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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子夜看三人表情各自大放異彩,自己的笑也有些繃不住,他儘可能鎮定的問:「難道不是?」
是,但不完全是。
楚澤鶴風輕雲淡的喊:「拿雲。」
拿雲一臉嚴肅的現身了。
楚澤鶴說:「你去找黃雀,若是輸了,回教後自去領罰。」
拿雲一聽能打架一雪前恥,十分興奮道:「屬下遵命!」
很快,幾人便見到被從藏身處揪出來的黑衣人,被拿雲追在屁股後面削。場面一度十分慘烈。
靳子夜:……
楚澤鶴面無表情揮揮手,「靳公子,帶路吧。」
穆意面容寫滿了無語,在楚澤鶴說出這話後,身影一閃就隱進暗處了。楚執看他這樣,有些疑惑:主上沒下命令,自己要不要也隱進暗處?
還沒等他想出來,楚澤鶴轉頭抓住了他的手,將他一把扯到自己身邊站好。
楚執被主上猛然抓住手,心中一跳,欣喜的情緒順著兩人相交的手指傳入胸膛。
楚澤鶴明明什麼都沒說,但在靳子夜眼裡,又好像什麼都說了。
靳子夜輕咳一聲掩飾尷尬,推著輪椅帶楚澤鶴走向雲城的府中。
一路走著,靳子夜一路和楚澤鶴介紹雲城各處景致,足盡地主之誼。
楚澤鶴同往常一樣沒認真聽,而是緊緊握著楚執的手,拉著對方和他並肩而行。
楚執時不時垂頭悄悄去看兩人交握的手,沒有試圖抽回去,反而不著痕跡的用了點力氣,輕輕回握。
因為手上傳來的力道,楚澤鶴覺得心裡痒痒的,只想把對方抱進懷裡揉捏一番。
作者有話要說:
蕭碣:為什麼主上的緋聞情人沒有我?我不服!穆意:你可閉嘴吧。
第52章
靳子夜所住的地方叫夜府,雖然地方不是很大,但頗為雅致,有曲水迴廊,假山石景,院落里栽著榕樹,已經長了綠芽。
三人進了大門,一路順著迴廊來到書房,楚澤鶴讓楚執去外面看看拿雲和黃雀的戰況,告訴他要是拿雲打不過就幫幫忙。
楚執領命離開後,靳子夜揮揮手,讓一眾奴僕都退下,順帶將書房門關了起來。
室內只剩楚澤鶴和靳子夜兩人。
沒有外人,楚澤鶴收起了笑意,面上雲淡風輕,說出的話卻十分霸道。
「太子動了本座的人,靳公子若了解本座,應當知道本座不可能放過他。本座已經幫你把黃雀支走了,不若我們打開天窗說亮話,靳公子想要什麼?」
「少教主說這話,在我意料之中。」靳子夜為兩人斟茶,臉上仍舊清淺的笑著,「可是太子仍舊是太子,是儲君。」
靳子夜的問題頗耐人尋味,楚澤鶴聽出了點弦外之音。於是他挑眉反問:「靳公子覺得如何?」
靳子夜嘆了口氣,「相信少教主也查得差不多了,我便直說吧,太子想除去冥教,一是為自己立威,二是根除冥教這個根基深厚的江湖勢力,三是剷除你這個對手。」
前兩個目的,楚澤鶴都想到了,但是這第三個是什麼意思?
靳子夜解釋到:「冥教富可敵國,少教主又是武功絕頂,若你有心,豈不是要江山易主?更別提你身上流著姚家人的血,只要姚家入場,你就是名正言順的新帝,太子哪坐得穩江山?」
楚澤鶴一時有些不知說什麼。
他問:「若本座出事,太子能當上冥教教主嗎?」
靳子夜道:「這……應當是不可能的。」
「那為何太子會覺得本座能當皇帝?」
靳子夜苦笑一下,「少教主這話有理,只是九龍奪嫡,陛下又遲遲不肯放權,這才讓太子成了這副疑心模樣。」
「既然你想利用本座對付太子,這點人情,還不夠。」楚澤鶴說。
的確,首先本來太子就暫時不打算殺楚執,只是用楚執威脅楚澤鶴前往天地盟,所以楚執本就沒有生命危險。第二,在靳子夜眼裡,楚執再不知用什麼手段蠱惑了楚澤鶴,他都只是個影衛,是奴才,命並不值錢,自然不值得楚澤鶴動手。
在楚澤鶴眼裡,則是自己與莫窮陰前世有交情,他本來也就打算去找莫窮陰問出楚執所在,再加上楚執身上有蠱蟲,得到雲城這個地點,對他來說不過時間早晚。
是以,從表面上看,楚澤鶴並沒有對太子動氣的理由。太子也如靳子夜這般作想,所以有恃無恐,並不覺得楚澤鶴會冒著覆滅冥教的危險對自己動手。
靳子夜溫和一笑,面色流露出些許懷念,「我還記得肆意縱馬的少年時代,可母妃死後,我就只能是一個好弟弟,一個輔佐兄長登基的好王爺,一招廢棋。」
而在重重死局中,他機關算盡,為自己謀劃新生。
「少教主想換什麼,是我也想不到的。」靳子夜輕笑,神色有些落寞,像是羨慕,「少教主看起來什麼都不缺,唯一有所缺口的,便是後院。只是莫樓主送的人少教主沒收,在下斗膽猜測,少教主或許對那至尊之位有些興趣。」
楚澤鶴勾唇一笑:「噢?為何。」
「得到千萬人想爭搶的玉璽,應當是有趣的事情。想來少教主會喜歡。」
不得不說,靳子夜這話倒是對的。如果楚澤鶴當真是現在這個年齡,這樣的提議,對他來說誘惑十足。
可他畢竟魂魄老矣,看淡了身外之物,心裡只對楚執珍之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