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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青書表情收斂,並無多少意外,顯然是收到了消息的。
冷靜從容,但有幾分憂心,看出秦嫿是替太子擔憂,他還挺欣慰。
「太子妃不必憂心,殿下若是乖乖跪著,那應當就是沒有性命之憂,只是要遭些罪,那奉先殿的清心香配料特殊,裡面有一味香血木殿下聞不得,會讓他很難受。」
秦嫿詫異,轉念一想,確實,要是真的要命了,太子怎麼會乖乖跪著等死?
這麼說倒是她太緊張了?
只是:「他吐血了,驚蟄看起來很慌張……」
凡是總不能全靠經驗和常理,萬一這次是意外呢?
聞言,尚青書別有意味的看向秦嫿:「前不久殿下受了些內傷……」
讀懂那其中深意的秦嫿:「……」
這人姓賴吧?
她確實跟太子動手了,但兩人比拼拳腳,她也被打了呀!
太子掉河裡染了風寒怪她,現在太子受傷吐血也怪她。
怎麼她就沒事兒?
秦嫿臉上的不忿太明顯了,尚青書心下莞爾,這太子妃確實有點兒冤,但不妨礙他把這鍋叩她頭上。
太子受傷並非她造成,但太子受傷之後遇到她,被她打一頓才傷勢加重,她怎麼也是有點兒責任的。
知道太子不會死,秦嫿就走了。
她就不該來問!
當天夜裡太子未歸,她得不到宮裡的消息,尚青書那裡絕對有,但她也懶得去問。
若太子真死了,總有人通知她就是了。
第二天一早,秦嫿才起來呢,尚青書派人過來告訴她昨晚的事情。
皇后得知太子確實不好,當真去求了皇上,但宣帝沒答應。
見勸不動,皇后就放棄了。
太子依舊跪在奉先殿,跪倒半夜終於還是吐血昏迷了過去。
太醫一晚上都在救他,剛剛才醒來,現在已經派人去接了,一會兒就回來。
秦嫿表示不是很想知道太子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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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飯之後,天上突然下起了雨,不大,但連綿不斷。
初冬的風夾著雪氣,跟著雨水一起來到來,冰涼刺骨。
秦嫿都冷得找出披風穿著,雪玲更是誇張,直接穿上襖子,白白的兔毛領子簇擁著她圓圓的臉蛋,看起來更是可愛。
下雨天不好出門,而且她也沒什麼大事兒,乾脆去閣樓上聽雨睡覺。
下雨的聲音最是催眠。
林滿月拿著針線上樓,準備陪著秦嫿一起坐坐。
一上來就看到秦嫿懶散的躺在椅子上,腳搭在窗台,一手拿著信看,一邊啃著果子,完全沒有女兒家的儀態規矩,那悠閒又放肆的姿態,活脫脫的紈絝子弟生錯了性別。
雖然早就習慣了秦嫿的性格,每次看到這樣還是不免無奈搖頭。
其實秦嫿的容貌極好,肌膚白皙細膩、五官生得恰到好處,是那種很大氣明媚的長相。
偏偏眉眼神情太過英氣,生生壓住了容貌的精緻漂亮,讓她有種無法內斂的鋒銳凌厲。
不過在親近人面前,她總是眉眼上揚,神情懶散嫌棄,瞬間就將那鋒銳之氣中和,看起來沒那麼難以親近,但卻好似沒了正形。
哪怕不刻意做男子打扮,卻依然像極了一個痞氣瀟灑的公子哥。
這才是真正的秦嫿,那個穿著華麗衣裳,帶著奢華首飾的太子妃,不過是她刻意收斂本性的樣子罷了。
第59章 每一個字都是思念
「不是說要聽雨睡覺,睡不著嗎?」
秦嫿抖了抖信紙,咬著果子含糊道:「老爹的信,看醒了。」
林滿月整理著繡線,打趣問道:「伯父寫什麼了?不會還罵你吧?」
秦嫿自來神都之後,秦將軍大概三個月寫一封信送來,至今也就十封左右,但每一封都罵秦嫿。
秦將軍是疼愛女兒,護女兒護得跟心肝兒似的,但也沒少罵秦嫿。
自從秦嫿習武開始,她挨的罵一點兒不比兩個哥哥少。
最開始還有人勸秦將軍不要對小姑娘這麼苛刻,但後來發現人家父女相處極好,也就不插嘴了。
秦嫿逐字逐句的讀著信,看著熟悉的字體,熟悉的話語,微微勾唇:「罵了。」
秦將軍並非煽情之人,從不會把思念寫在紙上,更不會宣之於口。
她爹看著人高馬大是個大老粗,還特愛面子,倔強,死不低頭。
只有她知道自己爹有多好,鐵漢柔情,粗中有細,給了她最好的父愛,以至於她根本不會因母親的缺失而傷心。
這信中寫的都是黑龍關最近發生的趣事,東拉西扯,看著像是湊字數。
後面更是沒話找話,就像平日裡一般罵她。
沒有一個字寫著思戀,可每一個字都是思念。
秦將軍從不說想她,怕她思念,從不叮囑她如何如何,他也說不出來,萬千柔情凝聚在心口,最後成了這看著平平無奇的信。
秦嫿反反覆覆的看,臉上的笑意就沒斷過。
微微轉頭,將眼角的濕意隱去,起身從格子裡拿出了一根鷹骨製成的羌笛,不足手掌長,細短精緻,綴著一串漂亮的彩色石子。
林滿月看到那羌笛就知道秦嫿想家了,她也想呢。
輕輕擦拭羌笛,閉上眼,緩緩吹奏。
羌笛算是秦嫿拿手的樂器了,小巧,好帶,隨時都能吹,軍中不少人都會,看久了想學,大家都願意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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