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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是馮驍,搞刑偵工作的,他如果成功了才讓馮驍的人設崩個徹底。
而且凌天縱也不想帶黑虎,他和初雲開這個小機靈鬼暴露的機會還小些, 帶上黑虎屬實不理智。
他給黑虎回了條信息, 便跟在大部隊後面上了火車。
初雲開納悶道:「黑虎哥怎麼就失敗了?哥, 該不會你告的秘吧?」
凌天縱:……
看來他這輩子是洗不白了, 上次的事兒怎麼就不能揭過呢?
初雲開看他的表情就知道,這事兒大概率跟他沒關係。
只是同情被抓包的黑虎, 恐怕他的後半生活的沒有原著那麼恣意了。
其實初雲開錯了,因為馮驍在痛定思痛開始反思,拔苗助長會不會用力過猛?
畢竟他也了解過這黑小子的過去,一整個初中是指定沒上的,小學有沒有畢業還是另說。
據他所說他是西省那邊過來的, 驗了他的DNA, 但基因庫里並沒有匹配上。
這種情況只有兩種可能性,一個是他親人的DNA沒有入基因庫, 一個是他的親人全都不在世了。
不在世的可能性比較大,馮驍還挺信任黑虎的。
雖然對他也有所懷疑, 但他不是一個滿腦子假大空思想的人,他覺得人是可以犯錯的, 只要能改就是好孩子。
剛好他要出差幾天,俗話說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 不如就帶他一起出去長長見識。
此刻的初雲開和凌天縱卻已經躺在火車的軟臥車廂里, 看著車窗外一閃而過的兩側風景, 一左一右的聊著天。
當然,多數都是初雲開在說, 他指著窗外道:「哥,你看,月亮在跟著我們。」
凌天縱把雙手枕在腦後,回想著小時候媽媽給他講的睡前故事。
有一說一,藍慕之女士真的很不會帶孩子了,她經常講月下狼人嚇凌天縱,最後被哥哥趕出去,給他唱搖籃曲。
哥哥比他大了將近十歲,那個時候他哥已經長成了一副翩翩少年的模樣,家里的郵筒里經常收到各種五顏六色的信件,都是追求哥哥的女生。
雖然凌天凜並不如凌天縱天生聰慧,卻是個非常溫柔帥氣的男生。
像他們的爸爸凌晟,天生細心又周道,逢人便笑,是個人盡皆知的小紳士。
極其擅長社交,人緣好到連花花草草見了他都隨風輕晃。
大家都說,以後凌家老大管業務,老二管技術,一定能揚名四海。
凌天縱覺得自己有自虐傾向,明知道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是苦不堪言的,卻還要反覆的去咀嚼。
初雲開見他哥不說話,便轉過頭來問道:「哥,你在想什麼?好煩哦,為什麼不回答我的問題?」
凌天縱也覺得自己該轉移一下注意力,說道:「什麼?」
初雲開嘖了一聲,說道:「沒什麼,我就是覺得有時候你太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其實……哎呀我知道我是站著說話不腰疼,其實人生是一場馬拉松。你前半生陪伴著的人,後半生未必也能陪著。但你這一生當中,肯定會有陪著的人。如果你只想著前半生的人而忽略了後半生的人,那對他們來說也是不公平的。」
這個時候的凌天縱並不以為然,沒有人能對他的遭遇感同身受,也不會有人認同他的所做所為。
見初雲開還想說些什麼,凌天縱難得和他聊的深了一點:「如果我不這樣全身心的戒備,早就死在藍藹之的暗殺之下了,哪還有命聽你的這些站著說話不腰疼?」
初雲開點頭,深以為然道:「那倒是,哎呀哥,我不是反對你的意思。我想說的是,人生短短几個秋,除了找尋真相,你還可以做點別的。比如……比如我們丙在正在做的事,雖然也是在追尋真相的路上,但是我們也可以感受一下路上的美景。」
凌天縱皺眉,不懂他的意思,初雲開便起身下了臥鋪,趿拉上拖鞋,拉起他的手來到了車窗前,指著巨大的圓月道:「你瞧,月亮很美,急急退去的山巒很美,眨巴眼睛的星星很美……哇!哥,是流星!快許願!」
說完他雙手合十,抵住鼻尖,許下了一個願望:「希望我們這次能找尋到我們想要的真相。」
許完願後他睜開眼睛,一臉真誠的看向凌天縱,並單手高高舉起指著天上的星星道:「流星也很美,流星下許願的場景是不是也很美?」
少年男主常年陰沉的臉上看不出表情,陰沉的眼神里映出初雲開燦爛的笑臉。
這時他尚不懂,在不知道多少年以後,流星下許願的小小少年仍然是他為數不多的陰暗人生里難得的一線光。
天色漸晚,月亮也繞到了車頂處,蔡姐過來催他們睡覺了。
普通快車從京城到A城的時間有十幾個小時,他們就算飽飽的睡一覺醒來估計也到不了。
凌天縱很神奇的睡的特別踏實,在通往A城他老家的軟臥上,在急急而退的夜景中,在旁邊初雲開的小呼嚕里,睡足了十個小時。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他竟有一種大夢一場的感覺。
仿佛幼時的溫暖幸福,後面幾年的艱難流浪,都是一場伶仃的大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