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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執神色一動,認出這濃郁的紫氣是玄冥神功。
只因楚澤鶴的武功太高,真氣外放,已能凝成濃霧,所以才顯出一片紫氣。這些濃霧緩緩的流動著,像是自行運轉著,吸收吐納,不斷修煉積攢。
這景色過於奇異,虹勝焰眉頭一挑,問他:「你家主上經常這樣?」
楚執瞪他一眼,急急走上前去。小屋木門緊閉,他抬手敲了敲門,緊張問:「主上?」
楚執聲音一響,這霧氣的運轉停滯一瞬。隨即突然鼓動起來,雜亂無章,膨脹身體。虹勝焰面露疑惑,也抬腿靠近了些。誰知他剛站到楚執身後,有一道紫氣破門而出,狠狠打在他身上。
虹勝焰只覺得自己仿佛撞上一面鐵壁,力度比之前琅風派打鬥時更大,他咳出一口血,身體瞬時飛了出去。
楚執扭頭看到這一幕,還沒來得及詫異,就覺得腰上傳來拉扯之力——原來是紫霧凝成一條細繩,卷上他腰間。
紫霧濃郁,伸手不見五指。但楚執明白它們皆受楚澤鶴掌控,是楚澤鶴武功的一部分,於是卸下力道並不抵抗,任由自己下一刻被被強大的力道拽進紫霧之中。
進了紫霧深處,楚執被扔到地上。
紫霧濃郁,伸手不見五指。他就地滾了幾圈後穩住身體,正要起身,卻覺得小腿傳來不容置喙的力道逼迫他跪在地上,於是楚執跪著,努力辨識周圍濃郁的紫色。
看著看著,他突然覺得有衣料掃過自己小腿——有人站到了他身後。
還沒等他轉頭,那人就掐上他後頸,將他按了下去。
噗通一聲,楚執上半身趴到地上。
明明這是一個完全無法使力抵抗的姿勢,楚執聲音中卻是驚喜:「主上!」
按著他的人人正是失蹤多時的楚澤鶴。
楚澤鶴不太清楚自己怎麼來到這裡的,也不太清楚來這裡要幹什麼。似乎自從進了魚腸巷之後他的意識就變得有些模糊,只記得自己好像殺了幾個人,又自己找了個隱匿的角落藏著,等候更多的命令。
他好像等了很久很久,直到有一個熟悉的聲音將自己喚醒。
那人稱呼自己為主上。
楚澤鶴看著這人恭順的背影,意識混沌的摸著他凸起的脊骨,一節一節的往下摸著。他總覺得這個動作很熟悉,好像有什麼記憶要破土而出。
直到那人疑惑的問:「……主上?」
楚澤鶴突然狠狠抓住了楚執的肩膀,楚執身體因為疼痛本能一顫,隨後又完全放鬆下來。楚澤鶴則皺了皺眉,抬起左手,看到了手上的血跡,順著血跡發現了楚執左肩的傷口。
他突然就覺得胸中溢滿了憤怒和酸澀的心疼。
兩人周圍的紫霧磅礴急速的涌動著,楚澤鶴皺了皺眉,心裡一個接一個的疑問冒了出來:這人是誰?是誰傷了他?是虹勝焰嗎,虹勝焰是誰?虹勝焰殺了這人?這人沒有死?
隨即,楚澤鶴操縱玄冥神功將楚執翻了過來。
楚執乖順的躺在他身下,明明什麼都看不清,卻仍然睜大了眼睛,試圖捕捉楚澤鶴的身影。
楚澤鶴心中一動,覺得他神情擊中了自己的心臟。
可憐了虹勝焰,剛從地上爬起來,就發覺濃霧變得暴虐起來,濃霧中不知怎麼又衝出一道紫氣把他再次打飛。
等虹勝焰呲牙咧嘴爬起來,發覺這霧氣又回到了溫順的狀態。
虹勝焰:沙包竟是我自己?
他被打得一肚子火,再次意識到了楚澤鶴和自己的差距。但是這樣的差別下,虹勝焰反倒有了一種躍躍欲試的挑戰心,於是他乾脆盤腿坐在離那屋子前,運起火灼之術。
烈焰騰空,如浴火鳳凰飛起。火焰熊熊,直衝紫霧而去。
火焰與紫氣從天空剛亮戰到日上三竿,虹勝焰越打越興奮都撐不住這樣消耗真氣,在他差點累趴時,那霧氣終於有了動靜。
紫色得濃霧像雙翼般從中破開,乖順的如孔雀尾羽攏起,有一人自霧氣中走出來,那紫霧歸於他身後,像是玄冥神功為他織了一席曳地華服。
隨後,紫霧緩緩收斂於楚澤鶴丹田,玄冥神功歸位。
楚澤鶴又一次君臨天下,問鼎武道巔峰。
待楚澤鶴走近幾步,虹勝焰才發現楚澤鶴懷裡還抱著那個影衛。
那影衛雙目緊閉,已經昏迷,雖然上半身衣物破破爛爛,但從衣物縫隙中可以看見他肩膀的傷口被精心包紮好了,沒有滲血的痕跡。
楚澤鶴自紫霧中緩步走出,面目與身形漸漸浮現。
一身鶴姿,天下無雙。
他鳳眸看向等在遠處的虹勝焰,凌厲的眼中划過一道紫光。
虹勝焰累極,仍噗噗笑了:「你果真沒死。」
楚澤鶴面色冰冷,護好懷中的楚執,「是你。既然出現在本座面前,想必你已經查明白了。」
「是。」虹勝焰毫不遮掩承認,「不過有一點楚少教主說錯了。那就是太子根本不知道我是誰,做這件事的不過是他手下一個客卿。」
「就算是你,亦不過是個不值一提的棋子。」
「對對對,我怎麼比得過楚少教主和冥教。」虹勝焰殘忍一笑,「紅樓樓主親自動手,操縱傀儡殺了姚雪,楚少教主恐怕沒想到吧?」
楚澤鶴表情未變,「冥教與朝廷聯手,不知有多少人想置母親於死地,是誰本座都不會驚訝。」