大恩大德,日後再說。」
金兗:「……」聽聽這不走心的感謝,這是人說的話嗎?
「話說刑部審問的邢法有上千種,你是怎麼完美的避開他們的法子,想出用老鼠來審問的,也不嫌噁心,我那屋子以後都不想要了。」
得虧金兗沒親眼看到那老鼠吃人肉,不然現在怕是不想跟秦嫿坐在這裡喝茶了。
相比金兗的嫌棄,秦嫿卻很淡然:「戰場之上,生死廝殺,多的是死屍,一旦開戰,遍地是無人認領的殘肢斷臂,若是沒人發現掩埋,最後的歸宿就是蛇鼠蟲蟻。」
「邊關的苦寒,多的是百姓食不果腹,便是軍隊,一旦朝廷斷糧,士兵也要跟著餓肚子啃草跟,但那裡的老鼠卻個頭大,還非常兇殘,餓了甚至會經常啃噬士兵手腳,就是因為它們是吃人肉長大的。」
「要說這老鼠也是肉,而且還那麼肥,可就算再餓,當你看到老鼠吃人肉之後,誰還能下得了口。」
「寧啃草根黃土死,不食碩鼠血肉生。」
「霍大哥自幼在黑龍關長大,一身武藝和功勳靠的是吃苦耐勞、浴血奮戰換來的,柳湘僅僅用那毫無根據的流言就想要毀了霍軒的辛苦努力,嘗嘗被老鼠吃肉的滋味又怎麼了?我沒讓老鼠生啃她,便已經是仁慈了。」
金兗一時間竟無話可說。
如他這般含著金湯匙長大的富家少爺,見到的老鼠都屈指可數,也就兩年前被關到天牢里才與老鼠為拌,那段日子可算是他人生最黑暗的時候了。
便是如此,他也沒見過老鼠啃屍,生啃活人。
張了張嘴,竟然覺得嘴裡乾澀無比,喝了口水。
「既是那樣的地方,你怎麼還心心念念想要回去?」
秦嫿聞言笑了,是金兗曾經見過的溫柔嚮往,他知道那是她想到了黑龍關,每次都是如此,也不知道那老鼠遍地的苦寒之地有什麼好的?
秦嫿端起茶杯慢悠悠的喝著:「不過是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狗窩,不過是身在異處,望極天涯不見家,等哪天金大少爺遠離神都千里,與父母分別,與故鄉長辭,回而不得,思而不止,你就明白我為什麼想回去了,當然,我希望金大少爺永遠不要明白。」
不是自己期盼的,再好也難以將就。
金兗撇了撇嘴:「矯情!」
可不是矯情?明明是粗魯的武將之女,說話還文縐縐的,聽著就酸。
當然,金大少爺可不承認自己心酸是因為不想秦嫿去黑龍關,那裡千里之遙,去了,他們怕是再難見面了。
他最是討厭這個對他不客氣,總是使喚他,一點兒邊界感都沒有的女人,怎麼可能捨不得?
秦嫿沒好氣的白他一眼,拿出已經寫好的一疊紙張遞過去:「要看看嗎?」
金兗知道裡面是柳湘說的供詞,雖然跟他沒關係,但還是忍不住好奇心接過翻開。
柳湘出身低微,接觸的人不少,可但凡有點兒本事的,誰不是人精,那些秘密怎麼會告訴她這樣的玩物,所以柳湘吐出來的秘密多是關於她和黃家父子以及那些人士的風流韻事,最大的陰謀也不過是她懷疑黃海弄死了自己親爹。
看完金兗都覺得自己髒了眼睛,他是紈絝子弟,不著調,不干人事,但跟這些人渣比起來,他覺得自己特別善良純潔。
「你故意的?」誠心噁心他呢。
秦嫿笑得惡劣:「你自己翻開的,可別怪我,對了,你那處宅子毀了重建,別留下把柄。」
金兗咬牙:「你倒是會使喚人。」
髒活兒累活兒都給他,還得他自己出錢,他金大少爺成冤大頭了都。
秦嫿可不在乎他的抱怨,金兗從來不是受委屈的人,要是他不樂意,早就撩挑子走人了,抱怨不過是順口一說。
「謝了,我先回去,下次請你喝酒。」
秦嫿瀟灑走人,留下憋了一肚子氣的金大少爺。
金兗氣了半響,還是叫了心腹去辦,他就是這犯賤的命。
然後才想起,他一直想問太子回來之後她怎麼樣了。
「算了,關我屁事兒。」人家夫妻的事情,他操哪門子的心?
多餘。
秦嫿沒有立刻回去,手裡拿著那份記錄,思考著要怎麼利用這個反擊。
不出意外,柳湘很快就能出去,不管柳湘會不會繼續騷擾霍軒,現在他們也已經盯上霍軒了。
這一次是利用不好的名聲影響霍軒,那下一次呢?霍軒要是丟了官職還不能引起太子妃出手,他們的目標會不會就是霍軒的性命?
沒受傷沒見血,不代表能當做無事發生。
她不能等到霍軒出事才反擊,那一切都晚了。
一切陰謀都該被扼殺在萌芽。
可黃海背後是樊家,她敵不過的存在,甚至她現在都無法知道到底是誰想要試探她。
就在秦嫿怎麼也想不到解決辦法之時,突然發現自己走到了一間書肆,一眼撇到了正要進門的那幾人,為首之人赫然是王家公子王鏡之。
秦嫿還沒來得及因為子期公子驚艷,倒是在看到王鏡之旁邊之人時突然眼前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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