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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從楚澤鶴懷裡起身,結果一動身體,肌肉僵硬一瞬,比被劉飛星射了一箭還酸疼。
「別動。」楚澤鶴將他按在自己懷裡,兩人動彈,帶出水聲,「是我不好,沒控制住自己,你肩上有傷,我還折騰你那麼久。」說著,楚澤鶴用手撩了點水,用布巾擦淨楚執胸膛。
想起剛才,楚執臉色有些紅,對楚澤鶴說:「屬下無礙……」
楚澤鶴笑著說他:「你別總是慣著我,自己受傷了也一聲不吭的。」
楚執被他笑話,一時紅著臉不知說什麼好——影衛受傷是家常便飯,哪來的膽子還特意與楚澤鶴提起?又怎麼能用「慣著」來形容?
如果這樣便算是慣著,那楚執願意慣著楚澤鶴一輩子。
想到這裡,室內靜了下來。楚執回過神來,見楚澤鶴一邊清潔一邊若有所思的樣子,不敢打擾,只沉默的任由楚澤鶴動作。
楚澤鶴看他一眼,親親他嘴角問:「怎麼了?」
楚執小心翼翼問:「主上的玄冥神功……」
「不打緊。」楚澤鶴垂下鳳眸,看著楚執回道,「你就在我懷裡,心魔有何關係?」
聽了這話,楚執心中一顫。
楚澤鶴看他神色,一笑:「別緊張,你什麼都不必做,安心待著便是。」
「主上現在還……」
「嗯,還在走火入魔。」
濃郁的紫氣蟄伏在楚澤鶴丹田中,一刻不停的主動運轉自身。
楚澤鶴說的輕描淡寫,在楚執心中卻猶如巨雷。
他雖然有所察覺,但楚澤鶴如此大方的承認,讓他的擔憂變成了現實:「主上,拿雲大人說,只要烏骨大人來了,便有辦法壓制。」
如果不管不顧的話,楚澤鶴遲早爆體而亡。只是有楚執在身邊,他起碼不會陷入無意識狀態,這算件好事。
「嗯,好。」楚澤鶴對楚執安撫一笑,岔開話題:「我一說真話你就這麼擔心,下次我都不敢實話告訴你了。」
楚澤鶴心裡清楚,烏骨當年為了救父親損耗極大,能不能再救他一次,尚不知曉。這玄冥神功何時修煉到盡頭,也不知曉。
武學一途,本就如馴養馬匹。有的人養的是好馬,有的人養的是劣馬;有的馬兒溫順,實力穩定,有的馬兒狂野,發揮難料。一旦馬匹脫離掌控,自然會狂奔而跑。剩下的只有兩個結局,一是馬匹精疲力竭,活活累死;一是馬兒將駕馬者摔在地上,踩得他根骨盡斷。
楚澤鶴現在要做的,就是第三種聽起來便不可能得結局——把韁繩再套上馬匹脖子,重新掌控這洶湧不羈的力量。
對比這件難事,救回眾人、廢了太子之類的,不過是小得不能再小得事情。
有了楚澤鶴這根定海神針,洇墨和楚執都不再緊張。任他慢悠悠將楚執打理完後,自己沐浴一遍,再換上一身新衣,摟著楚執出現在洇墨面前。
洇墨將書房上首的太師椅換成了貴妃榻。楚澤鶴很滿意,讓楚執先坐到軟墊中間,自己再坐回書房上首。
「靳子夜那邊有何消息?」楚澤鶴坐下,望著僅站著洇墨的書房問到。
「回少教主,靳公子剛傳來消息,問少教主是否需要幫助。」
「噢,他倒是關注京城動向。」楚澤鶴想了想,「讓他親自過來吧,本座還要與他談談莫窮陰之事。」
「是。」洇墨領命。
楚澤鶴支著下巴又問:「現在在京城的冥教之人有多少?」
「回少教主,除司影堂、司墨堂、司情堂外,司音堂藍煙音已至,司器堂沙遲已至。」
「都來了啊。」楚澤鶴悠哉說,「那為何本座面前,就你一個?」
洇墨不敢說話。
楚澤鶴冷笑:「一幫廢物。」
洇墨噗通一聲跪下:「少教主息怒。」
楚執跟著跪下了。
楚澤鶴反手將身邊楚執撈起來,神色不辨喜怒,「你莫要跪,幸好你還在。若你不在,本座定要問他們責。」
楚執也算第一次直面如此有壓迫感的楚澤鶴,一時不知如何回答,只僵硬道:「求主上開恩。」
楚澤鶴笑著搖搖頭,「既然你都如此說了,那此事作罷。」他轉向洇墨,「太子那邊如何了?」
洇墨仍跪著,低頭匯報:「屬下與紅珠姑娘聯手,布局已妥。徐徐圖之,一年之內,主上霸業可成。」
楚澤鶴說:「天子傾覆,非一日之功。起來吧,你二人做的不錯。」
「如今,沈公子仍在太子手中……」
「他也算為冥教被擒,本座去救即可。」
昨晚那道紫光過於引人注目,在京城的武林人士定然不會視而不見。紫光過後,拿雲出手,他作為紅樓殺手榜第一與李無涯一戰,亦不可能不為人知。
換句話說,冥教與朝廷打起來,不是什麼秘密。
既然打都打了,楚澤鶴也不需要藏著掖著了,左右不過傳聞走向,只要洇墨手段適當,這錯處可就不止是冥教的了。
洇墨見機說:「司墨堂情報言,蕭碣大人與拿雲大人不見蹤影,藍煙音與其他司影堂影衛被懷塵大師所救,目前身在下玄。」
「懷塵大師也來了。」楚澤鶴把玩著楚執的手,輕笑,「真是熱鬧。」
洇墨看了一眼楚澤鶴表情,大著膽子說:「教主亦會在今晚趕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